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救人
天黑如墨,大雨還在下,谷底不時有風吹過,,像是某種動物的哀嚎,,在寂靜的夜晚,格外瘆人。
凌林搓了搓胳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摸索著在花叢里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她的手機,只是手機此刻一點反應也沒有了,。
她把手機揣進兜里,,手上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水還是血,。
黑暗一眼望不到邊,,她心里毛毛的,也不敢亂走,,只是彎腰摘了一些花拿在手里,,任由豆大的雨滴在她臉上身上拍打著。
她是從上面摔下來,,不可能一點傷都沒有,,但是眼下除了冷,她竟然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這紫色的花詭異的很,,花香她一吸進去就有些頭暈,想來這花應該有麻痹神經鎮(zhèn)痛的功效,,摘一點有備無患,。
她就在黑夜里這樣站著,不知道站了有多久,,雨漸漸小了,天似乎也沒有那么黑了,。
她邁著已經僵硬掉的雙腿,,憑著感覺朝前面走去。
走了好一會兒,,她看到星星點點的亮光,,心里的害怕總算少了一些,這里晚上確實有螢火蟲,,這點馮莫莫倒也沒騙她,。
想到馮莫莫,,凌林那雙眸子里閃爍著怒火,眸光狠戾,。
她都失蹤這么長時間了,,也沒人來找她,顯然是沒人知道她來這兒的,。
她和這個馮莫莫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處心積慮的要害她,真是莫名其妙,。
前面忽然有些異動,,好像什么東西從草叢中走過一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下打斷了凌林的思緒,,讓她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對于能不能安全的回到有人的地方,,她心里很是沒底,。
如果說平常在這里還能遇到三兩個人看夜景的話,那這樣的暴雨夜恐怕是一個人也沒有的,。
鳳鳴谷是以谷底風吹過循環(huán)反彈的聲音而命名的,,有人說那聲音像鳳鳥鳴啼,很是悅耳,,也有人說像惡狼嘶吼,,恐怖瘆人。
凌林現在怕就怕這里不止有奇特的風聲,,而是有真的野生動物存在,。
一顆心緊緊懸著,麻木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眼睛緊盯著發(fā)出聲響的那個地方,,半晌再沒有傳出一點動靜,她終于大膽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朝前走去,。
雖然朝前走著,但是她的耳朵一直豎著,,聽著周圍的動靜,,生怕有什么東西忽然朝她撲過來。
“哎呦——”
腳底不知道絆到了什么,,一下子摔到地上摔了一個狗啃泥,。
身上因為摔到谷底受的傷,這會兒也開始有了知覺,凌林只覺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爬起來都費勁,。
手撐著地想要爬起來,卻硌到了什么東西上,。
她摸索著撿了起來,,是一個頭燈款手電筒,電還很足,。
打開手電筒,,黑夜里忽然多了一束亮光,她心里也多了一點安全感,,仿佛剛剛冷卻凝固的血液又有了溫度可以循環(huán)了,。
凌林揪了一朵紫色的花,在手心里揉了揉,,敷到了疼的地方,。
然后坐在地上,拿著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眼睛定格在不遠處,,眉頭蹙了起來。
那……那里是……是一個人吧,?,!
凌林心里發(fā)怵,但還是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
一個男人赫然躺在草地上,,安靜如雪。
她腦海里不停的閃過那些殺人拋尸的畫面,,吞咽著口水,,做了好一會兒思想斗爭,終于用腳踢了踢那個人,。
“喂,,你還活著不?”
壯著膽子喊了幾聲,,沒有回應,,凌林伸手過去在他鼻翼下一探,卻是猛的松了一口氣,。
“是活的就好,,活的就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凌林反而心情平靜了很多,眼中還隱約有一點喜悅。
“喂,,你醒醒,!”坐在那個人旁邊,凌林使勁的推了他幾下,。
那人只是哼唧兩聲,,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這時候凌林才發(fā)現她手上都是鮮血,,她站起來,,使出吃奶的勁兒把那男人翻過來,只見那個男人胸前一片殷紅,,淺藍色的襯衫早就沒有了原本的顏色,。
凌林把手上的血在草地上抹了抹,跑到一邊把她摘的花都拿了過來,。
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凌林看著那些傷口,有些手足無措,。
傷口太深了,,又淋了雨,沾上了泥土,,要是不處理好恐怕要感染,。
可是這大晚上的,荒郊野嶺的,,她自己都走不出去,,也沒有辦法送他去醫(yī)院啊。
要不,,不管了,?
就當自己沒看見他,反正她又不認識這人,。
走了兩步,,凌林又退了回來。
不妥,,這個人受傷嚴重,,要是因為她見死不救,死了怎么辦,?那她以后的生活不都得有陰影了,。
最主要的她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也不敢亂走,,還是有個人在旁邊,,比較踏實一些,。
這么想著,凌林在原地開始踱步,,不停的想找解決辦法,。
腦海中如過電影般閃過很多畫面,終于停了下來,。
凌林眼睛一亮,,想到了小時候鄰居阿婆說的土辦法。
她拿起頭燈款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確定不會有別人在,便迅速的鉆進了一旁的草叢后面,。
片刻之后
“為了救你我犧牲很大的,,你趕緊醒過來,知道嗎,?”
嘴里嘟嘟囔囔的,,手里拿著不知從哪摘的大葉子,將葉子里的液體全倒到了男人胸膛傷口上,。
傷口被清洗殺菌后,,她把那些紫色的花揉碎敷在了地下那人傷口上,然后在附近找到一種常見的紫色小花,,摘了一些,,放在嘴里嚼嚼,也全部敷在了他傷口上,。
做完這些以后,,她又摘了一些紫色小花,嚼碎敷到了自己還在流血的腿上,。
地上的男人忽然張開了眼睛,,視線里有一個女人的輪廓,逐漸清晰,。
他用手撐著地要坐起來,,忽然瞥見了胸部傷口上敷著一些紅紅的東西,同時一股奇(尿)妙(騷)的味道吸進了鼻子里,。
“什么味道,?”
如清泉般好聽的聲音里滿是嫌棄,還夾雜著憤怒,,仿佛已經到了奔潰的邊緣,。
“你醒了?太好了,,也不枉費我費盡心思的救你,?!绷枇致牭铰曇簦眢w不自然的僵了一下,,然后笑著挪到了那人身邊,。
不管怎么樣,總算有一個清醒的人陪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