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檸的靈賦名叫‘傀儡’,這個靈賦目前看起來相當無解,,能肆意控制他人的身體就算了,,關鍵是被控制之人還擁有施術者的同等戰(zhàn)力。
從被控制的班書齊可以釋放‘回溯’來看,,證明‘傀儡’還能施展受控者的靈賦,,并且大概率可以施展受控者的修為。
陳也行感覺自己沒有猜錯,,淵檸必定和禹山派大有淵源,,最直接的證據(jù)就是在參合宮時,淵檸特意質問長生教主是否下令覆滅禹山派,,隨后雙方大打出手,。
如果淵檸和禹山派沒有任何關系,他就不會冒著被誅仙陣誅殺的風險大鬧參合宮,。
如此說來,,淵檸多半和他是同一個陣營里的,或許能從他那里得到幫助,他現(xiàn)在孤掌難鳴,,急需幫助,。
陳也行雖說是一派掌門,但終究是一個光桿司令,,沒有自己的下屬,,沒有自己的勢力,而他想立足幽州,,需要各方力量的支持,,所以他必須盡可能多地拉攏對他有幫助的人物。
陳也行小心翼翼地問:“不知淵檸前輩可是恩師的好友,。”
淵檸看起來比他師父年長,,但在這個世界,,修者隨著修為的提升,壽元也會延長,,而到了一定的年歲,,年齡的差別已經無關緊要了,一千歲的人交一個小幾百歲的朋友,,太正常不過了,。
看見班書齊點了點頭,陳也行不由再問:“前輩可是有事交代晚輩,?!?p> ‘傀儡’班書齊凝目看向陳也行,禹山石階山道上,,淵檸讀取過他的記憶,,知道他并非屬于這個世界,而是另一個世界庸碌而又平凡的小人物,,所以當時淵檸認定鐘巖所托非人,,在他眼里,陳也行擔當不起禹山掌門之任,。
但現(xiàn)在看來,,眼前的這個異類少年似乎并不簡單,擁有奇異的果實能力,,心思縝密,,而且冷靜沉著,他不禁放心很多,。
班書齊看了看長生教的上空:“明日……辰時……岐山……泗陽亭……細談,。”
班書齊奇怪的聲音就像耳機受到電磁干擾,,很不連貫,,隨時感覺要斷氣一般,。
這是要走了么?
眼看淵檸即將結束對班書齊的控制,,陳也行焦急起來:“前輩請等等,,晚輩還有一事相求?!?p> 淵檸如果走了,,那陳也行就要單獨面對恨他入骨的班書齊。
在參合宮時,,班書齊可是親眼所見,,陳也行的修為已被教主廢去!
一旦陳也行對他已經沒有威脅,,狹路相逢,,四下里無人,按班書齊的性格來說,,他肯定要修理陳也行這個眼中刺,!
所以,陳也行絕對不能讓淵檸先走,!
“何事,?”
陳也行聽見了自己緊張的心跳,但聽見淵檸的聲音猶在,,他擂鼓般的心跳瞬間平復了下來,。
“前輩先別走,讓我揍他一頓,?!标愐残兄钢鄷R。
班書齊眼角突然一皺,,似乎對陳也行的這個想法有點厭惡,,瞇著細眼看著陳也行,眼神冷冽,。
而陳也行卻假裝沒有看到,,對班書齊恭敬行禮:“謝前輩成全,得罪了前輩,!”
‘傀儡’的痛覺是不會反饋到施術者身上的,,淵檸看著眼前的這個無賴,索性閉上了眼睛,,權當什么都沒有看見,。
陳也行重重的一拳打在班書齊左臉上,班書齊左臉瞬間腫了起來,但這一拳用力過猛,,陳也行自己手都震麻了,,于是他在道旁挑了一塊石頭。
淵檸突然警告:“過分了,!”
陳也行突然滿臉怒氣:“他殺我禹山派的弟子,,欺負阿念,我這么做,,一點都不過分,!”
于是班書齊右臉腫的更高,并且流出了鮮血,。
盡情地對著班書齊發(fā)泄了一通惡氣,,陳也行心頓時情歡快多了,他最后踹了班書齊褲襠一腳,,打人都打累了的他沿著山道向上行走,。
陳也行往后看了一眼山道,班書齊的身影已經快看不清了,,于是他大聲喊道:“淵檸前輩,,我們明天見,,你可以放開他了,!”
說完陳也行便加速向上跑,忽然聽到身后班書齊的嚎叫,,他內心十分舒暢,,竟哼起了小蘋果,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么愛你都不嫌多……
陳也行按照信箋上的指示,,信步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一個遍布松柏的地方,。
只見胥彥青安靜的坐在一片枯黃的草坪上,,看著對面掛在山川間似匹練一般的瀑布,正在出神,,她雙手抱膝,,雪白的下頦枕在手背上,白皙的側臉對著陳也行,。
而在胥彥青背后不遠的位置,,樹立著一座墓碑。
這個地方陳也行從沒來過,,陳也行局促地走了過去:“胥師姐,。”
胥彥青聞言抬起臉,眉黛青山秋水剪瞳的她淡淡地抿著笑意:“今日是我娘的祭辰,,我想帶你來見見我娘,。”
陳也行入教時間較短,,胥彥青很少跟他說起她的母親,,只知道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仿佛消失了一樣,,不見人影,。
陳也行側頭看了墓碑一眼,一臉驚愕,,發(fā)現(xiàn)墓碑之上竟沒有立字,!
“奇怪吧,我娘墓碑上連名字都沒有,,我爹也不來看她,。”胥彥青把臉埋在了膝里,。
陳也行什么話都沒說,,并排坐在胥彥青身邊。
陽光打在沉默的兩人身上,,過了許久,,胥彥青才問:“沈師弟,你怎么不說話,?”
陳也行如實說道:“我不知道說什么,。”
“你不問我娘叫什么名字嗎,?”
其實陳也行也想問她母親叫什么,,但因為墓碑上沒有他母親的名字,他怕這件事是她的痛處,,所以沒問,。
“伯母名諱是?”
“我娘叫奚念瑤,,在我三歲的時候,,她便去世了?!?p> 陳也行是個悶油瓶,,而沈良幼時失去雙親,見慣了人間冷暖,,雖然心地善良,,其實骨子里卻是一個生性淡薄之人,,內心很難被打開,因此兩人都不太會安慰別人,。
氣氛再次沉默起來,,胥彥青知道沈良的性格,他不說話也沒關系,,有他陪著就足夠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太陽落了下去,,夜幕開始低垂,,氣溫變得很冷,陳也行穿的不是很厚,,他修為不行,,被這冷空氣凍的有點發(fā)抖。
可能是胥彥青意識到了這一點,,隨后讓陳也行陪她下山,。
但沒走多遠路程,兩人碰見了長生教主,,胥彥青看著迎面走來的父親,,有那么一瞬間她很開心,但隨后想到父親那么多年都沒去看過母親,,她立刻就生氣起來,。
她突然雙手挽著陳也行,從父親身旁走了過去,,但陳也行卻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感覺背后有一道發(fā)冷的目光正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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