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州此刻心中稍定,,但依舊不敢放松,,緊握的長劍往徐龍道脖頸上暗暗發(fā)力。
“你,!你!”徐龍道嚇得支支吾吾,,心中驚懼,,不敢再言語刺激林越州,林越州緊盯著他,,對王亦青說道:“王長老,給他喂藥,?!?p> 聽林越州這么說,王亦青心中升起了古怪的快感,,大抵人都是如此,,若自己倒了霉,看到別人與自己一樣倒霉,,這種頹喪感就會減少,,甚至?xí)纳鹨还蓺g喜,歡喜倒霉的不是自己一人,!
王亦青輕車熟路的將裝有軟骨散的瓷瓶掏了出來,,昨夜與陶子石月黑風(fēng)高夜綁人,這脅迫人吃藥的事可沒少干,!如今拔了瓶蓋,,他還陶醉地放在鼻尖聞了聞。
“王長老,,盡快,!”林越州瞪了他一眼,王亦青這才一臉開心地捏開徐龍道的嘴,,將軟骨散扔了進去,!
藥力發(fā)散的很快,軟骨散剛剛吞下,,一股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就充盈了徐龍道全身,,他的靈氣似乎都停滯不動了,如此猛藥,!
而這只是開始,,藥力隨著周身血液的流動,運轉(zhuǎn)到全身各處,,一股細細密密,,連綿不絕,舒癢難耐,,又隱隱約約的痛楚,,開始蔓延。
無處可尋覓蹤跡,只感覺這股痛苦一會兒在胸口,,一會兒在腳上,,一會兒在顱腦,一會兒又在骨髓深處,。
徐龍道癱倒在地,,渾身無力,但念頭依舊通達,,可以感受到外界的聲音,,只是眼中的事物有了重影,模糊中他看到那個卑劣無比的老道,,正蹲著身子看著自己,。
這老道背后是穿破云層的日頭,日頭令人目眩,,徐龍道只看得清眼前之人的黑影,,這黑影似乎靠近了他:“徐長老,你們邱觀主如今身在何處,?”
“我呸,!”徐龍道朝黑影吐了口唾沫,將頭扭向一邊,,林越州看著腳邊衣物上的唾沫星子,,也不生氣,起身對張亦德笑道:“張長老,,如今本座可放了你兒孫一家,,不過需要你先吃下軟骨散,并將邱觀主的下落告知于我,,如何,?”
“老朽明白了!”張亦德略一沉吟,,便答應(yīng)了,,如他這般古稀之年的修士,半生蹉跎,,求道無望,,如今晚景不多,只想護得一家之人周全,,享受五代同堂的天倫之樂,。
“張長老,你一步錯,,步步錯,!等邱觀主痊愈出關(guān),你一家老小皆要被生拘魂魄,不得好死,!”徐龍道發(fā)狠道,。
“啰嗦!”林越州心生不耐,,靈力灌輸掌上,,一掌將其拍暈,又翻出早已備好的麻繩,,將徐龍道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以軟骨散的威力,哪怕徐龍道是個修士,,也難以掙脫。
張亦德從王亦青手中接過軟骨散,,吞服下去,,很快便出現(xiàn)了與徐龍道相似的癥狀,林越州心中嘉許,,將另一瓶丹藥交到他手中,,說道:“這是緩藥,每日服用一粒,,可暫緩軟骨散癥狀,,保證你等不死,待事成之后,,我會將解藥給你們,。”
張亦德又吞服了緩藥,,如此癥狀才有了緩解,,他問道:“徐長老這等頑固不化的如何處置?”
“先關(guān)起來,,看他是否真的悍不畏死,,若他臨死前求饒,你便給他一顆緩藥,?!绷衷街輰ψ约河H手煉制的丹藥信心滿滿,他朝王亦青使了個顏色,,便讓張亦德在前方帶路,。
王亦青自然明白此行的目的,朱富貴一身肥膘,,倒是費了王亦青老大的勁兒才從觀外綁了回來,,而梁元正毫無知覺綁起來也倒方便,分別給兩人喂下丹藥,如此,,整個云鶴觀長老,,都被一網(wǎng)打盡了!
看著地上依舊昏迷不醒的陶子石,,王亦青蹲下身子,,灌輸靈氣到手掌后,一巴掌扇了過去,,想到昨日在爭奪觀主之位中,,這老小子這么欺侮自己,他下手沒有半分留情,,心中說不出的快意,!
啪!
“混賬東西,!你找死,!”陶子石猛然驚醒,飛速出拳,,卻落了空,,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疼,一時間竟有些迷糊,。
王亦青早就跳了開來,,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陶長老,你終于醒了,,身體無礙吧,?”
陶子石搖了搖頭,還有些云里霧里,,看了看眼下情況,,發(fā)現(xiàn)云鶴觀四位長老,除了那個年紀最大的白發(fā)老者在林越州身前引路外,,其余的三名長老都被五花大綁,,昏死在地。
“這是怎么回事,?”陶子石愣神,,不過很快就明白了眼下的情形,笑問道:“看來林觀主都搞定了,?”
“嗯,。”王亦青點點頭,,不得不佩服,,這林越州確實有幾分手段,,不論是事前籌備,上門時機,,亦或增加自身修為,,對敵戰(zhàn)術(shù)的掌握,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增之減之,,后果都是失之千里!
“眼下我們要干什么,?”陶子石對修道癡迷,,但對權(quán)謀詭計一竅不通,若是斗法,,他是好的打手,,花腦子的事情,還是交給觀主他們?nèi)腊桑?p> “你立即將方才山下遇見的兩個弟子抓回來,,以防走漏風(fēng)聲,!那個煉氣二層的小子腿腳有傷,單靠另一個凡人弟子,,應(yīng)該走不了多遠?!蓖跻嗲嗾f道:“至于這些長老,,就交給我看管吧?!?p> “那為何之前不直接綁了,?”陶子石的話讓王亦青神色一窒,他隨即反應(yīng)過來,,罵道:“你去問觀主?。〔皇撬屛易∈置?!”
陶子石討了個沒趣,,哼了一聲下山抓人。
王亦青又朝四周看了一眼,,似乎沒有什么紕漏,,目前能想到的也就這么多了,既然上了這條賊船,,任何一個環(huán)節(jié)出錯,,都是滅頂之災(zāi)!差池對謹小慎微的他來說,,是不可接受的,。
與此同時,,在云鶴觀深處的某處不起眼的草坪邊上,張亦德指著掩印在花草從中的地下室入口,,說道:“邱觀主就在此處療傷,,不過入口被他從內(nèi)反鎖,我等進不去,,若想進去,,你我二人合力將此門破壞便可?!?p> “不必打草驚蛇,,”林越州可從沒想過立即就和煉氣七層巔峰的修士斗法,哪怕對方如今身受重傷,。
“邱觀主啊,,每日清湯寡水的齋飯,想來你也吃膩了吧,?”林越州看著由花崗石打造的洞門,,心思活泛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