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允吾有些意外溫少喧的回答,。
溫少喧就這么輕易將花一荻偷看她的事揭過,她到底是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溫少喧豈會不知沈允吾向著他這個滅門仇人需多大勇氣,,僅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放下一切了,。
兩人平和的用了一頓晚膳,。
飯后溫少喧守諾,讓康子帶沈允吾去關(guān)押花一荻的客房,。
客房中,,花一荻雙腳懸空,雙手被麻繩捆綁在受刑架上,,因長期維持平衡,,額前的碎發(fā)已被汗水浸濕,架在下巴胸骨處的雙頭叉也已磨破肌膚,,鮮血順著下巴緩緩流下,,盡管略顯狼狽,但在血色的映襯下,,彰顯得他俊邪的臉龐越發(fā)妖冶,。
沈允吾在康子的指引下走入客房,瞧見花一荻被捆綁在受刑架上,饒有興趣的繞著受刑架走了一圈,,目光停留在花一荻脖上的雙頭叉上,,新奇嘆道:“這物件倒是挺新奇?!?p> 花一荻聽這聲音就知沈允吾來了,,費力的轉(zhuǎn)動眼珠看向沈允吾,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郡主你可來了,,你再不來我就要死在這里了?!?p> 沈允吾好整以暇地打量著花一荻,,“我看你的傷勢并不重,就再堅持堅持吧,?!?p> 花一荻神情哀怨,“郡主說這話我可要傷心了,,你難道忘了上回是誰在梁城救了你,,難道忘了我信中所言……”
沈允吾面色一沉,當(dāng)即揚了揚手,,示意房內(nèi)的兩名看守及康子退下,,走近花一荻,聲音發(fā)寒,,“花一荻,,你是不是也忘了我曾說過你和鏡花坊若有一人敢反叛便一人不留,你不僅利用我,,還敢?guī)еR花坊的人背叛我,,更一而再的威脅我,你是不是覺得救了我一回就可以肆無忌憚,,覺得我不會殺了你,!”
花一荻全然無懼,甚至扯出了一絲笑,,“郡主現(xiàn)在還不能殺了我,。”
沈允吾怒火上竄,,“你以為讓鏡花坊公開我是賢王派往南旭,,意圖攪亂南旭局勢的細(xì)作,鏡花坊能安然抽身,,賢王不會坐視不理,鏡花坊只有死路一條!”
花一荻面不改色,,“那郡主要不要賭一賭,,今夜我若走不出這里,這消息會不會泄露出去……”
沈允吾驟然語哽,,被花一荻拿捏住了短處,,不甘地扯下扣在花一荻脖子上的皮扣,一把扣住花一荻的下顎,,沉著臉道:“我看秦少喧對你還是太溫和了,,這刑具就該抵住你的喉嚨,讓你再也不能巧言善辯,!”
花一荻霎時感到傷口疼痛加劇,,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皺眉問:“你在手上抹了什么,?”
沈允吾松開花一荻的下顎,,看了看沾上鮮血的手,輕描淡寫道:“不過是料到秦少喧會對你用刑,,順路去廚房抹了些鹽,。”
花一荻猛然頓住,,忍痛嘆道:“你們夫妻倆真是一個比一個心黑,。”
沈允吾冷道,,“知道就不該招惹,!”
花一荻狀似無奈,“誰叫我答應(yīng)了秦四小姐,,我這不也是沒辦法,。”
沈允吾提醒,,“你也曾答應(yīng)過效忠我,。”
花一荻順口而出,,“你與她不同,。”
沈允吾質(zhì)問,,“有何不同,?”
花一荻挑眉,“你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p> 沈允吾不耐煩地斜了花一荻一眼,,“別裝了,這點小傷攔不住你,?!?p> 花一荻頓覺無趣,看了看捆著雙手的麻繩,,稍一用力,,麻繩便應(yīng)聲而裂,他剛想落下,,誰知雙腳剛碰地,,左臉頰便受了沈允吾一記勾拳,還未回過神,,右臉也遭重?fù)?,沈允吾邊打還邊罵,“坦誠相見是吧,,欺負(fù)我的人是吧,!”
他趕忙閃身避過沈允吾的第三拳,迅速退出去幾米,,捂著雙頰茫然失措一臉委屈,,“現(xiàn)在到底是誰欺負(fù)誰,你們夫妻倆做事還有沒有天理了,!”
沈允吾松了松雙手的骨節(jié),,也學(xué)著花一荻的話狀似無奈,“誰叫我答應(yīng)了幫秦少喧出氣,,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你就老實受著,不然你今夜休想走出宰相府,!”
花一荻眼看沈允吾沖了過來,,忙四處躲避,“郡主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傳出去多不好聽!”
沈允吾舉起一個凳子就砸了過去,,“你都敢動我的人,,我還不能動手動腳,你給我站住,,你還不給我站?。 ?p> 花一荻豈會站住,,在客房內(nèi)四處逃竄,。
房內(nèi)沒一會便傳出噼里啪啦的巨響,,屋內(nèi)的器具擺件接二連三的損毀,兩人在客房內(nèi)足足打了一個時辰才掩旗息鼓,,雙雙癱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花一荻的發(fā)冠已被沈允吾扯落,,一頭亂發(fā)猶如鳥巢,臉上好似被野獸扣抓,,沈允吾也沒好到哪里去,,額上印著一只明顯的鞋印,一支流蘇金簪還留在了花一荻的頭上,,兩人互視一眼,,瞧著對方狼狽的模樣,有些想笑,,低頭隱忍片刻,,齊齊笑出了聲。
沈允吾心中的怒氣盡數(shù)散去,,側(cè)頭看著花一荻,,釋然一笑,“現(xiàn)在我們算是扯平了,?!?p> 她又提醒,“你我相識一場,,別怪我沒提醒你,,秦樂這種單純善良的孩子,不適合你這種浪蕩公子,?!?p> “什么?”花一荻怔住,。
沈允吾一臉了然,,“你明知我與秦少喧是什么樣的人,還敢出手相助,,可見對她情根深種……”
“等等,,你以為我傾慕秦樂?”花一荻打斷了沈允吾的話,,有些好笑,,“我對秦樂僅是兄妹之情?!?p> “你對女人會有兄妹之情,?”沈允吾眼中的鄙夷快要溢出眼眶,。
花一荻鄭重道:“我對秦樂的確只有兄妹之情,你見我對她像對其他女子那般隨意嗎,?”
沈允吾回想起昨夜花一荻抱起秦樂逃走時,,的確少有的說了句得罪了,探究地審視著花一荻,,“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
花一荻亦道:“我也越來越看不懂郡主了,,明知與秦少喧是什么關(guān)系,,還要為他出氣?!?p> 沈允吾語調(diào)稍沉,,“這是我的事?!?p> 花一荻笑道:“我只是好心提醒,。”
沈允吾反道:“那我也好心提醒你,,別再管我的事,,如果真當(dāng)秦樂是妹妹,不如想想怎么安插人在唐安候府里,,她現(xiàn)在在唐安候府里可不知禍福,。”
花一荻回道:“不必?fù)?dān)心,,我已在她身邊安插了一個丫鬟,。”
沈允吾詫異,,“你連這都想到了,?”
她怎么覺得這話似曾相識。
花一荻將頭上的流蘇金簪插回了沈允吾的頭上,,“對在乎之人自然要面面俱到,,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郡主還是捯飭捯飭再出去吧,,免得讓人誤以為是女鬼出沒?!?p> 此話成功再次挑起沈允吾的怒火,,她霍然起身怒吼,“花一荻,!”
花一荻見勢不妙,,迅速打開窗戶,,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