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又下雪了,,望著窗外紛飛的雪花,,文玥一只胳膊拄著下巴,,一只手百無聊賴的在桌子上畫著圈,,回想起來,,第一次來這里,,也是下雪吧,。
屋外的兔棚上落了厚厚一層,,與白色的大地連為一體,,屋頂上白茫茫一片,,一直延伸到天際,,金陵城,好像真的披上了銀裝,,潔白的讓人覺得神圣,。
“原來那個鍋子,是用來吃一種叫做火鍋的東西啊,,不過話說回來,,似乎……味道不怎么樣呢!”文玥嘴巴嘟了嘟,,林翊這些千奇百怪的想法,,已經(jīng)讓她多少有些免疫了,每每如此,,倒是沒了驚訝,,更多的只是新奇了。
不過那個白蛇傳,,感覺好感人啊,,竟然是發(fā)生在杭州,她怎么就沒聽過呢,?還有什么雷峰塔,,似乎也沒聽過啊,都是他杜撰的吧,,她如是這樣想著,。
她以前本還挺信佛的,可今日聽了林翊這個故事后,,心中竟然對寺廟中的那些光頭,,第一次生出厭惡來,那個法海,,不就是偷了他幾粒仙丹嗎,,竟然記了幾百年的仇,可真是小氣,。不過說到仙丹,,又讓他想起那個修仙的故事,說實話,,也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這樣的修仙者。還有,,修仙的故事雖然聽著很有意思,,可與白蛇傳相比,她還是更喜歡后者,如果人每天只想著長生,,沒有什么感情,活那么久,,也挺無趣的,。
大雪下了兩天,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屋外溫度又降了一些,,街面上出現(xiàn)了更多的賣炭人,有些挑著擔(dān)子,,有些推著小車,,寒風(fēng)呼嘯下,大部分的家門都是緊閉,,路上行人,,更是比往日少了許多,不得已外出的,,也是緊裹全身,,縮著脖子,行色匆匆,。
聽說昨日鄰街上,,凍死了幾個乞丐,街坊四鄰們,,有了新的關(guān)注點,,林翊與文玥這對隱居的男女,終于漸漸遠(yuǎn)離了鄰里們的話題,。
不過令林翊有所驚訝的,,他的名氣,在這場雪后,,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當(dāng)然,這份名氣中,,有好的,,有壞的,好的是他的那首水調(diào)歌,,終于出現(xiàn)在了自家附近的茶樓酒館中,,文玥買菜回來,也不知在哪里聽到,,做飯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偷偷哼了出來,至于壞的,自然是對林翊的質(zhì)疑,,似乎有更多的人開始懷疑,,林翊買詩之說,流言了這么久,,本人也不曾澄清或者什么,。
蒔花館外,小斯們已經(jīng)將門口的積雪清掃干凈,,陽光撒下,,地面上濕漉漉的,青石板上,,往來行人帶來不少泥土,,三層的屋檐,有節(jié)奏的滴落著水珠,。
經(jīng)過兩日的歇業(yè),,烏衣巷中,又開始了一天的繁華,,賣吃食的,,胭脂水粉,小玩意的,,小販們開始擔(dān)著貨架擺攤,,酒樓茶館外,小斯們站在門口,,點頭哈腰的迎來送往,。
接待林翊的,依然是有過幾次交集的管事,,這也是個百伶百俐之人,,也不知什么時候,猜出他就是近來名動金陵的大才子,,擺了擺手,,打發(fā)了上前的小斯,自己為林翊做起了引路,。
“林公子,,你可有好些日子沒來本館了,靈仙姑娘天天念叨,,終于給盼來了,。”管事嘴角掛著微笑,,腰桿一如既往的微微彎著,。
管事這話,林翊自然是不大信的,凌萱什么性格,,他還是有些了解的,,而且這幾句話聽著,多少有些別扭,,好似他是頻繁出入此地的??鸵话恪?p> “我可沒什么錢……說不定還要搭上你們一些茶錢,?!绷竹次⑽⒁恍?,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不會不會,,以公子大才,,本館自當(dāng)好好招待?!?p> 像管事這般,,算是生意做精了,林翊的一首詞,,近來可是為蒔花館帶來了不少人氣,,如何取舍,他還是懂得的,。這就好比后世的網(wǎng)游,,那些大神來玩,非但不用掏錢,,興許還能領(lǐng)著工資,,目的只有一個,聚攏人氣,,真正盈利的,,還是從那些低級玩家身上。
“那林某就多謝了,,靈仙姑娘這會可忙著,?”林翊心中好笑,看來這個才子之名,,在某些地方,,還是有點用處的。
“就在樓上休息,,公子請跟我來,。”
選擇這個時間,自然是避開館中的繁忙,,林翊點了點頭,,便跟了上去。當(dāng)然,,此時雖然是淡時,,也并非意味著沒有任何生意,只是客人少了些罷了,,凌萱的房間在三層,,隨著管事上樓,三三兩兩的,,也撞見幾撥人,,隔著木墻,隱約能聽見些琴音或是嬉笑之聲,。
房門敲了好幾下,,才緩緩打開,凌萱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腦袋上頭發(fā)有些凌亂,,最重要的,眼角似乎還帶著眼屎,,林翊張了張嘴,,原來在睡午覺啊。
管事也是一愣,,繼而扭頭輕咳一聲,,凌萱這才清醒過來,待看清林翊時,,驚慌失措下“啊”的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管事只好尷尬的向林翊笑了笑,,暫時陪著他守在門外,,一時間,兩人皆有些窘態(tài),,猶如守在門口的衛(wèi)士,,互相看了看,時不時的笑上一笑,,相對無言,。
三樓住著不少姑娘,雖說沒什么客人,,可也是人來人往的,,吸引了好幾次詫異的目光,,管事要說先帶林翊去雅座等等,被他搖頭拒絕,,可他終歸是低估了女人對美的追求,,如此一來,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房門吱呀一聲,,終于打開。
“你怎么來了,?”
等了這么久,,終歸是見到了往日靈動的姑娘,光彩照人,。
林翊摸了摸鼻子,,有些腿麻了,管事瞪了凌萱一眼,,遇到自家這樣的姑娘,,他也著實無可奈何,,不過很快便調(diào)整了情緒,,笑著請林翊進(jìn)去坐,向凌萱擠了擠眼,,便先告辭了,。
此處,姑且算是凌萱的閨房吧,,已經(jīng)第二次來,,倒是沒什么可陌生的,房中已經(jīng)燃起一柱熏香,,遮蓋住炭爐中的煙火氣,。
“喂,你要來,,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林翊的突然造訪,,讓凌萱頗有些微詞,,不管性格如何,畢竟還是女孩子,,被看到邋遢的一面,,多少有些不快。
林翊自己倒了杯水,,倒也沒有客氣,,兩人說起來,,已經(jīng)算是頗為熟稔。
“要不這次算招呼,,我再出去敲下門,?”
凌萱愣了片刻,似乎沒反應(yīng)過來,。
“你沒病吧,?”
“你才有病呢,我又沒有下人,,怎么提前招呼,,難道要放只飛鴿,給你傳信,?”
“什么飛鴿,?”
林翊扶額,擺了擺手,,這姑娘聽話,,似乎總是找不到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