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一個物件兒
阿霧晨起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不說別的,單是嘴唇,,不知怎么就有些干裂,。
“令宵?”她起身,見地上的被衾已經(jīng)疊得方方正正,,那孩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阿霧隨手攬了一下頭發(fā),打開窗戶張望,,一眼就看到門口處的熱鬧,。
原來那孩子是給她打水去了,手里端著銅盆,,很吃力的樣子,,偏偏還被早起的幾派掌門的女兒攔住了去路。
他生得可愛,,被女孩子們喜歡也是應當?shù)?。他平日里似乎也從沒因這種事生過氣,可今日卻不知怎么的,,白凈小臉兒罩著一層寒霜,,對她們愛答不理,。
阿霧不得不出去解圍,然而不過剛踏出門檻,,這孩子霎時就變了個臉,,唇角彎彎嫣然地笑著:“各位姐姐,我?guī)煾竵砹?,我先不奉陪,,改日再敘吧?!?p> 這前后態(tài)度雖對比鮮明,,但女孩子們很吃這一套,畢竟就那么點大的孩子,,心思能百轉(zhuǎn)千回到哪兒去?有些膽子大的,,甚至對阿霧說:“赫連姑娘,我對你這小徒喜歡得緊,,不若就送給我罷,?”
說話的那姑娘一身紅衣,名叫鐵慕情,,要年長她好幾歲,,笑容爽朗,是赤練派掌門嫡長女,,也是這次仙劍大會熱門人選之一,。早年間赫連霧就見過她,算是印象也比較深刻吧,,阿霧當即應了聲,,笑得傻呵呵的沒什么心機:“倒也行啊,要是鐵姑娘的話,,一定能比我教導得更好,。”
可是令宵聽到這話,,心臟一縮,。
“不要?!彼麕缀鹾敛华q豫,,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又不是一個物件兒,?!?p> 他的語氣里有不易察覺的委屈和薄怒,阿霧卻看向鐵慕情的方向,,尷尬地眨了眨眼睛,,示意她這不過是小孩子說的淘氣話,,當不得真。
如是他的氣更不打一處來了,。
端著銅盆進屋,,而后重重擱在木架子上,濺出來的水濕了他半邊袖子,。
“一大早的,,吃炮仗了?開玩笑的聽不出來嗎?”阿霧莫名其妙,。
“開玩笑?”他像是在壓抑著什么,,緩緩重復了這幾個字,。
阿霧撈起巾帕擦著臉頰,,手指點水潤了潤干涸的嘴唇,漫不經(jīng)心道:“那不然呢,,我沒當你是個物件,,你自己莫要再胡思亂想了?!?p> 輕飄飄一句話,,仿佛是讓他處境頓時轉(zhuǎn)危為安了,令宵輕輕松了一口氣,。如此,,他似乎倒也沒必要急著離開這里,只要這個女人還綁在自己身邊……
阿霧洗了臉,,看著他還呆呆立著,,嘆了一口氣:“我得更衣?!?p> 眼下山中客人甚多,,不同于以往,她打扮也得莊重得體一些,。
巳時,,陽光正好,春風和煦,。
青崖宗門人以及前來參會的各門派人員已經(jīng)齊俱山門大廳,,各門派各有不同著裝,且胸口佩戴刻有姓名的銘牌,,以方便彼此間的交流,。
阿霧作為掌門嫡女兼弟子,位置站得高看得遠,,她打量著底下人頭攢動,,而眾人也不時將目光掠過她,。
阿霧沒辦法做到坦然,她來到這里這么久,,修行就進了那么一個小段,,有些還是因為上次救疫攢了些功德,憑她的實力,,這次估計是要淪為各門派的笑柄了……大概也是因為心虛,,她覺得人們看向她的眼神總有點怪怪的,她越想越尷尬,,悄悄用指尖戳了戳身邊的薛璟,。
“師兄師兄,我能往你身后躲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