第四十五章 暗流洶涌
聽到先天一詞,,秦凡不由得眉頭一皺,心中洶涌澎湃,。
先天武者,便是練靈境武者散去靈海滋養(yǎng)肉身,,以肉身境界成就的先天大道,。
雖然先天武者的實力堪比通靈秘境,但卻無法像通靈境修士般將壽元倍增,,頂多活上百歲便大限來臨,,而且靈海破去,再也無法修煉靈力,,便終身無望進(jìn)階更高深的境界,。因此,除非武者自認(rèn)為無法突破通靈境,,否則絕無可能會因當(dāng)前蠅頭小利而選擇先天一道,。
雖說秦凡自認(rèn)目前可以力敵普通練靈境武者,可要遇上了通靈強者一般的先天武者,,別說戰(zhàn)斗了,,就連成功脫逃的機會都不算太大。
“你不用威脅我,,我在修煉之初便證了道心,,證的便是一往無前,隨心所欲之道,,若今日不殺你,,我的道心必會蒙塵!”秦凡頓了頓,,又道:“放心,,曹一方也在我的必殺名單之中,相信將來他也會下去陪你的,,所以你不會寂寞,,不會太久了?!?p> “你……”于海濤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少年,,可話還沒說完,下一刻,,一道罡風(fēng)閃過,,他的人頭便應(yīng)聲滾滾掉落,眼中只剩下了無盡的怨毒與不甘,,最終慢慢渙散開來,。
旁邊的陳庭偉早已將這一切看在了眼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得屁滾尿流,。
連于海濤都撐不過一拳,,練骨境的他更是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而他已經(jīng)看到了不該看的事,,深知秦凡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再無求饒活命的希望。
他臉上的神情只剩下了無比的絕望,,慌亂地向山道外跑去。
“救我救我,,秦凡殺了于什長,,快救我,快救我,!”他如同是砧板上的魚兒,,無助地大喊道。
秦凡嘆息了一聲,,道:“明知善惡,,卻還要為蠅頭小利為虎作倀,到頭來還是一場空,?!?p> 話音剛落,他一抬手,,真氣呼嘯而過,,陳庭偉腦袋一歪,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片刻后,,山道上大隊人馬匆匆而來,在停下兩具尸首前紛紛停下,,煙塵四散,。
曹一方將血泊中的一具尸體抱在了懷里,老淚縱橫,。
身旁衛(wèi)兵雖不知曹一方只是死了個遠(yuǎn)房外甥為何如此心疼,,卻也忐忑不安地侍立一旁,不敢發(fā)聲,。
許久,,曹一方輕輕地將于海濤怒目圓瞪的眼睛合上,閉目吸了口氣,,似乎是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兆,。
他心里有個秘密,不足外人道也,。
于海濤表面是他的外甥,,但其實是他與表妹的私生子,,這種不倫之戀自然不能表露,因此曹一方這才在外人面前如此疏遠(yuǎn)……
“啊啊??!秦凡我要你死!無論追殺到天涯海角,,我都要你死,!”
曹一方睜開了眼,面容扭曲無比,,忽然是仰天長嘯,,聲音猶如惡鬼降世般凄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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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盜寨,廣場佛殿,。
渾天老怪望著殿外兩口黑亮的棺材,,面色陰沉如水,手指指節(jié)喀嚓直響,,再無原來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
身后幾十名手下紛紛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氣氛在這瞬間似乎凝固住了,。
“廢物,一群廢物,,竟然連寶庫都看守不了,,要你們何用?”渾天老怪怒火中燒,,揮手一掌落下,,罡風(fēng)四濺,竟將身前的兩具尸首擔(dān)架拍得粉碎,,木塵飛揚,。
這一怒喝,身后幾十名手下刷拉拉的跪下,,磕頭求饒聲不斷,。
“快去查,給我狠狠地查,,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查出盜我寶庫的賊子,!”
這些手下如是大赦,這才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廣場,。
這時,,不遠(yuǎn)處兩名男子踱步上前,其中一名疤臉大漢語氣低沉地說道:“大哥,,想不到我們?nèi)巳カC殺那墨蛇妖獸,,寨中竟是遭逢如此大變,,我就知道這些外來人不可靠……”
渾天用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這才道:“都怪我當(dāng)初為了拉攏人心,,竟將寶庫密匙分給外人掌管,,想不到我施以大恩,這幫人仍舊狼子野心,,監(jiān)守自盜,!”
“其他寶物也就算了,可那六瓶信仰之力卻是不容有失,,否則那人的雷霆之怒我們又怎能擔(dān)當(dāng)?shù)闷鹧??”另外一名較為儒雅的中年書生也開口道。
“供奉期限降至,,即使再將香火轉(zhuǎn)化為信仰之力也來不及了,只能是設(shè)法尋回那六瓶信仰之力了,?!睖喬烀嫔幥绮欢ǖ馈?p> “也只能如此了,?!边@時,中年書生似乎想起了什么,,連忙又道:“根據(jù)我的手下調(diào)查,,曾有一名練氣士兵混入了信徒的隊伍,而南海衛(wèi)曹一方來報,,這盜竊寶庫的賊子極有可能是一名名叫秦凡的什長,!”
“什長?二弟你莫非是在說胡話,?不說狐面,,就算龍坤這畜生也是練靈境中的佼佼者,一個小小的練氣武者能殺掉這兩人并奪走寶物,?”渾天下意識答道,。
“但若這名什長在練骨境時便越級殺了沙天與媚娘呢?”
“什么,,這人就是殺掉沙天的那個小兵,?”渾天老怪眸中閃過一絲厲色,低吟道:“好,,寧殺錯,,勿放過,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是的大哥,!”中年書生毫不遲疑地答道,。
當(dāng)兩人退下后,,他望著頭頂?shù)那f嚴(yán)佛殿,凝眉不語,,良久,,這才面帶愁容地走出了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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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秦凡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大的風(fēng)波,,因斬殺于海濤后心情大好的他,一路快馬加鞭,,短短幾日便回到了鷺鳴城,。
他站在大門口,望著牌匾上‘天策侯府’金鉤鐵畫的四個大字,,心中感慨萬千,。
沉默了許久,秦凡強行將復(fù)雜的情緒壓下,,大步地跨入其中,。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春華院外院,開門一看,,只見院內(nèi)臟亂不堪,,到處堆滿了落葉,甚至角落里還能隱約看到點點蛛絲網(wǎng),。
秦凡不覺眉頭一皺,,連忙快步上前,打開了自己臥房,,所幸自己的房間倒是整潔,,似乎有人經(jīng)常打理的模樣。
這時,,院內(nèi)的門忽然打開,,吳航正急匆匆地入內(nèi),當(dāng)看到了站立于屋內(nèi)之人,,他愣神了片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這剎那,,吳航的淚水不覺模糊了眼眶,,顫抖地失聲喊道:“秦哥,你終于回來了,!”
下一刻,,他迫不及待撲到了少年的懷里,臉上的激動之色溢于言表,。
“嗯,,我回來了,,在南海衛(wèi)發(fā)生一些意外,讓你擔(dān)心了,!”秦凡心中莫名一暖,,緩緩地拍著他的背,語氣輕柔的安慰道,。
良久,,吳航終于平復(fù)了激動心情,連忙說道:“當(dāng)時我得知你的死訊時,,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我就知道秦哥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抱歉,,讓你擔(dān)心了!”秦凡微微一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對了,為何院內(nèi)如此破敗,,那王芳王平呢?”
王芳王平乃是他在牛領(lǐng)事那招的兩名小廝,,負(fù)責(zé)院內(nèi)雜活,,今日卻是不見人影……
聽到這話,吳航眼中閃過了一絲恨意,,飛快地答道:“別說這兩個反骨仔了,,您對他們?nèi)绱藘?yōu)待,不僅月例二兩銀子,,而且還好吃好的養(yǎng)著,,但他們兩人得知您死訊不久后,都紛紛離開了別院轉(zhuǎn)投別的主家了,!而昔日被您貶為護(hù)院的王管事也曾來生事,,幸好七小姐開恩庇護(hù),否則我還能留在別院還是兩說之事,?!?p> “是這樣嗎?想不到還有這般曲折故事,,真是辛苦你了……但所謂患難見真情,,日久見人心,趁現(xiàn)在認(rèn)清這兩人的本質(zhì)未必不是一件壞事,,所以你不必太過在意,,至于那王管事不過是見風(fēng)使舵之犬罷了,,不足為慮,等他聽到我歸來的消息,,自然會哭著前來賠罪,。”秦凡毫不猶豫地說道,,但語氣中還不免有些遺憾,。
秦凡還是下人之時,便對王芳王平兩人知根知底,,勤勞肯做,,本想考察一段時間便收作心腹,沒想到這兩人還是沒能過這一關(guān),!否則以自己現(xiàn)在的身家,,隨便從指縫摳出一點賞賜,也能保證他們一生衣食無憂了,。
雖是遺憾,,可秦凡并不會責(zé)怪他們,畢竟樹倒猢猻散這般道理乃是人之常情,,只能算是他們福分未到吧,!
秦凡猶豫了片刻,從儲物袋中喚出了一包個袱,,道:“吳航,,這次南海之行我收獲頗豐,這包金銀你就拿去貼補家用吧,?!?p> 有賞有罰,一向是他的為人之道,!
而這般憑空取物的神奇手段,,惹得吳航驚呼連連,片刻后這才恢復(fù)了正常,,而打開了包袱,,里面赫然是閃閃發(fā)光的金銀細(xì)軟,珍珠寶石,,他面上震撼無比,,但是腦袋搖地像撥浪鼓一般道:“不行,秦哥,,這些東西實在太貴重了,,我絕對不能收,武道一途花費巨大,您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放心,,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況且,,現(xiàn)在對我來說,,這些俗世寶物已無多大的作用了!”秦凡笑了笑,,毫不猶豫地說道,。
吳航遲疑了許久,這才將包袱收了起來,,感激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秦哥所說的收獲頗豐是什么,,但我知道以您的脾氣絕對不會說大話,所以我就卻之不恭了,?!?p> “這樣才對嘛!”秦凡微微一笑,,這才道:“我去拜見一下七小姐,,你找人手收拾一下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