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兒哭得咳嗽了起來,,半晌才道:“我家小姐雖生在煙花之地,,可卻是賣藝不賣身的,如此這般像貨品似的被送來送去,,自是受不了折辱,,便當(dāng)眾冷了臉色,與陳公子辯駁了幾句,,可那陳公子……他竟當(dāng)眾對我家小姐大打出手,!”
“不僅如此,,第二日便將我家小姐親自送上了那位貴客的馬車,,那位貴客已是年過半百,,一路上倒未曾對我家小姐做出什么來,還親自給我家小姐上藥,,我家小姐見他如此,,便也沒再鬧,?!?p> “可后來……后來馬車經(jīng)過了梧州城邊的千里鎮(zhèn),那人說是要中途休息,,便找了家客棧,,可……誰曾想,那人才是真正的人面獸心,,他竟在夜里潛入了我家小姐的房間,,將我家小姐糟蹋了,!嗚嗚……”
她話音一落,楊青音忙看向一側(cè)的柳元洲,,果真他面上已隱隱升出怒火來,,沉聲罵道:“陳楊這個(gè)豬狗不如的畜生,!”
“你家小姐如今在何處,?”他有些焦急地問道。
云兒抹了把眼淚,,“那人接連幾日用了各種手段折磨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不堪受辱,,本想自殺,可又被那人抓住,,一頓好打。小姐趁那人不備時(shí),,讓我?guī)е盼飦砹夷?,那人的手下發(fā)現(xiàn)后,,對我窮追不舍,我不慎跌到了懸崖,,有幸活了下來,這才千辛萬苦找到了柳府……”
“柳少爺,,念在你與我家小姐相識一場的份兒上,,請您一定救救她,,我給您磕頭了,!”她說著,,竟當(dāng)真要掙扎起身,,好在被身側(cè)的人攔住了,。
“豈有此理!”柳元洲面色緊繃,,突然大步朝門口走去,,楊青音忙攔住他,,“這么晚了,,你要去何處,?”
“自然是去找那個(gè)王八蛋將他大卸八塊扔去喂狗!再將月娘救出來,!”他當(dāng)真是發(fā)怒了,,額角的青筋已緊繃起來,。
到底是曾經(jīng)的紅顏知己,,柳元洲又豈能坐視不理?
前世的一幕幕又浮現(xiàn)在了楊青音的眼前,,血流成河的場面不禁讓她背脊發(fā)涼,,她拽緊了他的衣袖,一字一句地道:“你不能去,?!?p> 柳元洲沉下口氣,推開了她的手,,面色冷了下來,,“我不能坐視不理,月娘她……”他頓了頓,,沒再多說,,大步朝外走去。
楊青音急急跟上,,一把拉住他的手,,厲聲道:“柳元洲,!陳楊他是知縣之子,!你這么晚了去衙門鬧事,,你想過后果么?,!陳楊那樣的小人,,萬一的他……”
“我不怕!”他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一雙黑眸緊緊盯著她,“莫說是什么知縣之子,,即便是天潢貴胄,也不該如此輕賤人命,,不是么?”
“更何況,,天香居本就是我柳家的產(chǎn)業(yè),,月娘不僅是天香居的人,更是我的朋友,,她收此折辱,,難道我不該為她討還公道么?”
二人就這般靜靜地對視了半晌,,楊青音突然冷笑了一聲,,淡淡地道:“與其說是天香居的人,倒不如說是‘你的人’更為妥當(dāng),。”
“楊青音,,如今不是你吃醋發(fā)怨的時(shí)候,。”他冷聲開口,。
“吃醋發(fā)怨?”楊青音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她突然一把甩開了他的手,一字一頓地道:“你從來都是如此,!只想著逞一時(shí)之勇,,你可有想過你身后之人?,!”
“若無憑無據(jù)這般去找他,,反而會被誣告?zhèn)€‘深夜滋事’之罪,屆時(shí)莫說是救什么月娘,,即便是柳家也要被你所累……你有想過這些么,?,!”
楊青音見他呆愣,諷刺一笑,,又接著道:“若你想去也可,,先與我和離,我不想這般平白無故地被你連累,!”
柳元洲一聽‘和離’二字,,心間一顫,這才清醒了些許,,忙一把握住她的手,,急道:“都說不許再提這個(gè)了!”
楊青音掙扎了兩下,,可卻終究抵不過他的力氣,,柳元洲有些生硬地將她抱進(jìn)懷里,喃喃道:“對不起,,是我的錯(cuò),,我腦子笨,我思慮的少,,別氣了……”
楊青音嘆息一聲,,到底是沒再掙扎,。
二人商討了片刻,,還是決定先著人將月娘救出來再做打算,,云兒既然說那帶走月娘是位貴客,,再仔細(xì)想想他走的路線,,想必是要去往京城的達(dá)官貴人。
光是這一點(diǎn),,便讓事情變得有些棘手,,倘若是京中的商賈還好,若是京中的高官……怕是更加麻煩,。
楊青音思前想后,,終于定下了個(gè)注意。
“你我?guī)е鴰孜桓呤滞ゾ人??!?p> “什么?,!”柳元洲有些驚愕地看著她,,“你……你也同去?”
“你做事太過沖動,,我又豈能放心,?更何況,你我一同出行,,總不至于讓公爹和婆婆擔(dān)心起疑,。”
柳元點(diǎn)點(diǎn)頭,,可又有幾分猶豫,,他抬眸擔(dān)憂地看著她,“這一路舟車勞頓,,我只怕你辛苦,。”
“辛苦也總好過重蹈覆轍丟了性命,?!?p> “你說什么,?”柳元洲不解。
楊青音收回思緒,,“沒什么,,我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明天一早我們便啟程,?!?p> 她面色淡漠,語氣也是冷冷的,,柳元洲自知方才是他的錯(cuò),,厚著臉皮上前哄她,她也不理會自己,。
柳元洲到底是年輕氣盛要面子的,,幾次三番這般拿著‘熱臉貼冷屁股’后,也生了脾氣,,自顧自地去書房了,。
翌日
兩人拖了個(gè)借口便上路了,唐氏只以為楊青音是想帶著柳元洲去京城察看柳家的店鋪散散心,,便沒有多疑,。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可卻僵持了兩個(gè)時(shí)辰?jīng)]有說話,,柳元洲到底是沉不住氣了,,主動求和。
他突然抽走楊青音手中的絲絹,,在她眼前晃了晃,,嬉皮笑臉地湊近她道:“娘子,我給你變個(gè)戲法,,如何,?”
楊青音瞥了眼他,不做理會,。
柳元洲放下絲絹,,突然兩手扯起臉頰兩側(cè)的面皮,狠狠一拉,,對她做了個(gè)鬼臉,,“美人兒,你笑笑可好???”
楊青音垂眸看著手中的書,還是不理他,。
柳元洲有些頹然地坐到一側(cè),,緊緊盯著她的側(cè)臉,,心中開始盤算起來。
半晌,,他終于又一次湊到她的面前,,無比認(rèn)真地看著她,開口道:“娘子,,聽我給你放個(gè)屁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