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烈正在窗邊托著腮看著鵝毛大雪飄飄搖搖落下,冷不丁眼前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放大版的俊臉,。
好像是一個人正倒鉤著掛在窗前,,莫名地還有些熟悉,她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大喊道:
“什么鬼,,是誰啊,!”
下一刻一雙冰涼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她直接一把撲進(jìn)了室內(nèi)。
“噓,,別叫,,是我?!?p> 那冰手的主人不是容二又是誰:
“我早上才知道你被關(guān)在這里,,過來看看你?!?p> 明烈這才看清,,這個眉目都結(jié)了一層冰霜的雪人竟然是容二。
他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在雪中待了一段時間,,頭發(fā)上和衣服上還有殘留的雪花,,渾身上下都冒著寒氣。
“偽君子,,你來做什么,!不是闖了禍跑的比誰都快!”
明烈沒好氣地說道,。
容二哆哆嗦嗦地拿手往明烈袖子上又搓又蹭,,顫顫巍巍地說道:
“可凍死我了。這靜思殿外的守衛(wèi)也太厲害了,,我在屋頂埋伏了許久,,好不容易才尋得一個空隙溜進(jìn)來,。”
看他這副可憐模樣,,明烈的心也有些軟了,,小聲說了一句:
“那你還來,想陪我在這鬼地方有難同當(dāng)啊,?!?p> “我今天心情不好??粗闶芸啵液孟耖_心一點了,?!?p> 容二好像已經(jīng)緩了過來,洋洋得意地?fù)u開了他的月華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你!”
明烈氣鼓鼓地說道:
“下雪天還不忘搖你這把礙眼的破扇子,,我看你方才是凍得輕了,。”
“哎呦,,我們小阿烈這是在關(guān)心我嗎,?”
容二的表情更得意了,連小虎牙都露了出來,,帥氣地單手解下背上的包袱,,說道:
“既然如此,不禮尚往來一下倒顯得我小氣了,,給,!原本還想給你帶一晚王大娘的陽春面,可惜要做梁上君子,,實在是不方便,。”
明烈下意識地就伸手接住容二扔過來的包袱,,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毛茸茸的斗篷和幾個熱騰騰的肉包子,那斗篷摸上去柔軟溫暖極了,。
她馬上把之前的氣憤拋諸腦后,,一面吞著包子,一面興高采烈地將斗篷披在身上試了試,,含糊不清地笑著說:
“這是特意給我做的吧,?尺寸剛剛好,。”
容二見她笑了,,也綻開了一個酷酷的笑容,,說道:
“前段時間跟著我大哥出征時在塞外獵了一條渾身上下油光發(fā)亮的白眼狼王,當(dāng)時就想著若是做成皮草送給你這白眼狼倒是正合適,。這不,,一大早就給你送溫暖來了?!?p> 明烈立刻又被點著了,,把斗篷一扔,抽出腰間的飛霞鞭就要朝容二揮過來:
“罵誰白眼狼呢,!“
容二熟練地拿月華扇一擋,,飛霞鞭就乖乖地纏在上面了。
“別急,,我猜你不知道這次為什么被罰的這么狠,。”
明烈聽了果然將鞭子收了回去,,說道:
“難道不是父皇故意小題大做警告我嗎,?”
容二的臉色卻凝重了下來:
“沒有這么簡單。我剛剛才弄清楚,,那當(dāng)鋪的黑心老板背后還有一座大靠山,。”
明烈切了一聲:
“有靠山不是正常,,若是沒人撐腰他敢在皇都這么放肆,!不過,他的靠山再厲害,,也未必敢跟我們皇族叫板,,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p> 容二卻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
“可壞就壞在,這個靠山不是旁人,,而是鳳儀國師,,陳秋水?!?p> 明烈這才有了驚訝的神情:
“國師,?與世無爭、清心寡欲的國師,?”
容二點點頭,,說道:
“是他,。那黑心老板是國師的一位遠(yuǎn)房親戚。此事雖說不好國師是否參與其中,,但我聽說國師待這位遠(yuǎn)房親戚極為親厚,,恐怕關(guān)系匪淺?!?p> 明烈心想,,難怪父皇如此生氣,這下可真是捅破了天,。
要說在鳳儀國,,她還說的上怕的人,國師算一個,。
雖然那人平時不顯山露水,,但實際上卻有通靈的本事,因此很受鳳儀皇族敬重,,得罪了他,與得罪了神靈無異,。
明烈想了想,,遲疑地說道:
“國師為人一向公正,應(yīng)該不至于為此事計較吧,?而且說不定那遠(yuǎn)房親戚的所作所為,,他也不清楚,我們出手除去,,他反而要感謝我們,。”
容二并不贊同,,搖頭道:
“阿烈,,你想得太簡單了。若是真不知情,,你以為憑那老板的本事與魄力,,能把生意做到那么大嗎?而且這當(dāng)鋪私底下與皇都許多官員都有牽扯,,沒有國師的默許,,你以為憑他的膽子敢去招惹那么多達(dá)官貴人?而那些官員又怎么會也將他奉為堂上貴客,?”
明烈也完全將思路理清楚了,,但有一點情感上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所以這一切父皇都知曉,擔(dān)心我得罪了國師,,昨天才會如此震怒,??墒牵歉吒咴谏系幕实?,手底下的臣子勾結(jié)作惡,,比起罰我,不應(yīng)該更要將他們連根拔起嗎,?”
容二嘆息道:
“阿烈,,你我雖不參與朝堂之爭,卻也知道水至清而無魚的道理,。為君之術(shù),,不是非黑即白這么簡單?!?p> “可也不能任由惡人欺壓百姓,。如果我們這些‘貴人’都不出手,誰又能救他們于水火之中呢,?就因為無權(quán)無勢,,他們就活該被隨意踐踏嗎?”
明烈說得義憤填膺: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但我無法袖手旁觀,,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端了那黑心老板的老窩,,不僅如此,,我還要將其他的牛鬼蛇神都拉出來遛一遛,是人是鬼大家都辨?zhèn)€清楚,。就算是那國師搬來了天宮的神靈我也不怕,,正好與他們掰扯掰扯道理,為何整日受信徒供奉,,卻由著壞人橫行霸道,?”
明烈那時是真的明烈驕傲,天不怕地不怕,。
容二無奈又寵溺地?fù)u了搖頭,,月華扇帥氣地一收,敲了敲明烈的腦袋:
“我們小阿烈真是倔強(qiáng),。既然已經(jīng)上了賊船,,看樣子,我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p> 明烈卻撇了撇嘴,嫌棄道:
“什么上了賊船,,我是坦蕩蕩的君子,,你卻是不要臉的精賊,!哼,每次闖禍之后都能把自己摘干凈,,反正受罰的永遠(yuǎn)只有我一個,!什么清風(fēng)霽月的明月公子,大家都被你那張?zhí)搨蔚钠を_了罷了,?!?p> 容二又恢復(fù)了那得意洋洋的欠揍模樣,搖著月華扇說道:
“非也,,非也,。明月公子是我,容家二少也是我,,清風(fēng)霽月是我,,惹人討厭也是我。我喜歡做哪個便做哪個,。不過,,無論哪個我,都是我們小阿烈跨不過去的坎,,哈哈哈哈,。”
“容二,,你找死!”
在明烈的飛霞鞭再次出手之前,,容二早已經(jīng)機(jī)智地跳窗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