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前主人與我們有緣?”張縱和薛紹聽到城陽長公主的話,,也都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色,,他們實在想不出什么人會與他們兩人都有緣,難道是李弘,,可是李弘的莊園怎么會賞賜給他們,?
“再給你們一個提示,如果不是他,,你們兩個說不定還不認識呢,!”城陽長公主再次笑呵呵的提醒道。
“徐王,!”張縱和薛紹反應都不慢,,這時幾乎是異口同聲道,正是徐王李茂在曲江池發(fā)瘋,,這才害他們落水,,這也讓張縱和薛紹因此而結(jié)緣。
“不錯,,正是這個混帳東西,,宗正寺已經(jīng)審清楚了,我那可憐的十王叔就是被李茂給害死的,,九哥親自下旨,,奪了他的王爵,抄沒所有家產(chǎn),,本來以他的罪行,,凌遲都不為過,不過念在他也是高祖之后,,于是免去一死,,流放到振州為役,永世不得赦免,!”城陽長公主提到李茂時,,臉上也露出了厭惡之色。
張縱聽到這里也不禁有些唏噓,,李茂的父親李元禮是李淵的第十子,,也就是城陽長公主的叔叔,當年曾經(jīng)有善政之名,,而且也十分受李治的信任,,李治剛登基時,李元禮與長孫無忌,、李世績并列為三公,,誰也沒想到他最后竟然慘死于兒子之手。
“李茂這個混帳死不足惜,這些年他在外面巧取豪奪,,搶了不少的產(chǎn)業(yè),,光是抄沒家產(chǎn)就讓戶部查了七天七夜,城外的那座莊園就在曲江池東南方向,,距離這里大概有十幾里左右,,離京城這么近的莊園,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城陽長公主說到最后也露出眼饞的神色,,哪怕是她,在京城都沒有這么好的莊園,。
“既然是他搶來的東西,,不用還給原來的苦主嗎?”張縱聽到這里卻有些不忍心的問道,。
“你還真是個菩薩心腸,!”城陽長公主白了他一眼,,似乎對他的關注點有些不滿,,不過隨即就嘆了口氣又道,,“李茂這個混帳心黑手毒,,莊園原來的主人早就被他害的家破人亡,連人都找不到了,,所以你就放心的接手吧,!”
張縱聽到城陽長公主的話卻是心中一凜,,莊園原主人的遭遇,,也讓他再次感受到這個皇權社會的殘酷,,上次李茂在曲江池橫行霸道,如果不是倒霉惹到了城陽長公主,,恐怕根本不會有什么事,,而莊園的原主人也是懷壁其罪,僅僅因為一座莊園就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這也給他敲響了一記警鐘,。
“世兄,下午咱們?nèi)タ纯茨愕那f園吧,!”薛紹是個好事的,,這時也一臉興奮的提議道。
“張縱是要去接收一下田產(chǎn),,你去干什么,?”城陽長公主聽到兒子的話卻瞪了他一眼道。
“我……我……”薛紹本想辯解,,但卻又怕母親,,可如果這么放棄,他又十分不甘心,,畢竟他真的很想去看看張縱的莊園是什么樣子,,日后說不定還能去玩。
“長公主,,不如就讓三郎陪我去吧,,我對城外的情況也不清楚,而且又是第一次接收田產(chǎn),,有人陪著也能幫我參謀一下,!”張縱看出了薛紹的心思,于是開口為他求情道,,這也換來薛紹感激的眼神,。
城陽長公主聽后看了看薛紹,考慮片刻終于還是點頭道:“好吧,,不過天黑前必須回城,,不許在城外過夜!”
“太好了,,謝謝母親,!謝謝世兄!”薛紹高興的直接蹦了起來,,別看他經(jīng)常跑來找張縱,,但其實平時的活動也受限制,比如除非城陽長公主同意,,否則他是根本不可能出城的,。
“張縱,這次的賞賜雖然不少,,但主要還是表彰你獻上硝石制冰之法,,至于林邑稻的功勞,恐怕要等到朝廷試種后,,才會正式獎賞,!”這時城陽長公主吃了幾口菜,忽然再次開口道,。
“我感覺朝廷的賞賜已經(jīng)夠多了,,不必再賞賜什么東西了吧?”張縱聽后卻立刻苦著臉道,,他擔心李治萬一賞賜給他官職,,到時他可就要與現(xiàn)在悠閑的日子說再見了。
“咯咯~,,朝廷賞賜什么可不你說了算,,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朝廷要從林邑引進,然后再挑地方試種,,估計最早也得等到明年才會出結(jié)果,,到時再推廣一下,三年也就過去了,,到時你就算不想做官也不行了,!”城陽長公主卻是得意的一笑道,她早就想把張縱帶進官場了,,可惜他的理由太充足,,只能等上三年了。
張縱聽到還有三年,,當下也暗暗松了口氣,,之前他已經(jīng)答應了李弘,三年后會光明正大的幫他,,到時就算朝廷授于官職,,對他來說只會是一件好事。
午飯過后,,薛紹立刻讓人準備馬車,,不過這時城陽長公主卻讓人送來一個小盒子,然后放到張縱面前笑道:“這是作坊那邊出產(chǎn)的香皂,,我打算這兩天就正式開始售賣,,你看看有沒有什么問題?”
“這么快,?”張縱聽到這里也十分興奮,,當即接過盒子打開,只見里面放著三種顏色不同的香皂,,每種香皂的香味不同,,便于客人按照喜好挑選。
“時間倉促,,暫時只做出這三種香味,,日后有時間了可以慢慢增加其它的香味?!背顷栭L公主指著三種香皂介紹道,,往香皂里香料也是個技術活,有些香料加到香皂中時,,味道可能會有變化,,所以這就需要一點點的試錯,以便于找出更好的配方,。
張縱當下打來水,,然后挑了一塊試了一下,,發(fā)現(xiàn)效果與他自己做的并沒有什么區(qū)別,這讓他也十分滿意的道:“都沒什么問題,,我對做生意沒什么經(jīng)驗,,長公主您就多費心了!”
“你倒是個心大的人,,若是遇到個心思歪的,恐怕你手里的那點份子遲早都會被人給吃光,!”城陽長公主看到張縱一副撒手不管的模樣,,當下也是搖頭無奈道。
“人與人之間總歸要有點信任的,,更何況如果我連長公主都不信,,那我還信誰去?”張縱最后也不輕不重的拍了一記城陽長公主的馬屁,,而長公主似乎也十分受用,,當下咯咯一笑沒有再說什么。
馬車準備好了,,城陽長公主也要回去了,,于張縱和薛紹送對方上車,隨即兩人也跳上馬車,,薛紹則是催促著車夫快走,,畢竟他們時間不多,光是路上就要花費不少時間,,所以必須快點,。
馬車一路狂奔,特別是出了城后,,車夫更是將鞭子甩的震天響,,雖然長安城外的道路有專門的人修繕,也算是平整,,但當馬車跑起來后,,卻能把人顛的想要飛起來,畢竟土路再怎么平整,,也遠不及后世的柏油大馬路,。
張縱也沒想到,自己坐馬車也能坐出暈車的效果,,最后只能把頭伸到車窗外,,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而馬車出城后,,就沿著一條名叫黃渠的河向東南方向而去,,這條黃渠直通曲江池,,是曲江池最重要的水源之一。
沿著黃渠走了十幾里,,前面終于出現(xiàn)一座規(guī)模不小的莊園,,邊界種著連片的梧桐樹,而當馬車進到莊園里面后,,只見這里的田地肥沃,,甚至還有一大一小兩條河交叉著從莊園中流過,這也為田地提供了充足的水源,,難怪當年李茂會看上這里,。
在兩條河流的交叉處,建著一所宅院,,這里是當初李茂建的一所別院,,偶爾會來這里住上兩天,就像后世的鄉(xiāng)間別墅一樣,,現(xiàn)在也歸張縱了,,而在別院的下游位置,還有一座村莊,,村子里都是這所莊園的佃戶,,平時靠著租種莊園的田地為生。
城陽長公主派了一個姓周的管事隨同張縱他們一起前來接收莊園,,莊園的田契,、地契也全都交給了張縱,現(xiàn)在來主要是見一見這個莊園的管事,,讓他們知道新主人來了,。
周管事先行一步,進到別院找這里的管事,,當張縱和薛紹的馬車來到別院的大門前,,只見周管事帶著一個身材干瘦,滿臉精明的中年人站在門口迎接,。
“在下是別院的管事田豐,,拜見主家!”張縱剛一下馬車,,那個精明的中年人就立刻上前行禮道,,他以前是徐王府的人,現(xiàn)在徐王倒了,,但莊園還在,,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迎接新主人的準備。
“不必多禮,,你給我簡單介紹一下這座莊園的情況吧,!”張縱對田管事點了點頭,,隨后吩咐道。
田豐也立刻答應一聲,,隨即先是介紹了一下莊園里的田地情況,,整個莊園共有田地八百多畝,這已經(jīng)不是個小數(shù)目了,,要知道一個親王的職分田也不過一千多畝,,當然這只是朝廷分配的田地,真實的情況肯定不止這個數(shù)目,。
田豐介紹過田地的情況后,,又介紹了一下佃戶,最后還帶他們進到別院,,介紹了一下別院的房屋數(shù)目,、修繕情況等等,。
張縱邊走邊打量著這座別院,,其實別院是前兩年新建的,因此房屋都很新,,建造的也頗為別致,,而且別院中也有一些奴仆打理,使得別院隨時都可以居住,,這點也讓他十分滿意,,以后有時間了,倒是可以來這里小住幾日,。
最后田豐帶張縱來到一處房間,,里面的架子上堆著不少的賬冊,這時只見田豐再次向張縱道:“主家,,這里是賬房,,莊子里所有的開支都記錄在冊,您要不要查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