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把話說完,，零號害怕地閉上眼,，等待步天歌教他做人,。

　　無事發(fā)生,。

　　過了半分鐘，零號鬼鬼祟祟地睜開一只眼,，發(fā)現(xiàn)步天歌正一臉無語地瞅著他,。

　　沒事？

　　警報解除,，零號刷地睜開眼,，夸張地拍拍胸脯，道：“團(tuán)長,，您不生氣啊,。”

　　步天歌收回目光,，輕輕地嘆息：“其實我都知道,。”

　　“您知道,？”

　　“你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p>　　說著,，步天歌轉(zhuǎn)身，從艙壁上取下一柄裝飾用的長刀,。

　　她握住刀柄,，猛地一拔。

　　寶刀出鞘，泠泠刀鋒映出步天歌華美銳利的側(cè)顏,。

　　她說：“我殺的這些人,，一定也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他不能出面的,，由我來做就好,，我不介意再壞一點?！?p>　　零號：……,？

　　明明這是個悲傷的話題，他怎么覺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他只能繼續(xù)撓腦殼上碩果僅存的幾根頭發(fā),，“團(tuán)長，我讀書少,，您別騙我,。”

　　步天歌問：“后悔跟著我了,？”

　　“當(dāng)然不是?！绷闾枔u頭,，“我只是在想，您都和那個人鬧掰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雖然這事關(guān)原則性問題，但我總不能看著他失業(yè)吧,，這年頭下崗再就業(yè)多難,。”步天歌嘴角一勾,。

　　零號：……

　　步天歌轉(zhuǎn)頭吩咐零號AI：“賽斯這小子第一次出任務(wù),，去看看他有沒有遇到麻煩?！?p>　　零號AI自運行以來第一次沒有聽從她的指令,。

　　步天歌微蹙眉關(guān)，面露不悅,，“零號AI,，我命令你現(xiàn)在啟航?！?p>　　零號AI定定地看著她,，嘴唇緊抿成線，那張一貫缺乏表情的虛擬面孔竟然浮現(xiàn)起了凝重。

　　“怎么了,？”步天歌心底一沉,。

　　“團(tuán)長，您看艙外,?！绷闾柪母觳玻疽馑高^舷窗向外看,。

　　窗外,，棲居文明的星體多如恒河沙數(shù)，燈火熠熠生輝,，照亮了廣袤無垠的宇宙,。

　　而如今所有散發(fā)著恒久光芒的文明，像得了神諭一般漸次暗淡下來,。

　　黑暗從一個星球傳染到另一個,，穹蒼沉默不語，彗星曳出的長尾如同泣淚,。

　　黑燈靜默,，這是星際時代最高規(guī)格的祭奠。能讓一整片星域執(zhí)行黑燈靜默的人……

　　不安感越來越強(qiáng)烈,，步天歌甚至隱隱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光的速度是每秒三十萬千米，她所看到的,，又是多少年前的景象,？

　　零號AI捕獲到一條廣播，將它翻譯成中文,。

　　“……在抵御蟲族入侵的戰(zhàn)役中,，統(tǒng)帥以身殉職。我是廣播員0287,，我在此號召所有文明,，為我們尊敬的統(tǒng)帥熄燈默哀……”

　　步天歌倒跌一步，宇宙的冰冷沿著根本不存在的窗縫一齊向她涌來,，讓她置身于絕對零度之中,。

　　零號憂心忡忡地望著她，她擺手,，示意他不要太過擔(dān)心,。

　　“我沒事?！?p>　　步天歌抿起嘴角,，內(nèi)心一片茫然,。

　　他死了，千真萬確,。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難過,，還是該漠不關(guān)心。

　　零號AI冷冰冰的聲音還在回響：“團(tuán)長,，截獲一條加密短訊,。”

　　步天歌問：“你可以解密嗎,？”

　　“我已嘗試多種方法,，均無法破解，但您應(yīng)該可以,?！?p>　　“為什么？”

　　“因為,，這條短訊還附帶了一句明碼,。”

　　零號AI頓了頓,，一字一字地念道：“致我最親愛的戀人和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