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偽君子
凌小悠眉梢一揚(yáng),,玩味的將舌尖頂向了自己的上顎,隨即又用力地舔了一下兩顆門牙,,“四哥,,你知道我想什么?”
喬彴哭笑不得地嘆了一口氣,,“你是我妹妹,,難道我不了解你?”
其實(shí)喬彴這話說的真是有些違心了,。
以前他和喬霸花之間,,雖然不算兩看兩相厭,可這對親兄妹當(dāng)?shù)囊膊凰阌H厚,。
而且他這為兄的,,對自家妹妹那驕橫霸道且不聽話的做派真是十分厭煩,。
最重要的是,喬霸花之前干的那些事還多半沒腦子,。
護(hù)短雖然是喬家的傳統(tǒng),,而身為喬家的女孩,喬家更是將這護(hù)短的精神發(fā)揮到了極致,。
可這行為和心思在喬彴這里并非心口如一,。
畢竟他要是不護(hù)著妹妹的短,那可是會觸犯家法的,。
所以以前的他“寵妹”那是口是心非,,而如今嘛,也不過是過去了月余的日子罷了,。他倒是對這個親妹妹越來越了解了,,那份寵溺也是發(fā)出心扉。
看著她那俏皮的大眼睛一轉(zhuǎn),,他幾乎就能想到這丫頭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不得不說,他們這對親兄妹的關(guān)系真的是更勝從前了,。
只不過現(xiàn)在的喬彴可是一腦門子被自家三哥“神坑”的官司,,根本無暇顧忌這些。所以凌小悠這個內(nèi)里的山寨貨,,才保住了她的馬甲沒有掉,。
可她絲毫沒有保住馬甲的覺悟和慶幸,相反嘴上還調(diào)侃著:“這事就是你自作自受,,活該,。”
“沒錯,,就是他活該,。”
喬邰原本就憋著一口被弟弟騎到頭頂上的氣,,這時候自然不會忘了火上澆油,。
只是他這話一說完,便看見自家妹妹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盯著自己,。最后甚至還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才別開了頭。那感覺就好像他中毒已深,,病入膏肓,,要一命嗚呼了一般?沒救了,。
“四哥,,我勸你不要再追問那晚的事,,雖然我也很好奇,可我相信,,你不會想知道的,。”
喬彴覺得凌小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他的心中還是下意識的存在一絲幻想,。
“也許……是我們想多了?!?p> “呵呵,。”凌小悠不客氣的兩聲冷笑,,直接將喬彴心中那僅剩的一點(diǎn)希翼的火苗給“呵”滅了,,而且還毫不客氣的往他的頭頂上淋了“一桶冰水”。
“四哥,,如果是咱們家攤上了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事,,你會將這件事輕率的說出來?”
喬彴眉頭微微上挑,,“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我說錯了?不然你說說,,慕羽澤憑什么將這事告訴你,?就算是你問的他,可他怎么就能確定,,你一定會幫他,?畢竟軍需造假,可是會殺頭的,。這可關(guān)系到他慕家的身家性命,四哥,,你又何德何能呢,?”
喬彴呆愣的站在那里,心中那不好的預(yù)感加倍的翻騰著,。
“所以……”
“所以結(jié)果只有兩個,。”凌小悠同情的朝他豎起兩根手指,,“一,,你們之間情誼深厚,厚到他孤注一擲且對你深信不疑,,甘愿將全部身家壓在你身上,?!?p> 這不可能。
喬彴聽著都不信,,他和慕羽澤之間相識不假,,但熟這個字也就占三分的重量。
要說將慕家身家全部壓在他身上,?
他何德何能?。?p> “二,,就是他知道是誰救了他,,所以他因此……要報(bào)恩?!?p> “報(bào)恩,?”
喬彴那雙眼睛瞬間瞪的老大,而凌小悠卻是蘭花指一翻,,似有一番做派的說道:“讓我想想那些話本里是怎么說的,?郎君救奴家于危難,大恩大德,,無以回報(bào),,只能以身相許,求郎君不棄,?!?p> 凌小悠那戲腔一開,愣是把喬家的五個男人身上的雞皮疙瘩激蕩的掉了滿地,,膝蓋到小腿都忍不住的發(fā)顫,。
“怎么可能?他是男人,?!眴虖懊偷鼗瘟嘶晤^,強(qiáng)行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下來,,可臉色卻是發(fā)白,。
“哦,我記得是誰說過的,,安平郡王這人,,人品堪憂,取向不明呢,?就像個娘們,?”
對上凌小悠的目光,喬彴的表情更是精彩分層,。
只是她的眼角再那么隨意的一瞟,,別說喬彴了,,就是喬家其他幾個男人也是表情怪異。
不過喬邰絕對是一個“例外”,,因?yàn)橹挥兴谋砬檫€是一副狐獴的傻樣,,似乎還沒有聽明白凌小悠的話中有話。
“小五,,難道說……”
看著喬家老父親那神情瞬間疲憊且蒼老的模樣,,凌小悠就算想要戲弄喬彴,可也不想讓喬豐上這筏子,。
“爹,,我跟四哥說笑呢。哪能???慕羽澤怎么說也是有爵位的人,而且咱們也是有身份的,,他除非找死,。”
喬豐一聽這話緊跟著就松了一口氣,,可他沒有察覺到的卻是,,在不知不覺間就是他也被自己這閨女的話主導(dǎo)了。
“小五,,原來你是在嚇我,?”
對上喬彴那微微有些惱怒的目光,凌小悠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怎么,?我還不能嚇唬你了?四哥,,欺負(fù)你殘廢的妹妹很高興吧,?設(shè)計(jì)騙我的時候,你怎么沒有想過會是什么結(jié)果,?我有沒有告訴你,,不許為難徐文森?我怎么說也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你這樣做是不是把我的話當(dāng)屁放呢?”
凌小悠這話雖糙,,可說話的氣勢卻是懾人,。
就連喬家老爹在一旁聽著都沒敢反駁一句,他這閨女性格是不好且暴躁,,可像今天這般說話有條不紊且還占理的次數(shù)……那是真不多,。
這簡直可以列為屬于“喬霸花的超神時刻”,。
“我……”
“少廢話。說清楚,,徐文森的事情你是怎么盤算的,?”
喬彴自知理虧,可他這話才迸出了一個字,,就被凌小悠毫不客氣的懟沒了,。
如今冷不丁的被問了這么一句,莫名的就讓他有種“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的罪惡感,。
“這事……真的是有意外存在的。慕羽澤當(dāng)時就算服了解藥,,可這毒很霸道,,即便是暈厥過去的人,也受不了欲火焚身之苦,。我的人說三哥將人扔在了巷子里,,可沒說他暈過去,而且沒多久慕羽澤就從巷子里出來了,。所以我就命人將他引去了挽香居,。”
“那挽香居的花宴……”
喬彴趕緊澄清道:“挽香居會舉辦花宴真是一個巧合,,這個可不是我的謀劃,。”
“這我相信,,可什么時候讓慕羽澤和徐家人發(fā)生爭執(zhí),,你總可以控制吧?”
見喬彴不回答,,凌小悠的眼角微微瞇起,,“怎么?難道四哥讓人引慕羽澤去挽香居,,真的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讓他找個女人去解毒?”
“我……”
“四哥,,閩州城里的青樓妓院不是只有一家吧,?如果你真的只想救人,完全可以把他帶到其他的青樓,,為何偏偏是正在舉辦花宴的挽香居,?而且眾目睽睽之下,你讓還在孝中的慕羽澤出現(xiàn)在那里,你覺得這事辦的合理嗎,?你究竟是要幫他還是害他,?還有,出事的那晚你又在哪,?為什么讓三哥去救人,?難道你不能去嗎?”
喬彴越想將自己摘的正人君子,,凌小悠就越是不遺余力地往他身上潑“臟水”,,可偏偏每次他都躲不開。
這“一針見血,,一擊即中”的本事,,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練就的?
真是句句致命,,字字見血啊,。
“對了四哥,你還要想好現(xiàn)在依舊跟我說謊的后果,。我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到時候上來了脾氣,八十軍棍翻三倍也無不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