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大澤山山底之后,,林牧再回望山頂?shù)姆较?,目光中帶著五味雜陳,,既有依依不舍又倍感興奮,。
不舍是因為這五年來的點點滴滴生活,,穆箐是他的妻,對自己做的太多了,,就連自己的命也是她救的,。
興奮是因為他下山之后便可以加入這個大爭之世,諸國并起,,逐鹿天下,,各國都有自己的文化,可謂是諸子百家,,爭鳴于世,,一副壯闊的圖景已經(jīng)繪成。
既然上天將那些竹卷送到自己的面前,,再加上自己晉國太子的身份,,如何能夠不親手繪出一副宏圖霸業(yè)之圖,將自己的名字永載史冊,,讓穆箐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這一路上,林牧欣賞山間的清秀風(fēng)景,,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祖先,。
晉國的開國皇帝是晉武帝,于一百年前如璀璨的新星一般崛起,,滅了當(dāng)時的大魏皇朝,,建立大晉皇朝,從此之后與秦,、姜,、愈、越四大皇朝鼎立,,成為第五皇朝,。
只可惜晉國第二任皇帝,晉文帝去世后,,也就是林牧的父皇,,晉國宮廷發(fā)生了一場浩大的政變,晉國二皇子,,年僅十歲的林子杰即位,,晉國太子林牧被追殺出皇宮,四處流浪,。
由于林子杰年幼,,導(dǎo)致大權(quán)旁落權(quán)臣之手,晉國從此一蹶不振,,僅僅五年的時間里,,晉國就被臨國侵略,大半國土淪陷,,林子杰更是于兩年前自貶為王,。
在想著這些的時候,,林牧已經(jīng)漸漸地走出了這片山林,口中自言自語的道:“大亂之世,,是為大爭,!此話果然不假?!?p> 就在走出山林,,看到不遠處的晉國城池之時,不由自主的再次停留了下來,,愣神的望向晉國的方向,,回憶起當(dāng)初的幼年生活,他在皇宮中很少有朋友,,唯有一人經(jīng)常陪他演練兵法,。
漸漸地想起了皇宮的那些日子,他與晉國大將張申之子張炳相視而坐,,排兵布陣,,那時他才有十歲。
六年前,,晉國皇宮,。
張炳與林牧在演武場,以木為馬,,撒豆成兵,,張炳為赤軍主帥,林牧為皂軍主帥,,雙方各持一隊將士相互對壘演練,。
“如常山之蛇,擊首則尾俱至,,擊中則首尾俱至,妙,!
這場我輸了,,常言道,兵無常勢,,兵不厭詐,,想不到太子殿下你竟然將大軍演化成長蛇陣!”張炳笑道,,排兵布陣輸給了只有十歲的太子殿下并沒有任何不恥,,這個時候的張炳也不過才及冠之齡。
“大將軍說過,,排兵布陣之要訣在于進可攻,、退可守,,攻守兼?zhèn)洹?p> 攻、則勢如破竹,,守,、則固若金湯。
此長蛇兵陣,,蜿蜒起伏,,猶如長蛇一般,首尾俱至,,乃奇兵,,險勝少將軍罷了!”只有十歲大小的林牧站起來拱手道,。
張炳乃是晉國大將軍張申之子,,雖然張申早已經(jīng)去世多年,但是林牧還是要給予足夠的尊敬,,所以一只稱呼張炳為少將軍,,即便張炳還未在軍中任職。
“兵無常勢,,水亦無形,,詭道也。
殿下不必如此,,炳用兵之謀略卻不如殿下,,何足道哉?!睆埍恍?,這位太子殿下雖然才十歲大,卻從來不敢小覷,。
太子殿下就連父親去世前都說過,,他的才華就連父親都驚為天人,不過他不甘心認輸,,于是便道:“兵謀之道,,炳卻不如殿下,不過捭闔之術(shù)未必弱于殿下,,再來,,這次殿下與我以捭闔之術(shù)再較高下?!?p> “好,!”
林牧收回當(dāng)年的思緒,面向山頂再次低語一聲,轉(zhuǎn)身不再回頭,,“晉國,、天下,我林牧來了,!”
山下便是業(yè)城境內(nèi),,臨近當(dāng)天黃昏時分,離開大澤山林的林牧自然首先來到了業(yè)城,,對于這座名城古都林牧還是有所了解的,。
業(yè)城不僅是前朝數(shù)百年的古都,也是晉國的都城,,但是如今隨著晉國逐漸衰弱,,都城也遷移到了夷陵,晉國更是從一皇朝跌落成王朝,。
因此他不用擔(dān)心被人認出來,,再者、五年已經(jīng)過去了,,他早已經(jīng)大變了模樣,。
皇朝現(xiàn)如今只有四個,那就是姜國,、秦國,、大愈以及越國。
至于業(yè)城則是被大梁王朝給占領(lǐng),,成為了他國的領(lǐng)土,。
林牧相信,有大爭之心的自己,,再加上自己晉國太子的身份,,一定可以使晉國再現(xiàn)當(dāng)年的輝煌。
在這個亂戰(zhàn)的時代里,,庶民,、士子就算振臂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來,。
這種言論固然是驚世駭俗,,但是在這樣的時代里絕對不會有人響應(yīng)號召。
所以林牧有這樣的自信,,因為不論他人才華橫溢,不論他人志向再如何遠大,,你沒有身份,,也不會有人跟你一起逐鹿天下。
“先生,里面請,!”
進入業(yè)城內(nèi)的館驛,,里面的小二看到林牧一身白袍,舉止,、氣度都是不凡,,一身士子風(fēng)范一看就不是庶民之流,便尊稱為先生,。
在這個時代,,士子雖然是最低等的貴族,但是地位也是無數(shù)人不能企及的,,士子是這個時代的精英階層,,即便各國君主對待士子都是禮遇有加。
“小二,,給我準(zhǔn)備一間客房,,有什么吃食盡管送來?!绷帜脸雎暤?。
“好咧,先生請隨我來,?!?p> 就在林牧準(zhǔn)備跟著小二上樓,徒步而行之時不經(jīng)意的一絲余光看到了一張桌子旁邊的蒲團之上席地而坐的男子,,周圍的桌子還有幾個隨從力士,,林牧當(dāng)著一愣,旋即直奔而去,。
士子穿著打扮的男子看到林牧走來,,禮貌的施禮,林牧卻是一臉的欣喜,,激動的說道:“師兄,!”
“師兄?”蔡襄疑惑的再次抬頭看向林牧,,乍一看似乎有些面熟的感覺,,卻又記不起有這么一位相貌俊郎的年輕故人,疑惑之余再次施禮道:“襄冒犯了,,敢問閣下與某可曾相識,?”
林牧一聽頓時了然,五年前的自己,,只不過是一黃口孺子一個,,難怪認不出自己,,現(xiàn)在的蔡襄已經(jīng)到了不惑之年,四十多歲了??!
林牧笑著說道:“襄可記得有一故人喚作林牧否?”
蔡襄一聽林牧二字,,先是一愣,,旋即一驚,緊接著兩眼瞪的滾圓,,目不轉(zhuǎn)睛的凝視著此刻笑而不語的林牧,,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身在晉國皇宮中求學(xué)時的日子,那個熟悉的,、親民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