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瞧好吧,我自有應對之策?!币装惨呀洔蕚渫桩?,正猶如燕赤霞所說,他們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解決身上的氣息。
如若不然,只怕會引起此間生靈的群起而攻之,,天地之勢能威懾一時,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畢竟無法運用真正的天地之勢,,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萬一被識破,,那他們的處境,,可就尤為不妙了。
到時,,只怕安然離開都會成為一種奢望,。
易安從自己攜帶的包袱里取出筆墨紙硯,凝神靜氣,,對于這種辦法,,他其實也是首次嘗試,雖然從原理上講得通,,但一切都要等做完之后,,才能下定論。
落筆,,孔武有力,,行云流水,循著記憶里的字符,,很快便完成了第一個字符,。
一旁的燕赤霞不禁滿臉疑色,搞不懂易安寫這些古怪字符,,究竟是為了什么,。
字非字,畫非畫,,古怪至極,,倒是有些像是符箓,但燕赤霞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這個念頭,,符箓可不是在宣紙之上刻畫的,,宣紙也起不到引靈的效用。
不過,,他相信易安此舉一定是另有深意,,這些古怪字符,或許玄妙莫測也說不定,。
很快,,易安筆下的第二個字符落下,,表面看上去仍舊平平無常,,沒有任何神妙之處,仿佛就是隨手而寫,。
其實,,確實如同燕赤霞所想的一般,他寫的字符,,非字,,非畫,,更非符箓,而是傳承自上古之時的一位大能,,此類字符,,乃是最契合天地至理的符文,能溝通天地,,集天地之氣,,歸于己身,掩蓋氣息,,玄妙至極,。
盡管易安并不熟練,看上去反而略顯生疏,,但用來迷惑一些不入流的鬼魅,,倒也夠用了。
只不過,,他要做的可不止于此,,不然的話,也就不能稱之為首次嘗試,,不知能否行得通這種話了,。
這里乃是一個鬼怪的國度,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絲陰氣,,盡管他們可以將身上的陽氣掩蓋住,,但身上如果沒有任何氣息的話,那與先前身懷陽氣之時,,又有什么兩樣,,一樣會顯得格格不入,引人懷疑,。
因此,,易安就想到了能不能在刻畫符文之時,渡入一絲陰氣,,如此一來,,那掩蓋著自身的天地之氣,自然而然就夾雜了一絲陰氣,,雖然仍舊跟正統(tǒng)的鬼魅有所差距,,卻完全可以蒙混過關了。
當他將第一道陰氣渡入其中時,,明顯的感覺到了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固,,就連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讓他明顯感受到了幾分寒意,。
他知道這是自己擅改符文而引起的異象,,不過,,就眼下的情況來看,并不是特別糟糕,,尚且沒有發(fā)現(xiàn)失敗的征兆,。
易安連忙鎮(zhèn)定心神,凝神靜氣,,開始下一步渡陰,,他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一旦停下,,可就前功盡棄,付諸東流了,。
他的目光流露出幾分凝重之色,,事情比起他想象之中的要麻煩許多,他已經明顯的感受到了溫度驟減,,陰風颯颯,,遍體生寒。
“燕兄,,幫我抵御一部分陰風,,勢必要堅持十息的時間?!币装渤谅曇缓?,又連忙將注意力全神貫注到了宣紙之上,奮筆疾書,,現(xiàn)在已然到了至關重要的時刻,,容不得半點差錯。
漸漸的,,只見幾滴偌大的汗珠順著他的下顎滑落,,原本白皙的手臂,竟有幾條若有若無的青筋顯現(xiàn),,似乎承載著巨大的壓力,,險些讓他喘不過氣來。
不過,,易安卻仍舊不曾言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一直都在寬慰自己,,在挺一會,,只要再挺幾息,,就要成功了,。
他將利用上古的符文,,開辟出一條新的應用之法。
“快了,,還有最后三息,,燕兄,你可務必要挺住了,!”易安眼角的余光掃視了同樣處境不妙的燕赤霞一眼,,心下不免略顯緊張,一旦對方支撐不住,,那所有的壓力,,可就全部都落到了他一個人的身上了,到時,,他勢必不堪負重,,功敗垂成。
眼看就要最后一步了,,他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凝!”
易安低沉的話音剛落,,就見燕赤霞終于不堪負重,,重重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臉上冷汗直冒,,一直緊繃的神情,才終于緩和了幾分,。
燕赤霞只是歸元境,,比之易安都略差了一籌,更何況,,他完全是憑借著肉身在抗衡,,可沒有什么防御的手段。
他能做到這一步,,極其不易,,可謂是對于身體上與意志力的雙重考驗。
易安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自己所作之符文,,一道道清輝布滿字符的每一筆之上,陰氣緊鎖,,絲毫不散,,外觀樸實無華,他不禁露出了一抹會心的笑容,。
“完成了,!”易安笑了笑,,好在一切都是有驚無險,雖然過程頗具艱險,,但最后還是順利完成,。
接下來,易安開始按照原本的步驟施術,,以符文為媒介,,牽引天地之氣,且夾雜著一絲他后續(xù)添加的陰氣,,約莫幾個呼吸之后,,一道若有若無的陰氣,成功在他們的身上安家落戶,。
再看宣紙之上的那幾個符文,,頃刻之間,煙消云散,,早已不見了蹤跡,,宣紙仍舊還是那張潔白如雪的宣紙,仿佛不曾有過,,猶如鏡花水月,。
他們二人首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發(fā)現(xiàn)除了一座同樣的荒山之外,,就只有一座大概兩三個村落大小的鬼城了,。
這荒山除了蘭若寺之外,同樣并沒有什么出奇之處,。
兩人對視一眼,,向著鬼城的方向遁去。
……
風吹過,,遠處的樹漾起陣陣波濤,,由遠及近,鬼城之中,,某座宅院地下,,隱秘的洞府內。
只見洞府底部,,皆是龐大且錯綜復雜的根系,,在其上方,聳立著一顆滔天巨木,,枝葉繁茂間不斷往上交纏繚繞,,遮蔽了整個洞府,就仿佛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收攏著整個洞府,似是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除了洞府除了外面隱約可見的一絲光亮之外,,仿佛被黑暗吞噬。
只有墻壁之上,,有幾縷幽光閃爍,幾根層次不齊的蠟燭,,正在徐徐燃燒,。
在洞府內部,中央站立著一個老鬼,,神情唯唯諾諾,,并且周圍有數個衣著暴露,娉婷萬種的女鬼正神態(tài)肅穆,,一言不發(fā)的站立一旁,。
“大人,不好了,,有外人闖入了,。”老鬼焦急的說道,。
神情之中,,頗為無奈,先前那般委曲求全,,若是流傳出去,,他將會成為整個鬼城唾棄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