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旅店外面守著官兵,，不許任何人出入,。
“官……官爺、官爺,！”
易凡剛從一房間里出來，掌柜就纏了上來,，說：“官爺,，我們店不能封啊,！”
“我哪兒封你店了,？”易凡瞥了一眼掌柜，也不理睬掌柜的阻攔,，敲開隔壁房間的門,，道：“特搜局三部，請里面的人開門配合,?！?p> 重復(fù)了一次之后，房間里的人無奈請易凡進(jìn)去。易凡走進(jìn)屋,，然后直接把掌柜關(guān)在了外面,。掌柜急得頭上直冒汗，他看向身邊裝扮小二的吳聯(lián),，求助：“這位官爺……官爺,，你勸勸那位官爺吧！”
吳聯(lián)淡淡看了一眼掌柜,，沒說話,。掌柜見吳聯(lián)求不住，又看向肖邢運,，不斷說著好話,。就在肖邢運快要受不住掌柜的苦苦哀求時，易凡從房間里出來,，對房內(nèi)的人說：“多謝配合,，待會兒我們可能請幾位去部里配合調(diào)查……也可能不用，多有麻煩,，還請見諒,。”
話說完,，易凡關(guān)上了門,，臉上仍掛著淡淡的微笑。掌柜見到易凡,，嘴唇蠕動著：“官,、官爺，這可使不得啊……”
“使不得什么,？”易凡順著樓梯往上走,，淡淡道：“我又沒封你店，只是限制一會兒客人的進(jìn)出,，有什么使不得的,？等我們走了，愛湊熱鬧的人來了,，一熱鬧起來,，銀兩不就多了嗎？使不得,，有什么使不得的,？”
“我們開客棧，都是做開門生意的……”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爭吵聲：“憑什么不讓我們出門,？”
“特搜局三部調(diào)查,，請配合?！?p> “配合？你有部長手令嗎,？空口白牙就要我們配合……”
“我就是三部部長易凡,。”易凡走下去,，看著想要出去的壯漢,。兩人雖然一壯一瘦，但易凡完全沒有失掉氣勢,。他表情淡漠,，兩眼逼視著壯漢，問：“怎么,？要不要把我的身份憑證和部長信物給你看看,？”
“我……”
易凡直接無視了還想說話的壯漢，轉(zhuǎn)過身,，看著因熱鬧而聚集起來的人群,，大聲道：“特搜局查案，這旅店里前幾日住過命案嫌犯,，一個這樣的人住在身邊,，你們自己考慮一下安全……客棧暫時禁止出入，請大家配合,?！?p> 說完，易凡也不管在樓下大眼瞪小眼的眾多客人和小二,，轉(zhuǎn)身上樓,，繼續(xù)被吵鬧打斷的詢問。
雖然被留下的眾人不斷議論著,，但還真沒人敢直接闖關(guān),，議論一陣不得結(jié)果之后，便紛紛將目光投到了為首的壯漢身上,。壯漢陰沉著臉：“不行,，不能就這么讓他不講道理地把我們關(guān)在這里?！?p> ……
“多謝配合,，待會兒我們可能請幾位去部里配合調(diào)查……也可能不用，多有麻煩,，還請見諒,?！?p> 易凡的臉上掛著淡笑，走出了最后一間房間,。在心里琢磨著,，他一步步下樓，然后看到了聚集在底層,、以壯漢為首的人群,。易凡瞥了這群人一眼，問：“怎么,，是有誰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的線索嗎,？如果誰提供了有用的線索，我們也會根據(jù)線索的價值而提供獎金,、榮譽(yù)等……”
壯漢打斷了易凡的話：“我們要出去,。”
在這個出頭鳥出現(xiàn)之后,，壯漢身后的人群也紛紛叫了起來——
“對,！我們要出去！”
“你是特搜局部長就可以不講道理地把我們這么多人軟禁在這里嗎,？”
“說是有命案,，我們就住在這里，怎么誰都沒發(fā)現(xiàn)呢,？”
“我們要出去,、要自由！”
面對人群的喧鬧,，旅舍周圍的官兵都緊張起來,，肖邢運也在心里捏著汗，他看向在人群之前的部長,，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易凡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會有這樣的發(fā)展,，一臉淡然，甚至可以說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易凡等人群的情緒平靜了一些,，才慢慢舉起手，示意他有話要說,。
而人群的聲音也就變得更小了,。
“各位！”易凡開口之后,，人群居然就安靜了下來,。易凡環(huán)視了周圍一眼，然后道：“各位——客棧內(nèi)的,、或者是客棧外的,。確實,，你們說得很有道理，你們想要進(jìn)出客棧,，這不是我有權(quán)利阻止的,，但我希望你們明白我們辦案也有難處——請先聽我說完！雖然我們辦案有難處,，但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之前我禁止進(jìn)出，是我怕賊人會混在人群里,。但是，既然你們現(xiàn)在都這么說了,，那么,，我們就各退一步，選一個折中些的辦法——初步詢問之后,，我會請一些人到部里再配合調(diào)查……”
壯漢不滿,，直接打斷：“你還要人配合……”
“人數(shù)不多，只有六個,。而且,，時間不會很長?！币追餐瑯右仓苯哟驍嗔藟褲h,，然后迅速地報出六個人的名字，分毫不差——六人中包括壯漢,。易凡知道壯漢沒有嫌疑,，但他就想使個壞，惡作劇一下,。然后,，易凡接著說：“除了六人暫時配合調(diào)查之外，其余人的進(jìn)出我不會再加以限制,，只是希望各位能盡量多住三日,。實在有急事，請先向我們匯報一下行蹤,，我們自然不會阻攔,。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安全考慮，絕對不會有故意刁難,。請大家相信我們,。”
壯漢：“你……”
“如果大家不同意這個折中的辦法,！”易凡提高了聲音,，直接打斷壯漢：“那我只能使用一些強(qiáng)硬一些的手段,，多限制一陣子的進(jìn)出。同時,，我想各位應(yīng)該明白,，所有敢闖關(guān)的人，都會被視作妨礙辦案而緝拿,?！?p> 易凡說完，頓了一頓,，不去理惱怒的壯漢,，然后道：“我的這個建議，可以嗎,？”
“可以個什——”壯漢自信地轉(zhuǎn)身,，看向身后的人群，然后愣在原地——之前義憤填膺的人群在此刻都一個個像是焉了的蘿卜,，沒有人和他對視,、更沒有人和他應(yīng)和；之前一直哀求易凡的掌柜此刻也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像是想要讓自己答應(yīng)易凡的條件,；而在旅舍之外看熱鬧的人也都覺得只是請六個人配合調(diào)查，確實不過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壯漢喃喃，明白了過來,，他看向易凡,，后者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
“我同意,?！眽褲h只能無奈地選擇妥協(xié)，他走上前幾步,，然后湊到易凡耳邊,，輕聲道：“不愧是特搜局的損人，盡用這樣的損招,?！?p> 易凡朝后一仰，仍舊是淡淡的微笑,，然后他又湊到壯漢耳邊,，說：“辱罵官差，這帳我給你算上了,?！?p> 說完,，易凡和壯漢拉開了距離，抱拳對著各位,，繼續(xù)道：“感謝各位的配合,。在調(diào)查中對各位造成的諸多不便，我易某人在此多謝各位的配合和諒解,?！?p> ……
易凡坐在桌前，審著六人之一,。易凡隨意掃了下對方眼中的血絲,，像是拉家常一般問：“這幾天在這個客棧里住得怎么樣？”
肖邢運是易凡的陪審,，他在心里疑惑,，這已經(jīng)是第三個人了，易部長怎么總用這句話開場,？
“還行，雖說不如家中自在,，但也算湊合,。”
“嗯,，住店時確實沒辦法計較這么多,。”易凡隨口附和一句,，然后問：“不過,，睡覺是不能耽擱的。這幾天晚上睡得還好嗎,？”
“挺好,，晚上睡得很熟?！?p> 易凡點點頭,，再問：“昨晚也睡得很熟嗎？”
“我睡得一直挺好,?！?p> “那你有沒有在晚上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比如半夜突然有人開關(guān)門,、或者急匆匆的腳步聲,？”
“沒有?！?p> “一直沒有,？”
“一直沒有,。”
“昨晚也沒有,？”
“我睡得一直很好,，昨晚肯定沒有?！?p> “嗯,，好吧，多謝配合,?！币追舱f完，和肖邢運一起站起來,，然后道：“感謝配合……不過,，可能要請你多待一陣?！?p> “沒事,，沒事?！?p> “多謝,。”易凡和肖邢運離開審問間,，關(guān)上門,。肖邢運看了一眼易凡，猶豫了一陣,，然后說：“他有問題,。”
“嗯,，撒謊了,。”易凡點點頭,，說：“這個人,，得扣著?！?p> ……
第六人才輪到壯漢,，這順序是易凡故意安排的——易凡也不能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就只能靠這樣的手段來刷一刷小脾氣,。
進(jìn)門后第一件事,，易凡笑嘻嘻把一張紙放到壯漢身前：“來，我們先把這張紙簽了?！?p> “這是什么,？”壯漢拿起紙一看，難以置信：“罪狀承認(rèn)書,？”
“對啊,，上面不寫著了嗎，辱罵官差,?！币追怖硭鶓?yīng)當(dāng)?shù)攸c點頭，說：“簽了吧,?！?p> 這種小事都能被拿到臺面上來說？壯漢把紙朝桌子上一扔：“我沒干,，不簽,。”壯漢雖然跳,，但不傻,。除了易凡之外，沒有別的人聽到他罵易凡損人,。只要壯漢不承認(rèn),，就不會有事。
“嘖,?！币追惨荒樠捞鄣乜粗鴫褲h,，“男子漢敢作敢當(dāng),，你這罵了不敢認(rèn)，虧我還當(dāng)你是什么英雄人物,?！?p> “你！”
“我,？”易凡嘿嘿一笑,，然后嘆一口氣：“唉，你就說這個人啊,，他……”
“行,，老子簽！”壯漢被擠兌得臉上掛不住,，一咬牙,，簽下了名字。
“等等?！币追彩肿プ〖?，說：“我從沒逼過別人在認(rèn)罪書上簽字，別你后面反悔說是我逼你的,，毀我一世英名,。”
壯漢大怒：“老子從不誣陷人,！”
“之前還反悔呢,。”易凡嫌棄地?fù)u搖頭,，“空口白牙,，誰知道呢？”
“激將法,?！眽褲h冷哼一聲，然后寫下兩行字,，把筆一扔,，態(tài)度極不情愿。易凡拿過紙,，發(fā)現(xiàn)壯漢添了的字一行是自愿承認(rèn),，一行是沒有被逼迫。很明顯,，雖然壯漢知道是激將法,，但這并不妨礙壯漢中易凡的激將法。
“好,，那我們開始下一件事,。”易凡點點頭,，然后開始按照程序詢問——讓壯漢配合只是惡作劇,，易凡并不上心。匆匆結(jié)束詢問,，易凡拿出壯漢的認(rèn)罪書嘿嘿一笑,，然后說：“認(rèn)罪就得受罰，你明白的噢,？”
壯漢不想和這個人有什么交談,。
從壯漢的審問室里走出來之后，易凡召來一名巡員,，說：“除了三號室,，別的都可以放了,。”
“是,！”
肖邢運看向易凡,，欲言又止：“部長……”
“怎么？”
肖邢運想了想,，最后還是說：“雖然查到了三號葉子文,，但部長你是怎么知道一定能查到的呢？”
“這問題啊……你還記得試金石是什么作用嗎,？”
“戒備,、預(yù)警的吧?！?p> “可以這么說,。”易凡點點頭,，然后道：“既然是預(yù)警作用,，那賊人就一定有手段來使自己知道試金石會出事，要么是賊人自己見到,、要么是有幫兇通知,。為了防止試金石是被悄悄干掉，最有可能的預(yù)警地點就是客棧內(nèi)的其它房間里,?！?p> “原來如此……”肖邢運心悅誠服：“部長英明?！?p> 易凡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易部長——”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易凡聽到這聲音的瞬間就皺了眉頭,。他轉(zhuǎn)過頭,，看到了袁申。
袁申將一張手令交給易凡,，說：“這是局長手令,，讓易部長釋放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