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茉正想著,只見前面有斥候來報,。
“三皇子殿下,,前面的隘口處,有一隊人馬守著,,大約五百人,。打著的是平東軍的旗號?!?p> 是周毅嗎,?
親自迎出三日的路程迎接,?
好重視皇家的監(jiān)察御史啊。藍茉心想,。
我?guī)е子衩婢?,況且有將近五年沒見了,想來周毅也認不出我,。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痹獞泴Τ夂蛘f道,。
等隊伍走隘口處,果然看見平東軍的旗幟飄揚,。為首的卻不是平東軍大將軍周毅,,而是東海督軍王若之。
王若之是個五十多歲的花白胡子胖老頭,。
只見他帶著幾百人馬,正等在此處,。元憶的身影一出現(xiàn),,王督軍便屁滾尿流地從馬上滾下來,跪在地上俯首不已,。
“臣東海督軍王若之參見三殿下,,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王若之嘹亮的嗓門跟他的年齡極不相符,,跪拜的聲音像是在唱戲,。
元憶在馬上點頭笑道:“王督軍請起。有勞王督軍遠迎,?!?p> “三殿下為東海戰(zhàn)事,不遠千里而來,,一路風塵勞頓,,實在辛苦。還有三日的路程,,臣已經(jīng)命人搭好驛站帳篷,,請三殿下放心休息?!?p> 王若之滿臉堆著諂媚的笑,,哈巴狗似的擁著元憶進了驛站帳篷。
藍茉和元憶的另一個親隨侍衛(wèi)李陽,,悄無聲息地跟隨在元憶身后,。
帳篷里極盡奢華,。
一張巨大的床鋪,上面堆滿松軟的羽毛軟墊,,吊著雨過天青色的輕紗幔帳,。四張云花梨木太師軟椅,上面搭著嶄新的松鼠皮墊,。香爐里點著名貴香料,,讓人一聞便全身松散舒適。帳篷里甚至還有一個巨大的木桶浴缸,,看起來能容納四個人洗鴛鴦浴,。
元憶一見這些,便看了王若之一眼,,說道:“王督軍有心了,。不過,在此地就住一晚,,這樣布置未免太過奢華,。”
王若之弓腰賠笑道:“三殿下千金貴體,、一路辛苦,,這些都是應該的。晚上臣略備寒素酒菜,,為三殿下接風洗塵,。”
元憶笑笑,,不置可否,。他在一張?zhí)珟熞紊献拢{茉和李陽站在他身后,。元憶問道:“平東軍大將軍周毅,,怎么不見?”
王若之的肥臉微微一顫,,用眼看了看藍茉和李陽,。元憶會意,笑道:“不妨事,。你有事直說,,他倆都是我的心腹?!?p> 王若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臣,,臣冒死舉報平東軍大將軍周毅私通敵寇!他,,他還要殺臣滅口哇,!”
什么,?!
藍茉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不可能,!
周毅絕不是那樣的人!他絕不會私通機術(shù)族的敵寇,!
周毅跟在父親身邊十余年,,在與機寇族的戰(zhàn)斗中出生入死。
這樣的人,,怎么會私通敵寇,?!
元憶冷冷說道:“王若之,,這話可不能隨便亂說,。舉報平東軍大將軍私通敵寇,你可有證據(jù),?”
王若之跪在地上顫抖不已:“臣當然有證據(jù),!周毅吃里扒外,私通龍凰海峽的海盜頭子吳夢龍,,給吳夢龍大量錢財,,還私下里給吳夢龍通商的機會。導致東海局面一片混亂?,F(xiàn)在吳夢龍被臣暗中設計捉拿,現(xiàn)在秘密關(guān)押在歸心灣,。吳夢龍本人,,就是最大的人證!”
梁元憶聽了這話,,并不作聲,。李陽機敏,深知元憶心思,,趕緊上前給元憶到了杯茶,。
元憶將茶拿在手中,氣定神閑,、徐徐慢飲,。
帳篷內(nèi)一片令人尷尬的寂靜。
王若之見元憶并不作聲,,額頭上滲出大顆的冷汗,。
此刻他并無退路,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說道:“自從四年前皇上派臣到東海督軍,,臣深感皇恩浩蕩,,日夜不敢忘懷,,只求為朝廷盡心竭力,死而后已,。
可是,,那周毅仗著自己壟斷著龍凰磐海陣的用法,根本不把朝廷和臣放在眼里,!妄自尊大,、目中無人,將平東軍當成了自己的私產(chǎn),,只求為一己謀取私利?。?p> 這幾年,,臣幾次安排年輕將領(lǐng),,向周毅學習龍凰磐海陣的用法。結(jié)果那個周毅,,怕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根本不用心教授!到現(xiàn)在,,仍然是自己壟斷著大陣,。
如果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也不知道為什么,,那龍凰磐海陣最近一兩年來似乎是不好用了,,幾次三番叫那機術(shù)族鉆了空子,打得我們是措手不及,,最近半年才有所好轉(zhuǎn),。臣本來剛剛安心一些,可是,,就有線人來報,,說周毅私通海盜。臣本來還不信,,一查,,果然如此啊,!”
梁元憶擱下茶杯,,冷冷說道:“你今日撇下周毅,單獨出來迎接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吧,?”
王若之一聽,神色大變,拼命磕頭說道:“三殿下明察,!自從我接到三殿下即將前來監(jiān)察的消息,,就去找周毅商討如何接待殿下,誰知那周毅,,根本不把殿下放在眼里,,只對臣說,要接你自己去接,。況且,,況且……”
王若之似乎是在猶豫什么,最后他一咬牙,,狠下心來說道:“況且,,那周毅是前任平東王林儀峰的舊將,那林儀峰就是個逆賊,!誰知道周毅安的什么心,!所以,臣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前來提醒殿下,,千萬小心此人!”
藍茉聽了這話,,恨不得拿翻海劍活剮了王若之,!
要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藍茉拼命抑制住自己的怒火,,讓自己保持表面上的平靜。
元憶只是一笑,,對王若之說道:“王愛卿,,你的話我都記下了。等到了歸心灣,,我肯定會查清此事的。愛卿放心便是,。好了,,走了一天我也乏了。李陽出去吧,,今晚玉郎留下值夜,。”
王若之好似心有不甘,。梁元憶的態(tài)度十分淡定,,絲毫未受他的話語影響,讓他摸不著頭腦,,但此刻也無可奈何,,只得和李陽一起諾諾地退了出去,。
藍茉見兩人退了出去,便懶懶地伸了個懶腰:“三殿下,,就一張床,,我們怎么睡啊,?你可小心,,別想占我便宜哈,通過比武大賽,,你就應該知道的,,你根本打不過我?!?p> “你現(xiàn)在值夜的侍衛(wèi),,還想睡覺?搞沒搞錯,?值夜的侍衛(wèi)都是成宿站著的,。擺正你的位置啊玉郎同學!”梁元憶一臉壞笑地說,。
“哇靠,!讓我站一宿?你們這些剝削人的地主老財,!不行,,就算是睡地上,我也要睡覺,!”藍茉氣死了,。
“你要當心,現(xiàn)在處處都是王若之的眼線,,比不得剛出天都城的時候,。好了好了,不站著也行,,你把這些軟墊拿去,,就在門邊睡吧。委屈你了,?!绷涸獞浀暮谘劬镉幸唤z柔情。
藍茉沒辦法,,氣哼哼地拿著羽毛軟墊堆了個床,,躺在上面。
入睡前藍茉想著,四年沒回來,,沒想到東海的局勢已經(jīng)起了這么大的變化,。等到了歸心灣,一切都得見機行事了,。
哦,,我的家鄉(xiāng),我的家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