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的包間里,,蘇糖頗有些敵意地看著圓桌對面的女人,后者穿著白T恤和洗白的牛仔褲,,扎著馬尾,,看上去異常普通的樣子,,在她身邊還坐著一個戴著眼鏡,、有些微胖的男人,。
顧雯笑道:“有必要這么看我嗎,好歹我曾經(jīng)也是你的老師呢,?!?p> “......呵?!碧K糖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屑,。
顧雯用慵懶的語氣回應(yīng)道:“老實說,如果不是許霖請求我,,我也不要愿意出來跟你見面的?!?p> 聽及此處,,蘇糖轉(zhuǎn)過頭去,將疑惑的視線投到那個微胖男人身上,,仿佛在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嘛,嘛,,小酥糖別著急嘛,,先等顧雯說完吧?!痹S霖笑著打圓場,,“既然我叫你出來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的,不然怎么會讓你們兩個見面呢,?......顧雯,,直接告訴她吧,。”
“行吧,?!鳖欥┞柫寺柤纾S后將一份公文袋放在桌面上推了過去,,在蘇糖邊疑惑著接過來邊打開的時候,,她繼續(xù)解釋道,“事實上,,我們在因明鎮(zhèn)的調(diào)查有了后續(xù)結(jié)果......”
“等等,,你們的調(diào)查不是很早就結(jié)束了嗎?”蘇糖忍不住打斷道,。
“那只是表面上而已,,調(diào)查怎么可能真的會正大光明地進行?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不然被調(diào)查的對象肯定會警覺起來的,。”
蘇糖頓時無言,,她知曉對方說的被調(diào)查的對象到底是指誰,,而前些天她還一直跟那個被調(diào)查的對象待在一起。
說到這里,,顧雯嘴角上掛著的笑容愈發(fā)濃郁玩味起來了:“然后吧,,我們在因明鎮(zhèn)后山樹林里,經(jīng)過一番努力找到了兩具被埋在地下的尸體......當(dāng)然已經(jīng)全是骷髏骨架了,?!?p> 蘇糖解開公文袋扣子的手突然停頓了下來。
顧雯微微瞇起眼來:“你知不知道那兩具尸體是誰的,?”
“......閉嘴,!”蘇糖猛然站了起來,怒瞪著她,。
顧雯聳了聳肩,,臉上笑容不變:“我又沒說是蘇梧的尸體......不過其中一具尸體的DNA確實跟蘇梧的十分匹配?!?p> “......”蘇糖仍然冷冷地看著她,。
許霖也突然低喝道:“顧雯夠了,繼續(xù)說正事吧,?!?p> “哎,好吧,?!鳖欥┮桓绷藷o興趣的樣子,,于是繼續(xù)有氣無力地說了下去,“當(dāng)然,,找到蘇梧的尸體倒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畢竟他都失蹤了這么多年了,這樣的結(jié)果我們早有意料,,關(guān)鍵在于另一具尸體......不如你先看看里面的DNA鑒定,?”
蘇糖緊抿著嘴,沒有照她說的去做,,仍然緊緊地盯著她,。
“好吧,好吧,,真是兇啊......我直接說就是了,。”顧雯仿佛是在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她突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鐵觀音,,半響過后,才悠悠說了下去,。
“另一具尸體是誰的很難說,,盡管已有大約猜測......那具尸體的DNA跟羅全明的親子關(guān)系準(zhǔn)確率幾近百分之百......哦,羅全明你知道是誰嗎,,就是羅旬的父親,。”
“我們假設(shè)啊,,假如羅全明沒有別的孩子的話,,那這具尸體應(yīng)該就是羅旬或是羅彌......吶,你說會是誰的呢,?又或者,,羅全明有第三個孩子?”
“......”蘇糖久久沉默,。
見氣氛隱隱有點兒沉重,許霖只好插嘴道:“蘇糖,,大抵你也明白我們的意思了吧......我們的人猜測,,或者說推斷,那具尸體大概就是羅旬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
蘇糖當(dāng)然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了,假如說那具尸體其實是羅旬的尸體,,那么一直以來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那個......叫做羅旬的人,,又到底是誰,?
她當(dāng)然知道,只是已經(jīng)停止了思考了,,或者說無法思考了,,既因為早有意料的父親的死訊,也有對某個人身上謎團的深深困惑,。
顧雯接茬道:“就像許霖說的那樣,,我們懷疑現(xiàn)在的羅旬根本就不是原來的羅旬,甚至于根本就不是羅旬,,而是一個假扮著人類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家伙......所以,,你明白的吧,我們將這個情報主動提供給你,,可不是為了讓你知道你爸死......咳,,去世了的消息,而是想讓你協(xié)助我們這次調(diào)查,?!?p> “......我該怎么做?”沉默了許久,,蘇糖才艱難地開了口,,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似乎變得無比暗啞了,簡直不像是自己原來的聲音,。
“就是那樣,,找辦法接近他,跟他搭建關(guān)系......當(dāng)然不要陷入里面了,,你可要想明白,,這個不知道是不是羅旬的羅旬,或許,,便是你的殺父仇人,。再不然,他該是知道你父親的事情的,,甚至大有聯(lián)系,,但是一直裝瘋扮傻?!?p> 蘇糖緊緊捏著手里的公文袋,,她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后,才再次回了一句話:“......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們的,,但相對的,我希望......我希望你們也能將相關(guān)的情報告知我?!?p> “當(dāng)然,,這也是為了讓你的調(diào)查變得更加輕松?!?p> “......我先回去了,。”
“哎呀,,不先留下來吃個飯嗎,?”
“......”蘇糖理都不理她,拿起挎包轉(zhuǎn)身扭頭就走,,徑直離開了包間,。
待她離開后,許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后呵呵笑道:“你可真的是有夠殘忍的啊,,再說......有必要裝作這么一副壞人樣嗎?”
“呵,?!鳖欥u了搖頭,“這種小女孩,,不激她一下,,哪來點理智,我真擔(dān)心她真的被那個不知道是不是羅旬的羅旬給迷惑了,,我聽說他們之前可是走得很近......所以你怎么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了,?”
許霖笑道:“只是我的案子剛好涉及到了這個叫做羅旬的人罷了,沒想到一調(diào)查竟然找到了你身上,?!?p> 顧雯偏過頭看他,冷冷地道:“我聽說你最近貌似跟雇傭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做事嘛,?!?p> “哎呀,調(diào)查人手不夠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對吧,。”
“我哪管得你,,你的事情我既不會上報也不會助紂為虐的,,不過你負(fù)責(zé)的那件案子......百妖契是怎么回事?”
許霖回道:“我讓人跟蹤一個叫做莊明澈的女孩,,那個女孩跟百妖契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然后被那個叫做羅旬的男人庇護了,,后來他們一同回了莊明澈的老家......那個地方失聯(lián)了近半個月,,等重新能聯(lián)絡(luò)后,,我們發(fā)現(xiàn)那里死了幾個人,但似乎其他人都無動于衷,,甚至以為這幾個人早幾年就已經(jīng)去世了,,百妖契什么的......更是什么下落都沒有?!?p> “......后來呢,?”
“那個叫做莊明澈的女孩到羅旬那里打工了,做了一名女仆,?!?p> “......哦,那個女仆咖啡店啊,?!鳖欥┧坪鯇Υ艘膊⒉皇菦]有了解,“再后來呢,?”
“嗯,,然后我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跟靈隱學(xué)派有了聯(lián)系......目前我也還沒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p> “真麻煩啊這破事......這個羅旬到底是想搞什么,?故意在我們面前走來走去,又一副‘我什么都沒做過’的樣子,,簡直是欲蓋彌彰嘛......”
“哈哈,,說不定小酥糖那邊會有什么意外收獲吧?!?p> “呵,,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