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下竟然壓著一封信,!黎歡拿起信看了一眼,,只見,這是毛筆字寫的豎行老式書信,,民國時的那種信紙,,他只在電影里見過。
“是家書,?”老鬼湊過來說,。
“漢奸還有家啊,?”黎歡撇嘴,。
“看看不就知道了。”
二人一起看那封信的內容,,上面寫道:
吾兄重德,,小妹隔海百拜。昨日得兄長手書,,承蒙教誨,,深感愧疚。云無顏面對納蘭先祖之遺訓,,吾已自罰其罪以明心志,。近日龍女之蹤跡,云收得情報已有眉目,,望兄長放心,。待平頭山事了,云便與洪壽動身前往捕捉,。妹此去必人到功成,,全納蘭家先祖之遺憾,得成仙大道,。然云在日軍之身份恐不能久矣,,日后之事全仗兄長,望尊兄在美之事也務必早日辦妥,,切記切記,。民國二十七年,七月十四,,納蘭云,。
黎歡把信往桌子上一扔,開始和老鬼消化解讀看到的內容,,二人沉默良久,,毫無頭緒。黎歡又檢查了書房里的研究資料,,發(fā)現(xiàn)都是關于生物學和基因學的,,而且是日文,科學方面的信息他看不懂,,文體上也只有人體,、強化、異獣,、遺伝子這些類似中文的字他能看得懂,。
總結下來,黎歡覺得她大概在做人體強化的藥物研究,,其他的就完全看不明白了,。老鬼比他文化還低更是不懂,。
“看這信上的意思,這個那云本來姓納蘭,,可她為什么改姓那,,又成了日本軍人?她目的是什么呢……”黎歡自語道,。
“她背后是什么勢力不清楚,,因為她信里只提到了家族。她的目的似乎跟信中提到的龍女有關,。這女人,,不是在單純的為日軍服務,我感覺她是在利用日軍的力量找龍女,。你看她信上也說了,,她在日軍的身份很難持續(xù)了,希望她哥盡快安排好后路,?!崩瞎矸治龅馈?p> “找龍女……靠,!她是楊過嗎,。”
“呵呵……不過她肯定是滿人,,因為不管是那,,還是納蘭,都是滿族人的姓,?!?p> “信里提到的成仙,你怎么看,?”成仙二字,,黎歡最近可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所以他很好奇,。
“我在古墓里見過希望死后能成仙的人,而且不少,。這些人都花了很大的工夫去布置自己的墓,,但是他們多年之后,還不是一具尸體,,沒一個能重生或成仙的,。頂多是詐尸?!?p> “可是這樣的地方,,在這樣一封信里,,提到這樣的事,不像是開玩笑啊,?!?p> “誰知道呢?!?p> “那個洪壽,,看來是她找的獵人,是被她請來找龍女的吧,?!?p> “別管她了……我現(xiàn)在……說話都說不利索了……”老鬼抓了抓喉嚨說。
黎歡嗓子也已經(jīng)干疼的要命,,如果不是這么奇怪的事,,他才懶得討論。黎歡隨手打開抽屜,,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封電報譯文,,解譯文字是日文的,黎歡只認得戦艦,、金50,、鮫、輸送,、40箱,、寶石、這些類似中文的字,。他感覺應該有價值,,就收了起來。
忽然,!兩人聽見有水龍頭的流水聲,,二人忙分頭去廚房和衛(wèi)生間看,結果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水龍頭還是那樣,。
這時走廊里又傳來了流水聲,黎歡和老鬼又追到走廊,,先一步的黎歡,,恍惚間看見遠處有個人影閃過,但打開手電光后,,那里卻空無一物,。
“好像有人影……”黎歡叫道。
“這地方有人影,,那多半是鬼,,要不然就是僵尸,。”跟出來的老鬼說,。
兩個人的嗓子早已沙啞,,說話的聲音都是從嗓子眼擠出來的,再不喝水只怕身體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遠處又傳來流水聲,,他們繼續(xù)靠近,可每次靠近聲音都會在不遠處出現(xiàn),,始終找不到源頭,。
追了一會,黎歡和老鬼的身體開始虛軟,,他們動作遲鈍,,一直尋著水聲來到了樓梯口。這樓梯還是螺旋向上的那種與之前的并無差別,,這讓他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在一個無限攀爬樓的噩夢里循環(huán)。
老鬼跟黎歡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上不上,?黎歡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這次往上爬的過程簡直天昏地暗,、頭暈目眩,、過程中黎歡總是感覺上面有人,還是個穿著日本軍服的人,,他指給老鬼看,,老鬼卻總是搖頭。
他們不知自己到底用了多久才爬上這一層,,不過肯定是很久,,最后兩個人是貼地爬上來的,但即使是這么虛弱,,他們還是對眼前的景象為之一驚,。
這層與之前的兩層完全不同,走廊非常寬敞,,而且有金屬結構支撐,,大概是能讓十個人并肩而行的寬度,。
這里有一個巨大的試驗大廳,,以及很多獨立的實驗室,還有很多類似監(jiān)牢和籠子的地方,。這層的山體,,基本完全被掏空了,,里面能利用的空間已經(jīng)全都被利用,因此有很多混凝土方柱用來支撐整個結構,。
實驗室的側面有一個大洞,,是被什么巨大的東西撞開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東西撞的,,現(xiàn)在黎歡和老鬼已經(jīng)顧不上想了,,因為那大洞邊沿正在流水,是外面的雨水積成的水流,。
“哈哈……水……是水……”
“命不……該絕……大難……不死……必有……水喝……”
此時外面是日落黃昏,,細雨朦朧,大洞傳來一點余暉的殘光,,二人忙向那一點光芒爬去,。因為背包太沉,他們都把背包脫掉了,。
兩個人貼地爬行著來到大洞邊緣,,然后翻過身仰頭接水喝,大口的水進入身體,,沖擊在臉上,,讓他們如獲新生,身體里的虛弱和苦悶頓時減輕,。
就在二人興奮的時候,,一個小人影邁著小碎步,從暗中走了出來,。兩人停下一看,,居然是一只穿著日本軍服的猴子。
這猴子撅起嘴,,然后它嘴里發(fā)出了流水聲,。
“靠,這猴子居然會口技,?!崩瞎眢@道。
“你看我說有人吧,??隙ㄊ撬宦芬蹅冞^來的?!崩铓g說,。
兩個人坐起來,大猴子把手舉過頭頂然后鼓掌,,臉上露出笑容,。
“我承認你感官敏銳,。但這并不是人或者人影吧?!崩瞎泶蛄苛艘幌?,這大猴子不小,但也只有大概一米二左右,,充其量就是個小孩子的高度,。
“剛才頭暈眼花,再說下面黑咕隆咚的,,我怎么能看見這是一只……一只救命恩猴呢,。”
猴子點了點頭,,居然發(fā)出了一句人語,,“救命恩猴呢……”那聲音很尖,像是猴子喊叫的一種變調,。
見猴子說人語,,兩人大驚失色,互相看了一眼,。
“這猴子會說話,?”老鬼問。
“你好像沒聽錯,?!崩铓g說。
“平頭山的動物對咱們都很兇,,目前為止,,這猴子好像還不錯……”
話音未落,大猴子忽抓住一扇大金屬門猛地關上了,,周圍隨之發(fā)出了一聲金屬撞擊的巨響,。
兩人一看,原來大洞的區(qū)域,,是一個類似大籠子的地方,,之前因為只顧著水所以他們沒注意到。身后的大洞在平頭峰側面,,這已經(jīng)是極高的位置了,,下面是環(huán)繞孤山的那些矮樹林,現(xiàn)在如果籠子真的被鎖死了,,那他們除非從大洞跳崖,,否則是沒有其他出路的。
這籠子里有很多管線從墻體延伸出來,這還有很多儀器殘骸,,可見之前這里有過科技設備,,籠子的金屬欄桿嚴重變形,,似乎是被關著的東西先撞擊欄桿失敗,,之后才撞墻出去的。
“我知道了,,當初襲擊外面日本兵的東西,,就是從這撞破山體出去的??赡芫褪悄侵换?。”老鬼說,。
“那東西為什么不加把勁撞破這欄桿呢,。那樣現(xiàn)在咱們也就不會被關住了?!崩铓g說,。
“這種金屬欄桿是有彈性的,它只會扭曲不易折斷,,相比之下后面的山體已經(jīng)只剩下很薄的一層了,。這實驗室占地很大,整個山體已經(jīng)基本被掏空了,,而這些人居然沒想到去加固這后面的山體,,日軍在這一點上疏忽了?!崩瞎磉^去摸了摸大洞說,。
“我說,咱們的救命恩猴,,好像是想把咱們關在這里啊,。”黎歡說,。
外面的猴子又拍了拍手,,他居然還點了點頭,表情似笑非笑,,十分欠揍,。
“大意了。怎沒注意環(huán)境呢,?!崩铓g舉起熒光棒,看了看周圍說。
“這沒辦法,,剛才就是直接槍斃咱們,,咱們也得過來喝水啊。再說了,,誰會想這里會有一只穿著日本軍服的漢奸猴呢,。”老鬼說,。
“也許它就是它媽的一只日本猴,。”
“它想干什么,?”
“等咱們餓死了,,然后吃咱們?猴子不是雜食的嗎,。還有可能順便看看戲,,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分析的好……”
猴子從軍服里掏出一個果子,,然后坐在試驗大廳的一張金屬桌上吃了起來,,好像真的在悠閑地等候黎歡老鬼二人死掉一樣。
老鬼想找開鎖的工具,,卻恍然想起他們的背包剛才都扔在外面了,。
“糟了,我開鎖的家伙在包里,?!崩瞎淼吐曊f。
“死猴子,,出去我把你生滾猴腦,。”黎歡說,。
大猴子笑了笑,,它對黎歡挑釁般地抬起胳膊,勾了勾手指,,仿佛在:說你來啊,。
“死猴子你有種進來單挑!”黎歡火了,。
“猴哥,,咱們談談條件吧?!崩瞎砟托恼f,。
猴子“哼”了一聲,然后便躺下看向天花板,說了一句,,“談談條件吧,?”但是它的語氣是疑問。很明顯意思是:你拿什么跟我談條件,?
“你平時在這里很無聊吧,?有沒有母猴子什么的陪伴啊,?”
這句話似乎說到了猴子的痛處,,它有點發(fā)怒地坐直了身體,,然后把吃完的果核丟向了老鬼,,被老鬼側頭閃開了。
黎歡很生氣,,可他又沒辦法,,所以只能躲到一邊去看小臂的傷勢。那蝙蝠頭還咬在上面,,仍是掰不開,,看來沒有工具是別想把它取下來了。黎歡平時還算機敏,,但他沒耐心和興趣與一只猴子討價還價,,如果實在沒辦法,他可能寧可選擇從后面的大洞爬巖壁下去,。
“猴哥你要是放了我們,,我們就帶你走或者給你帶一只母猴子過來,您看怎么樣,?種類國籍你隨便挑,,什么獼猴、金絲猴,、大馬猴,、甚至大猩猩、狒狒,、你開口就是了,。”
大猴子冷笑了一聲,,它翹起二郎腿,,好像并不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