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出來了,!”薛紹看著管子口滴落的淡黃色液體,,當(dāng)即也是興奮的大叫道。
“快,!繼續(xù)加水,!”張縱看到蒸餾出來的液體,聞著那股散發(fā)出來的迷人香氣,,當(dāng)即也是興奮的大叫,,說著就把水倒進了蒸餾器的上層,利用水的流動加快蒸汽的冷凝,,從而使得精油滴出,。
隨著張縱的吩咐,薛紹也加快速度往上層的容器里倒水,容器下面有出口,,可以流回下面的大缸里,,從而可以循環(huán)使用。
前幾天茉莉花大規(guī)模開花,,茉莉的香氣簡直籠罩著整個花圃,,為了留下這股香味,張縱就決定用蒸餾的辦法做出精油來,,剛好薛紹也很感興趣,,于是也跑來幫忙。
隨著時間的推移,,蒸餾出來的精油數(shù)量也越來越少,,別看張縱采了那么多的花,但這東西出油率極低,,據(jù)說好幾百朵花才能蒸出一滴精油,,所以最后張縱看了一下接油的瓷瓶,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不多的精油,,頂多只到瓶子的三分之一,。
“才這么點?”薛紹看著瓶子底部的這點精油也露出失望的神色道,,雖然這東西散發(fā)著迷人的香氣,,但數(shù)量也太少了,,想拿去送人都不行,。
“已經(jīng)不少了,過來我給你做樣好東西,!”張縱卻是滿意的笑道,,說完他帶薛紹來到自己客廳的西側(cè),這里已經(jīng)被他當(dāng)成了做實驗的地方,,旁邊的架子上擺放著不少用途不明的材料,。
只見張縱從架子上拿出一個瓷瓶,當(dāng)他打開瓶口的塞子時,,薛紹立刻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這讓他也不由得大叫道:“世兄你不讓我喝酒,可是自己卻藏著酒,,這酒味也太沖了,!”
“這個叫酒精,是把普通的酒放在蒸餾器里,,最后蒸餾濃縮而成,,兩大壇子酒才蒸出這么一點,你要是真喝了它,腸穿肚爛可能有點夸張,,但絕對不會好受,!”張縱笑著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精,整個房間內(nèi)的酒味也更濃郁了,。
其實張縱手中的也不是純酒精,,但絕對超過了醫(yī)用酒精的濃度,之前他用筷子蘸了一點放到舌頭上,,結(jié)果整個舌頭都麻了,,好半天都嘗不出任何味道,這玩意絕對不是人喝的,。
薛紹聽到這里也好奇的湊上前聞了一下,,結(jié)果被沖鼻的酒氣熏的連退兩步,當(dāng)即捂著鼻子道:“這也太難聞了,,和咱們剛才制成的精油完全相反,,世兄你拿它出來做什么?”
“馬上你就知道了,!”張縱這時神秘的一笑,,隨后將酒精緩緩的倒進精油之中。
精油的香氣十分濃郁,,甚至離的太近時,,還有些熏人,酒精的味道更是十分刺鼻,,但是當(dāng)兩種液體混合在一起時,,酒精刺鼻的味道卻消失了,而精油的香味也變得平和起來,。
張縱蒸餾出來的精油并不是純粹的茉莉精油,,蒸餾的時候他在花朵里加了一些柑橘、香茅之類的香料,,這種混合出來的精油只要經(jīng)過酒精的稀釋,,立刻就成為了一種簡單的香水。
“咦,,這個味道……好香?。 毖B這時所鼻子湊到香水瓶口,,然后深吸一口滿臉迷醉的道,,這個香水的味道不是單純的茉莉花香,而是混合著其它的香料味道,,反正聞起來讓人心曠神怡,,比他以前用的香囊強多了,。
“這個叫香水,用的時候只需要涂抹在耳朵后面,,或是手腕內(nèi)側(cè)就可以了,。”張縱說著給薛紹演示了一遍,,而薛紹也立刻興致勃勃的在身上涂抹起來,。
古代的男人其實是相當(dāng)臭美的,特別是像薛紹這種貴族子弟,,身上不但常年佩帶著香囊,,而且連穿的衣服都必須由侍女用熏香熏過,所以他接受香水的速度也是極快,。
涂抹過后,,薛紹煽動了幾下袖子,聞著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清香也再次露出陶醉的表情道:“這個香味淡雅靜遠,,而且還不用佩帶多余的香囊,,若是像香皂一樣拿到市面上,肯定會引起人們的哄搶,!”
“那你就別想了,,看看咱們?yōu)榱酥圃爝@么一點香水用了多少花瓣,這東西根本不可能大規(guī)模制作,,頂多就是自己制一點自用,,或者是拿來送人!”張縱卻是毫不客氣的搖頭道,,以現(xiàn)在的生產(chǎn)條件,,根本不可能大規(guī)模的生產(chǎn)香水,甚至在后世工業(yè)化之前,,香水也一直是貴族間的奢侈品,。
“送人,?”薛紹聽到張縱的話也是眼睛一亮,,隨即他就一把抓住香水瓶子道,“世兄,,不如這瓶香水就送給我吧,,反正你也沒人可送!”
“沒人可送~沒人可送~”薛紹無意中的一句話,,卻像利刃似的直插張縱的心臟,。
你以為最悲催的是穿越了,卻啥也發(fā)明不出來,?其實真正悲催的是你明明搞出許多的東西,,但卻連送的對象都沒有,。想他張縱明明長的不差,現(xiàn)在更是不差錢,,可是身邊卻連個女人都沒有,,香水造出來都沒人可送。
“拿去吧~拿去吧,,別再讓我看見,!”張縱捂著胸口一臉悲憤的道。
“謝世兄,,過兩天我請你吃飯,!”薛紹高興的大叫一聲,隨即拿著香水瓶子歡天喜地的跑了,。
這時天色已晚,,張縱將蒸餾器清洗了一遍,隨后草草的吃了晚飯就準(zhǔn)備休息,,不過就在這時,,卻忽然聽到有人敲響院門,這讓張縱也是一愣,,現(xiàn)在應(yīng)該都宵禁了,,怎么會有人來自己這里?
帶著心中的疑惑,,張縱來到門前,,透過縫隙向外張望,結(jié)果讓他沒想到的是,,門外竟然是李弘帶著幾個心腹,,這讓他急忙打開門道:“太子你怎么來了?”
“咱們進去再說,!”李弘這時的情緒似乎不怎么高,,甚至滿臉都是陰霾,看起來似乎心情差到了極點,。
張縱這時滿心的疑惑,,之前李弘答應(yīng)過要隱瞞自己與他之間的聯(lián)系,所以應(yīng)該不會輕易的來找自己,,可是現(xiàn)在他卻忽然登門,,難道說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當(dāng)下張縱請李弘進門,,隨后這才關(guān)上門,,而李弘的幾個心腹也立刻分散到院子四周守衛(wèi),只見李弘快步進到客廳,,張縱請他坐下并且送上茶水,,只見李弘一飲而盡苦笑一聲道:“本來我是想大醉一場的,,不過想到自己的病情,最終還是決定來找你聊聊,!”
“太子有何煩心事,?”張縱這時也坐到李弘的對面問道。
“也不能說是煩心事,,只是心死了,,所以也就談不上煩了!”李弘這時再次苦笑一聲,,眼神中似乎也蘊含著無盡的痛苦,。
“心死了?”張縱聽到這里一皺眉,,不明白李弘到底是什么意思,?
“人常言虎毒不食子,可是有時人心卻比老虎還要毒,,以前我還有些不信,,但現(xiàn)在卻相信了!”李弘這時再次苦澀的自語道,。
張縱這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沉默以對。
“張縱,,你相信一個母親會對她的兒子心懷殺意嗎,?”李弘這時忽然抬頭看向張縱問道。
張縱聽到這里也是心中一動,,終于猜到了李弘如此異常的原因,,只見他斟酌了片刻這才開口道:“從本心來說,我不愿意相信這種事,,但有時的確會有母子相殘的事,。”
“是啊,,母子相殘,,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是字字帶血,,以前我再怎么恨她,、怨她,但也從來沒想過她會如此絕情,,可是今天我終于看清了她!”李弘說到最后忽然全身顫抖起來,,右手也猛然捂住了胸口,。
“太子快服藥,!”張縱看到李弘發(fā)病,當(dāng)即也上前扶住他道,,冠心病本來就容易受到情緒的影響,,現(xiàn)在李弘的情緒如此激烈,引發(fā)病情再正常不過了,。
“不……不必,,這點痛苦算什么!”李弘?yún)s強撐著不愿服藥,,哪怕他痛的全身發(fā)抖,,臉色也蒼白無比,但相比身體上的痛苦,,他精神上的痛苦卻更甚,,甚至他希望能用身體上的痛苦來轉(zhuǎn)移精神上的痛苦。
看到李弘固執(zhí)的樣子,,張縱也有些無奈,,雖然他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看李弘痛苦的模樣,,肯定是武媚娘做了什么事,,而這件事也大大的傷害了李弘的感情。
過了好一會兒,,李弘的心絞痛這才慢慢的平復(fù)下來,,而他也終于冷靜了一些,只見他這時長出了口氣再次苦笑道:“讓你見笑了,!”
“喜怒哀樂本是人之常情,,這點任何人都一樣,太子也不必放在心上,?”張縱盡量用一種平淡的語氣道,。
不過李弘?yún)s聽不進任何安慰的話,只見他這時沉默了片刻,,終于用一種冷靜得可怕的語氣道:“你知道嗎,,今天她說服了父皇,要前往洛陽避暑,,而我也要隨行,!”
“天后知道你的病情控制住了?”這是張縱聽到上面這些話的第一反應(yīng),。
“關(guān)鍵就在這里,,我隱瞞了你送的藥,而且平時還裝了幾次病,,所以她不可能知道我的病情控制住了,!”李弘這時冷笑一聲再次道,。
“什么?”張縱聽到這里也一下子站了起來,。
如果武媚娘不知道李弘的病情好轉(zhuǎn),,而李弘的病最重要的就是需要靜養(yǎng),那么她現(xiàn)在要李弘拖著病體跟著去洛陽,,這一路上舟車勞頓,,極有可能加重了李弘的病情,她到底是何居心,?
甚至張縱還忽然想到,,歷史上李弘好像就是隨同李治夫婦去洛陽,然后剛到洛陽就病發(fā)而發(fā)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