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書看到云雪送楊若回來,,便對屋子里待著的木雨擠眉弄眼,。
“咱們這位楊師妹可真是結(jié)交廣泛,這么快就和云師姐打好了關(guān)系,!”
“那不正好,,她能和管院的師姐打好關(guān)系,也正好便宜了我們,!”木雨挑眉笑了笑,,伸手一指趙知書藏掖在枕頭下頭的一冊話本,“這東西要是讓云師姐看到,,定是要沒收走的,!”
兩人同住這么久,,彼此的愛好早已熟悉。
趙知書還真沒辜負(fù)她名字里的“知書”二字,,每逢坊市書鋪初一十五進(jìn)了新話本,,她都要湊上去買一大堆。劍閣發(fā)下來的靈石也被她忍痛換成了銀兩,,銀兩又變成了一些寫著恩怨情仇的話本,。
尋常的倒沒什么,但趙知書深藏的幾本書圖文并茂,,木雨有一回?zé)o意看見,,頓時面紅耳赤。
楊若剛走到屋子前面,,兩人就止住了話頭,。木雨有些好奇的問道:“楊師妹,你這整日不見人影,,今天又去了什么好地方,?”
楊若拍了拍衣服上染的塵土,吐著舌頭道:“那算什么好地方,,只不過給人拎到天寒地凍里磨礪一下,!”
她也不多說,隨后就去云雪討了一疊符紙,。
兩人一同送了畫眉鳥之后,,關(guān)系比之前親近了不少。
楊若這次去見宗主夫人在路上受了寒,,腿更是酸疼,,便想燒了熱水洗澡。但秋花院只有供人喝的熱水,,柴房的兩個小爐子可燒不了多少,。
云雪聽她一說,隨手取了一疊符紙,,其中雜七雜八的都有,。
好在楊若識字,只看符紙邊角上的備注,,挑了一張顏色火紅的扔在倒好了清水的木桶中,。
只見這張符紙?jiān)谒新冢厦鏈\銀色的符文也在水中化開,,不多時,,這一盆水便慢慢冒出了熱氣,。
“這符隸倒是新鮮,,等到我將來入門了,,也要去學(xué)畫符!”楊若有些驚奇地將剩下的符紙收好,,伸手試試水溫,,覺得可以了就將木桶搬到了簾子后面。
這東屋里少了一個人后,,倒是愈加顯得寬敞,。
楊若洗漱之后,再按照《道元經(jīng)》修煉,,正是神志昏沉之時,,她忽然覺得周身的天地靈氣向附近涌去。
接著耳邊便是一聲小小的驚呼,,趙知書驚詫道:“這才多少時日,,木雨你竟是又突破了一層!”
楊若睜開眼睛,,扭頭看著木雨,,眼中閃過一抹羨慕。
在她住進(jìn)東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木雨修為是煉氣二層,,停在此境界已有兩月多。
“靈根不錯,,修行刻苦,這是應(yīng)得的,?!睏钊糸]上眼睛,重新開始打坐入定,,在心中這般安慰自己。
這天夜里,,她難得的沒有頭一個入睡,,而是一直打坐到了半夜。
趙知書常??雌鹪挶揪屯藭r間,,算是最晚睡的那一個,,現(xiàn)在也入了清夢,。
楊若在夜里睜開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窗戶那里透過來的月光。
難道雜靈根便是如此艱難嗎,?
執(zhí)事弟子關(guān)于百日入門的話語再度出現(xiàn)在楊若的腦海之中,,她也問了其他人,修為一層層所花的時間逐漸遞增,。百日在她這里連能不能引氣入門都難說,,但別人卻能夠用區(qū)區(qū)兩月時間從練習(xí)二層突破到三層。
突然一個黑影閃了出來,,敲了楊若的額頭,,沒好氣的問道:“你這大晚上不睡覺,,又在發(fā)什么愣,?”
楊若晃了晃腦袋,她抬頭一看,,認(rèn)出是穿了一身黑衣的杜師兄,。
“師兄,你突然跳出來,,可是把我嚇了一跳,!”楊若連忙往床后面縮了縮,又去瞧同住的兩位室友,,看她們毫無知覺的睡在床上,,便猜到是杜師兄使了法子隔絕動靜。
她心思一動,,這大半夜的杜師兄來找她,,難不成是上次明月圖有了動靜,?
杜師兄看著楊若反應(yīng)過來的模樣,,忍不住在心中夸了一句。這丫頭不愧是在世俗界坑蒙拐騙的人,,腦筋轉(zhuǎn)的倒是快,!
“話不多說,你速速將自己收拾起來,,我這就帶你去看場熱鬧,!”杜師兄輕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背對楊若,,又從儲物袋里拿了一套和他身上款式有些相似的夜行衣,。
楊若順手一摸,覺得衣服的材質(zhì)有些硬邦邦的,像是在布料中摻了金絲,。她把衣服倉促一套,,隨意整理一下,就從床上跳了下來,。
“好了,!”
一聽是要去看熱鬧,又想到那幅明月道君的圖紙,,楊若整個人的好奇心都快壓不住了,。她迫不及待地催促兩聲,,一手扯著杜師兄的袖子,,一手扒拉著窗戶要翻出去。
杜師兄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小丫頭倒真像個皮猴兒,,沒得半點(diǎn)矜持!
他在離開的時候隨手一揮,,楊若的床上就多了一個呆板木納的人形,,裹著被子蒙頭大睡的樣子和楊若幾乎無二。
杜師兄是趕著去看戲,,自然不過像云雪一樣刻意磨礪楊若,。他拉著楊若到了空曠地,便聽得一聲呼哨,,空中突然浮現(xiàn)了一艘小小的云舟,。
這就是當(dāng)初載著楊若來的劍閣的那一艘!
云舟在靈力的驅(qū)動下速度極快地從云間劃過,,不過半炷香時間,,就已經(jīng)飛過了三座山頭。剛開始云舟前進(jìn)的路線還是筆直的,,但慢慢的速度就緩了下來,,開始繞著一座山峰兜圈子。
杜師兄冷笑一聲,,道:“這妖女倒是有心機(jī),,但本尊……我就不信她會一直忍住不去!”
他打出一道靈訣,,空中浮現(xiàn)巴掌大小的水幕,,從中顯出了拿了明月圖的一只手。
楊若湊上去一看,,第一眼先是覺得這雙手宛如凝脂,,第二眼則是被明月圖邊角上的血跡震驚。
她還記得把那薄絹重新藏回在胭脂盒子時,這幅圖還是干干凈凈,,沒想到現(xiàn)在圖上血跡斑駁,,竟然給人一種雪里紅梅的對比。
“難道拿圖的人受傷了,?”楊若有些驚疑的問道,,她下意識地看了眼一臉嚴(yán)肅的杜師兄,別是被他打的吧,!
杜師兄回頭瞅了瞅楊若,,沒好氣道:“這可不是我干的,要是我早得知這妖女殘害宗門弟子,,不把她打得懷疑人生,,我就不姓杜!”
從前他出門人稱風(fēng)度翩翩杜少,,打架斗法一場,,那些小伙伴就都在背地里叫他“杜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