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阿紫的行為,無非就是拿了江先生的藥袋子,讓他就是臨走了,,都不得不來她這里一次,。
這樣的一次見面,也是阿紫難得施展聲色的機會,。
江先生是個有錢人,這在得月樓里,早在江先生第一次踏進這掛滿紅燈的門樓里,,便被打聽出來的,。
而且難得的是,這個江先生還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錢,。
男人有錢是一方面,,而肯為這里的姑娘花錢,才是衡量來這里的男人是否尊貴的一個重要標識,。
這樣的男人,,在得月樓這里可是被掛了號的,所以,,男人也跟這些姑娘一樣,,被分成了這里名冊上的三六九等,
而這位江先生就是得月樓里名冊上的頭等男人,,得月樓的頭牌美女阿紫,,自然也是為這樣的男人準備的,
所以,,每次江先生來,,都是這個阿紫前來服侍,而江先生也對得月樓的安排十分滿意,,并沒有一次例外的叫了別的姑娘,。
這一夜,阿紫的本事,,還是讓江先生蠻受用的,。
他躺在床上,支起一只手放在腮下,,另一只手吃著干果零食,,阿紫在紗簾外,在彈唱,。
這是江先生的一個不同于別人的雅興,,他是事后才來聽曲,阿紫極其熟識這個流程,。
其實,,江先生是不想事后還和這樣的女人膩在一起,他怕耗空了自己,,還怎么去辦正事,,對此他還是有些理性的。
這個時候,,也才有功夫欣賞一下四周,,讓自己的思緒回到正常的軌道上來。
他打量著這間睡房,,還是那么的別致,,優(yōu)雅,,只是由過去的淡桔色,變成了如今的淺紫,,更加媚惑誘人,。
這個房間里哪怕一件衣服的掛法,都是講究韻味的,,所以,,阿紫是個精于心機的女人,江先生打心眼里喜歡,。
想到這里,,她朝阿紫擺了擺手,讓她靠前,。
“寶貝兒,,過來?!?p> “快去叫你的媽媽來,。”
得月樓的這一個晚上,,讓江先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帶著吳片兒回東北,是前些日子里特不理智的情況下做的決定,。
昨天,,聽聞那兩個藥店伙計的議論,其實,,已然讓江先生對自己的這個決定動搖了,。
也許,在他的心里,,和吳片兒的感覺,,才是他這半輩子所沒有經(jīng)歷過的。
可是,,通過這一夜的折騰,,再加上帶上吳片兒被追殺的這種窘境,他感覺,,帶吳片走又是沒有必要的了。
也許,,恢復以前的這種日子,,挺好。
“唉哎喲,,什么好事兒呀,,把我也叫進來,?難道江先生您舒心了,也想要獎賞我不成,?”
門外,,就聽得這個胖的顛合顛合的女人的浪笑。
“媽媽坐,,您算說對了,,我正是尋您,就是要獎賞您,!”
江先生聽了,,也開懷的笑了起來。
“我手里有個絕色的女子,,您可曾有意請進來,?”
江先生收住了笑容,有點辦起正事的架式,。
“跟我談生意呀,,真的不是開玩笑嗎?”
那位媽媽的聲音有些暗啞,,看到江先生的表情,,明白了許多。
“那您就移駕到我的房間里來吧,!”
轉(zhuǎn)頭朝外面喊:
“小春,!沏壺最好的龍井,再拿到我房里來,!”
兩人來到了媽媽的房間,,江先生坐定了,喝了口那新上來的茶,。
慢慢的找了些上好的煙絲,,為自己和那位媚媽媽一絲不茍的裝了水煙袋。
等兩個人都悠然自在的巴嗒了幾口,,噴云吐霧后,,江大瓦房還是并不急于說話。
媚媽媽用眼角在煙霧中斜睨著他,,有些橫絲的肉在臉上哆嗦了幾下,,終于耐不住,開了腔:
“我的公子,,您說的是真的呢,,還是逗我?真的想給我上點貨?要是貨好,,我是虧待不了您的,。”
“您知道北蕩山雪里紅的山寨出事了吧,?”
“哎呀,,我的公子,我知道是誰了,。因為前兩日,,就曾聽人風傳那里的壓寨夫人是個絕色,難不成是你拐走了,?在那縣城里城外,,她可是最美的一位娘子。如果有這事兒,,可讓我開了眼了,!我的公子!”
“絕對……”
江先生微垂下眼簾,,慢條斯理地說,,
“有這事!”
媽媽搶過話來,。
“那我也不瞞您了,,就如您說的?!?p> “那真的應了我頭里要說的話了,,這貨是一等一的,我該怎么感激您呢,?您不是想以貨易貨吧,?”
她見江先生慢慢的搖了搖頭。
“明白了,?!?p> 她想了想說。
“這樣,,您看我的這個主意怎么樣,?”
江先生轉(zhuǎn)頭細聽她說端詳:
“我春城里還有一家得春樓,我把您舉薦的這位美人送到那里去,。一是那里的風聲不緊,,她呆的安全,生意也不受拘束不是,?二來呢,,您以后再來我們這里購草藥,,回到這個家里來,也方方便便的,,還是您的小可人疼的阿紫守候著您?!?p> 她用手絹打了一下笑著點頭的江先生,,繼續(xù)說:
“只是,我要是跟您提錢就外道了,,您就跟這里的家人似的,,有好貨還不是頭頭的想著媽媽我嗎?所以,,以后,,只要您踏上了這間得月樓,就如回到了家,,無論是阿紫還是任何一位姑娘,,無論是多久,侍候您都是應該應份的,,再沒有任何費用,,你要是想打賞,那算您的額外恩情,。我這里,,您放心,以后說話算話:一切從免,!”
“媽媽爽快,,得了,就這樣了,?!?p> “成交。什么時候送貨,?”
“明天吧,。我明天早上一走,您就上門去取貨,,我把契約按上她手印,,給您放門房。這怎么樣,?”
“也好,,反正她也不敢聲張?!?p> 她說完,,扭扭搭搭向門口走去,。
臨下樓,用一只戴著四枚金鑲翡翠戒指的手,,提著她大紅的羅裙裙角,,一邊用捏著綠色帶金絲絹帕。
回過頭來,,再用翹起的肥碩的蘭花指,,隔空點著江先生的頭說:
“我的江大公子,您沒個不發(fā)橫財,,您精明的呀,,都能看清別人幾根腸子!哈哈哈……”
她大聲的,、放浪的笑著,,回蕩在整個得月樓大廳的上空。
江先生讓老鴇說的很開心,,一只手拿著紫砂手把茶壺,,走在二樓的回廊上。
他邊看著大廳里人聲鼎沸,,邊著方步回了阿紫這里,,吃了飯,又逗了會兒趣,,便回到了客棧,。
一進門,并沒有看到吳片兒,。
里里外外找了個遍,。
他心里吃了一驚,:
“她有預感,,自己先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