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奪冠對奕(2)
慕容匡正和慕容槿末一樣緊盯戰(zhàn)局,,但他兩個(gè)想的卻完全相反,,慕容匡正押龍易,慕容槿末押鐘離瑞泉。
擂臺上兩人勢均力敵,,交手?jǐn)?shù)十招不分勝負(fù),,兩人都對對方步步緊逼,,下手卻又極有分寸,,不會傷對方分毫,但顯然鐘離瑞泉心神不定,,已然落了下乘,,所幸龍易不敢勝,只能努力維持平局,,不是怕鐘離瑞泉,,是怕娶慕容槿末。
慕容槿末憂心忡忡,,直到一柱香過去,,兩人也沒有分出勝負(fù)。
天,,漸漸黑了,。臺下山呼海嘯般的贊聲、喝聲,、掌聲一直不曾間斷,,擂臺下聚的人越來越多。
福栓讓人點(diǎn)上燈,,倒不是為了讓觀眾能看仔細(xì),,只是為了給臺上打得難分難舍的兩人照明罷了。慕容匡正頗不耐煩,,卻不得不耐住性子,,只敢在心里暗罵。
打了兩柱香,,龍易看鐘離瑞泉還是沒有收手的意思,,突然加快攻擊,他可跟鐘離瑞泉這個(gè)閑散太子不一樣,,龍泉山莊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可不能一直耗在這里。
龍易死死逼住鐘離瑞泉,,低聲道:“林姑娘今早已啟程出發(fā),,前往永安。如果你今天贏了比武招親,,明天早上你就準(zhǔn)備給她收尸吧,。”
鐘離瑞泉手下的招勢一頓,,心頭猛然一驚,,瞬間再次恢復(fù)清醒。他瞪著龍易,,直瞪得兩眼發(fā)紅,,才突然泄了力氣,他知道,,龍易說的不是假話,,只怕他跳上這場比武招親的擂臺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有人把他的事情告訴給皇后了,?;屎筮@會兒一定正在中宮,一邊喝茶,,一邊等他,。
鐘離瑞泉退后幾步,道:“我輸了,?!闭f罷,躍下擂臺,,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在場的除了龍易和慕容匡正,沒有人明白他為什么輸了,。
慕容槿末被慕容匡正點(diǎn)了啞穴,,急得眼淚直掉,卻半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著鐘離瑞泉被淹沒在人海之中,,她又急又怕,仿佛他這一走,,便從此杳然無音,。反觀龍易,,那么討厭的一個(gè)人,卻就要成為她的夫君了,。
慕容槿末雙目無神,,連面紗下緣都已凝出淚珠。慕容匡正不忍,,解了她的穴道,,她卻仍是緊閉著唇一言不發(fā)。
慕容匡正走上前,,笑道:“恭喜龍莊主贏得這次的比武招親,。我靜德王府必然兌現(xiàn)承諾,擇良辰吉日與龍莊主完婚,,我靜德王府,,愿將小女的嫁妝番一番!”
此話一出,,臺下一片嘩然,,龍易淡淡一笑,非常虛偽地委婉拒絕道:“王爺言重,,王爺言重,。”他意味深長地瞟了齊元和一眼:“本莊主正值大好年華,,怎能娶一個(gè)喪門星當(dāng)我的莊主夫人呢,?”輕飄飄丟下一句,又如仙女一樣飛走了,。
慕容槿末不僅沒能盼到鐘離瑞泉,,還讓龍易當(dāng)眾羞辱一番,但她似乎沒聽見,,全然滿不在乎,。
臺下頓時(shí)議論紛紛,整個(gè)烏弄國,,怕是沒有人敢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掃慕容匡正的臉,。慕容匡正嘴角抽搐,臉色慘白,,他強(qiáng)忍怒意,,以免叫人看了笑話。他神色泰然,,說道:“福栓,。”
“在、在,?!备K〝D著兩眼,生怕慕容匡正一巴掌拍碎他的腦袋:“王爺,,什么吩咐,?”
“明日,請龍莊主過府商議婚事,。”
福栓怎能不知這是慕容匡正為挽回面子的說辭,,忙應(yīng)下了,。
擂臺只留了家丁打掃收拾,慕容匡正則帶著失魂落魄的慕容槿末回了靜德王府,。一路上,,慕容匡正坐在馬車中緊閉雙眼,一言不發(fā),。
靜德王府門前,,慕容匡正下了馬車,徑自走回府中,,慕容槿末知他心情不好,,可是猶豫再三,念及顏青綾的性命,,還是決意跟上慕容匡正問一問才能安心,。
慕容匡正沉在自己的怒火中難以自拔,完全沒有留意到慕容槿末一直跟在身后,,直到在臥房門口,,慕容槿末叫一聲:“爹?!?p> 慕容匡正根本不想理她,,他克制住自己,回過身道:“什么事,?!?p> 慕容槿末道:“比武招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您什么時(shí)候放顏青綾出來,?”
“不要再跟我提顏青綾,!”慕容匡正突然咆哮道:“不要跟我提顏青綾!永遠(yuǎn)不要再跟我提顏青綾,!今天的一切都是因?yàn)樗?,因?yàn)樗就醪疟积堃桩?dāng)眾羞辱,!本王一生縱橫,,什么時(shí)候如此跌過面子,!本王就是要他死!就是要讓他死,!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可是爹!你答應(yīng)過我……”
“夠了,!”慕容匡正指著慕容槿末,,吼道:“你當(dāng)真是一個(gè)討債的鬼!慕容槿末,,從現(xiàn)在開始,,你老老實(shí)實(shí)待在王府等著嫁人!幾次三番,,我都由著你任性,,讓你不要嫁顏青綾,你偏嫁,,讓你不要跟龍易來往,,你偏要來往!看看到現(xiàn)在,,你毀了自己便罷,,整個(gè)王府的臉都給你丟盡了!你既然愿意跟龍易來往,,好,,我給你三天時(shí)間,你跪也好,、求也罷,,想盡一切辦法讓龍易娶你!如果三天后他還不肯娶你,,顏青綾,,哼,就讓他死在牢里吧,!”
慕容匡正臥房的門“砰”一聲關(guān)上,,震得整個(gè)房間都在搖晃。
鐘離瑞泉心中早有預(yù)感,,果然才回到自己府邸,,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幺姑已在太子府里候他多時(shí)。鐘離瑞泉心煩意亂,,此時(shí)只想喝兩杯酒靜一靜,,他不想去,又不得不去。
馬車碾壓過皇宮寂靜的石板,,一彎銀月勾在夜幕上,,像彎刀一樣反射冷兵器的寒光,照得人心里發(fā)怵,。
只是從車簾的縫隙里投進(jìn)一線寒月的微光,,照著鐘離瑞泉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在想,,該怎么跟皇后解釋,,才能令他在永安城的唐突舉動有一個(gè)合理的說辭?;蛟S并不唐突,,畢竟從龍易山莊逃出來他早有預(yù)謀。
鐘離瑞泉隨幺姑一同走進(jìn)鳳梧宮,,皇后正在喝自己調(diào)配的銀耳羹,龍易已然站在階下,,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鐘離瑞泉在龍易身側(cè)站定,道:“兒臣拜見母后,?!辩酃脛t徑自回到皇后身后。
皇后似乎專心喝羹,,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鐘離瑞泉。
“兒臣拜見母后,?!辩婋x瑞泉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