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王宮。
天子辦公室。
殷商執(zhí)政官,、虞典,正在與殷商天子,、帝辛,制定殷商的戰(zhàn)略。
這是一座獨棟建筑,石塊筑成的墻壁比普通石墻至少厚一倍,,窗戶也是雙層窗,。
是的,,這是一座構造堅固、隔音良好的辦公大樓,。
帝辛認為,,邦國大事,有必要杜絕隔墻有耳的情況,。
因此,,他就在舊辦公樓的基礎上,改造出了現(xiàn)在這座隔音辦公樓,。
四周有一圈衛(wèi)兵守護,。
衛(wèi)兵組成的包圍圈與隔音辦公樓保持在一丈的距離上,阻止任何人靠近,。
所有來訪者,,都必須沿著衛(wèi)兵標出的路線,從正門進入,。
除此以外,,還有兩支五人機動小組負責處置突發(fā)狀況。
即使有意外發(fā)生,,守護衛(wèi)兵的站位也是不能動的,。
事實上,就連守護衛(wèi)兵的間距,、站位,、站姿,、兵器裝備、輪換交接等等,,都有非常嚴格的一套流程,。根本不會出現(xiàn)有雜魚混入,或者外人闖入的情況,。
要知道,,這里是天子辦公室!
沒有人可以突破帝辛布下的防線,。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
一旦有高手摸進來,,怎么辦,?
有對策。
在隔音辦公樓內(nèi)部,,有數(shù)面高大的銅鏡放置在特定方位,。
這不是排布風水,而是為了將樓內(nèi)便于藏身的地方都暴露出來,。
比如,,房梁之上、桌面底下,、走廊拐角等等,。
總而言之,一旦有人潛入隔音辦公樓,,將無處藏身,。
因此,完全不用擔心邦國秘密泄露,。
帝辛在殷商地圖上用紅筆圈出了幾個位置,,分別是姬昌、九侯,、鄂侯的地盤,。
虞典則用紅筆在其他小諸侯的地盤標記上了尖角。
他們,,在考慮如何削弱諸侯,、加強殷商。
“虞典,,這是殷商最大的三個獨立王國,,必須控制好?!?p> “大王勿憂,。我已經(jīng)總結出了兩條思路,,共計十八種方案?!?p> “只有兩條思路嗎,?”
虞典非常自信地攤開自己的一本筆記,推給帝辛,,說道:“大王請看,,這是臣制定的所有十八種方案,全部是針對那三巨頭的,。就等大王定奪,、或者修改?!?p> 帝辛仔細閱覽,。
“大王,雖說手段很多,,但不外乎就是兩個方向:打或者拉,。打,就是徹底打敗他們,,滅其君權,,收歸大商!拉,,就是不消滅他們,,利用他們!”
虞典的語氣愈發(fā)自信,,而帝辛臉上的笑容愈加濃郁。
“大王,,要打,,就要打得徹底,將之納入殷商版圖,,而不是什么聯(lián)盟,、附庸。這是最上策,,大商得利最多,,但也最難,需要投入很大的成本,?!?p> “虞典,你說得對,。如果把所有諸侯都納入殷商版圖,,那么,,殷商就真正地一統(tǒng)天下了!”
“大王,,我的建議是,,打和拉相結合,不搞雙線作戰(zhàn),,集中力量消滅一處勢力,。對于準備吃下的那塊地盤,就要有足夠的決心和投入,,而對于其他地盤,,則要懷柔,爭取時間,。唯有如此,,殷商的版圖才能不斷擴大?!?p> “啊哈哈,!虞典,孤沒有看錯人,!”帝辛非常高興,。
他起身,親自為虞典斟了一杯酒,,道:“你的策略,,解決了殷商的大問題!殷商雖強,,但力量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時向各個方向擴張。但如果只攻一處的話……哈哈哈哈,?!?p> “哈哈哈,即使我的策略再有用,,也要靠大王的魄力啊,。”虞典和帝辛碰了一杯,。
“先從三大諸侯下手,,由北向南,消滅九侯,、吞并鄂侯,,最后對付姬昌。嗯,,這個路線不錯,,先易后難,,非常好!”
“大王,,這只是一個大的框架,,不必囿于這個路線。至于西征和東征,,哪個為先,,還要根據(jù)具體情況再做定奪。但不論如何,,九侯與鄂侯,,是一定要先拿下的!”虞典用食指敲在九侯的紅圈,,向南劃了一道線,,串起了南方的鄂侯紅圈。
帝辛點了點頭,,道:“這兩個紅圈,,一北一南,對殷商形成夾擊態(tài)勢,,而且,,距離朝歌最近,是該及早拔除,?!?p> 虞典又在姬昌的紅圈上重重地敲了敲?!按笸?,姬昌是最具威脅的,但由于他距離我們最遠,,反而不如九侯與鄂侯更為緊要,。我計算過,如果姬昌兵發(fā)朝歌,,至少需要一個月。即使以最快的速度急行軍,,也不會低于半月,,否則,補給就跟不上,?!?p> “我明白了。你是說,,就算姬昌來犯,,我們起碼有半個月以上的準備時間,!”
“在有及時情報的前提下?!?p> “那就是說,,只要在邊境設立情報點監(jiān)控岐周動向,就可放心出兵他處了,!”
“大王睿智,!雖然這樣有些冒險,但只要掌握得當,,大商將迅速發(fā)展壯大,!”
“好啊,!”帝辛欣喜若狂,,“虞典,你給大商指了一條明路,!你是真正的戰(zhàn)略家,!”
“大王謬贊了。我也是苦苦研究天下局勢數(shù)十載,,才得出這個結論,。我把這樣的戰(zhàn)略稱為‘時間差戰(zhàn)略’。只要大商利用好時間差,,完全可以橫掃天下,!”
“太好了!虞典,,再干一杯,!”
“大王,九侯與鄂侯相比,,雖然鄂侯更近,,但卻沒有九侯的野心大。我認為,,要先滅九侯,!九侯比鄂侯難對付,只要九侯一滅,,鄂侯自然斗志全無,。姬昌遠在西岐,救不了他,。至于東夷,,也不會幫他。”
“對,,九侯與鄂侯是一路,,且是以九侯為首。九侯一滅,,鄂侯就折騰不起來了,。近年來,鄂侯積極向東夷各國擴張,,雖然實力有所增長,,卻也耗盡了他的人脈,倒是幫了我們一把,?!?p> “大王,既然確定了進攻方向,,就應該拉攏其他方向,,進一步孤立九侯與鄂侯?!?p> “?。∮莸?,孤現(xiàn)在才徹底看到打,、拉結合的精妙!就這樣定了,!先打九侯,,再滅鄂侯!”
“大王英明,!現(xiàn)在,,只需等待一個恰當?shù)臅r機,就可將大商的地盤向北向南大幅度擴張,!”虞典一邊說,,一邊翻開了另一本筆記。
“對,!不能操之過急,!現(xiàn)在有了戰(zhàn)略,就差一個機會,!要在大商的狀態(tài)足夠好的時候動手,!”帝辛握緊了拳頭。
“大王,,關于調整大商的狀態(tài),臣也準備了六套方案,供大王參考,?!?p> 另一本更厚的筆記,被虞典推到了帝辛面前,。
“哎呀,,孤有太史,真是如虎添翼,!從太子到天子,,孤都離不開太史你啊,!如此詳細的解決方案,、如此縝密的戰(zhàn)略布局,真是大商之福??!”
雖然虞典已經(jīng)是大商的執(zhí)政官,但在更親切,、更私人化的場合,,帝辛還是習慣于稱呼虞典為太史。
虞典也非常受用,。
即使太史的官階遠低于執(zhí)政官,,也不能削減其價值。
太史,,是只有自己人才能稱呼的,。
他虞典,是大商的執(zhí)政官,,但他永遠是帝辛的太史,!
時間差戰(zhàn)略,是虞典多年智慧的結晶,。
現(xiàn)在,,這個戰(zhàn)略終于得到了天子的垂青。
可喜可賀,!
……
……
阿虎被帝辛召見,。
“阿虎,你負責建立監(jiān)控岐周動向的情報體系,,提供的預警時間越多越好,。”
“是,,大王,!”
實際上,阿虎早就對朝歌范圍內(nèi)所有諸侯子弟監(jiān)控了起來。
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大王,,姬考和姬發(fā)要不要抓起來?妄議天子,,還搞間諜活動,!”
帝辛微笑著擺了擺手:“不要動他們。相反,,還要好好照顧他們,,讓他們感受到朝歌的溫暖?!?p> “是,!”
帝辛拿出姬考那封信的副本,念道:“‘勇略過人,,智慧超人,。’嗯,,伯邑考對孤的評價,,很高嘛?!?p> 姬考和姬發(fā)向岐周傳遞情報的當天,,阿虎就以例行檢查的名義,將朝歌所有信件短暫扣留,,乘機把姬考的信謄寫了一遍,。
“大王,這一句還行,,但后一句,,就大逆不道了!”
“哈哈,?!畾⒎ス麛啵瑲埍┎蝗?!’殺伐果斷,,沒錯。殘暴不仁,,呵呵,。”
“這個伯邑考,,太猖狂了,!”
阿虎面目猙獰,,似要將伯邑考撕碎!
帝辛搖了搖頭:“后一句,,不是伯邑考的話,,是他的弟弟姬發(fā)說的?!?p> “……”
“伯邑考是個人才。雖然他有個不成器的弟弟姬發(fā),,但瑕不掩瑜,。伯邑考若為殷商效力,就好了,。你看,,這封信的文筆相當好啊?!?p> “大王,,臣雖然沒有那么高的鑒賞力,但能看出來,,考公子的字寫得著實好,,并且語言流暢,朗朗上口,,就像一幅畫,。哎呀,我竟然想不到,,有人可以用文字把大王的英姿完美記錄下來,!”
“哈哈,阿虎,,你也長知識了嘛,,知道什么是好文章。伯邑考是姬昌的兒子,,為西岐工作,,無可厚非。但我希望有一天,,他能為殷商效力,。”
“明白了,。大王放心,,我不會難為姬考的?!?p> 姬考為殷商效力的希望,,非常渺茫,。
但帝辛沒有想到,就連姬考自己都沒有想到,,多年后,,會發(fā)生一件事。
而那件事,,將徹底顛覆姬考的人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