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出院那天剛好是周一,,也是秦葟固定的休息日。
到家門的時候,,她扶著他的手臂下了車,,隨口問道:“你為什么不是周日休息,?”
“因為周日應(yīng)酬比較多,那都不算休息,?!鼻厝徎卮稹?p> 愛卿忍俊不禁,,想不到他堂堂CEO還要逃避那個?。〔贿^,,周一休息確實不錯,,一周的新工作剛剛開始,并沒有太多的事讓他操勞,。
其實沒認(rèn)識他以前,,愛卿印象中的企業(yè)高管都該是顛倒黑白、全年無休的,,但秦葟的生活習(xí)慣完全顛覆了她的認(rèn)知,,他會勞逸結(jié)合、安安靜靜地享受休閑時光,。
愛卿對他說起這些的時候,,他凝神片刻,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我怕猝死,?!?p> 她捧腹大笑,他不理會,,牽著她的手進(jìn)了院子,,而后指著那片綠草坪說:“天氣熱了,我準(zhǔn)備在這搭個涼棚,,種葡萄架,,給你乘涼怎么樣?”
他說“怎么樣”的時候真的好有氣魄,,愛卿錯愕不已,,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給予她關(guān)心吧,她點點頭表示接受,,說那能搭個秋千嗎,?要那種搖籃式的,坐上去搖,。
“可以,。”秦葟牽著她的手進(jìn)了大門,。
春末夏初的上午,,暖洋洋的太陽斜斜地照在庭院,,院子里的七里香和茉莉花開得正好,七里香的氣味濃郁,,滿院都充斥著它的芬芳,,讓人很難察覺,其實這里還有茉莉的存在,。
愛卿順手折了一枝茉莉花,,放到鼻尖嗅了嗅,笑著對秦葟說:“我喜歡茉莉花,?!?p> 茉莉花的花語是:忠貞、質(zhì)樸,。
好比她這個人,,渺小、堅強,,矢志不渝地做好一件事,,滿懷真摯地畫好每一幅油畫。
同時,,她也不容易變心,,不隨波逐流,她跟了秦葟那便有始有終,,不會背叛他,。
在醫(yī)院住了那么多天,也悶了那么多天,,愛卿回來的第一件事亦是作畫,,不過,她今天繪的不是油畫,,而是沒骨畫。
沒骨畫為中國畫的一種畫法,,在書法里把筆鋒所過之處稱為“骨”,,其余部分稱為“肉”,不用勾輪廓,,不要打底稿,,更不能放底樣拓描。作畫時,,要求畫者胸有成竹,,一氣呵成。
于是,,愛卿自午飯后便一直在客廳作畫,,直至秦葟午睡下來了,,她也仍然坐在高腳凳上,聚精會神地畫著,。
秦葟走過來看了一眼,,又提醒道:“當(dāng)心你的肚子,別岔氣了,?!?p> 愛卿為他的關(guān)懷感到欣喜,她笑著說:“沒事,,我很快就畫好了,,呃,你覺得我畫得怎么樣,?”
她本以為秦葟會說:還可以,、一般般,或者簡單粗暴地抨擊:難看,!
只是想不到,,他脫口而出:“不懂看?!?p> 一句:這個世界上還有你不懂的東西啊,,差點在愛卿嘴邊呼之欲出。她看他在旁邊用著咖啡機(jī),,央求道:“你能幫我放首歌嗎,?”
她買了一個Tivoli Audio M1BT的流金歲月復(fù)古收音機(jī)放在客廳,胡桃木米色,,比手機(jī)還大一點,,不會占空間,聲音也不吵,,方便她作畫的時候聽一些輕松的音樂,,放松心情。
秦葟照做了,,他用收音機(jī)連了自己的手機(jī)藍(lán)牙,,問道:“你要聽什么?”
愛卿想了想,,院子里開的是茉莉,,她正在畫的也是茉莉,不如——“你放一首林JJ 的茉莉雨吧,?!?p> 幾秒之后,客廳里響起了愛卿熟悉的音樂,,她亦跟著歌詞輕輕吟唱:“輕彈一首別離還在愛你,,緣分竟然默許你離去,,輕彈一首別離名為茉莉雨......”
安謐祥和的午后,秦葟給自己接了一杯藍(lán)山咖啡,,默默地看著對面正在作畫的年輕女孩,,心里亦是一片安寧。
直至一曲終,,他重復(fù)播放這首歌,,并加入了單曲循環(huán),他開口問道:“你很喜歡林JJ,?”
“對啊,,我聽他的歌長大的!”
秦葟慢條斯理地喝著咖啡,,“我見過他幾次,,在活動現(xiàn)場?!?p> 愛卿立馬給他投來敬仰的目光,,迫不及待地問:“那你跟他說話了嗎?他說話聲音是不是像唱歌一樣好聽,?”
秦葟不追星,,也無法理解小女孩對明星偶像的狂熱,他僅回答兩字:“說過,?!?p> 愛卿笑了笑,她現(xiàn)在自恃可有眼力見了,,每當(dāng)秦葟說話少,,不愛回答,她就會識趣地不再問他,,更何況她現(xiàn)在想說的是:“那下次你幫我要一下他的簽名”這種蠢話,。
夢想是她必須要堅持的,池舟那邊她還是想去的,,那么,,盡力討好眼前這個大boss,自然也是她目前首當(dāng)其沖的大問題,。
醫(yī)生說她手術(shù)后一個月不能行房的時候,其實她心里有些憂慮,,她怕自己不能服侍秦葟了,,他剛好把她給踹了,然后再找一個干干凈凈的小姑娘,。
她現(xiàn)在終于也能理解,,電視劇《金枝欲孽》里的如妃,,為什么產(chǎn)褥期沒過就侍寢了。
因為害怕失寵,,害怕有人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可這幾天,秦葟卻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反倒待她比以前更好一些了,。
她誠惶誠恐,一面順其自然地接受著,,一面暗暗猜度他的心意,。
晚飯過后,許久不見的甘特助登門了,,他帶給秦葟一個漂亮的禮袋,,愛卿剛好在場,可她沒想到,,秦葟竟然轉(zhuǎn)手把袋子給了她,。
“HK那邊定做的,看看什么樣,?”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里面是一只很漂亮的金色手表,沒有普通手表的表帶,,它的佩戴方式是環(huán)形,、如同幾圈手鐲的樣式,表盤很小,,鑲了一圈低調(diào)的細(xì)鉆,,并不是中規(guī)中矩的圓形,而是不規(guī)則的橢圓,。
這樣式,,應(yīng)該是寶格麗的吧?
對的,,她看見了里面的卡片,,確實是寶格麗SERPENTI系列的2T腕表,她后來還查了查價格,,人民幣29萬7,,她相信,這是秦葟對她受傷的最大補償了,。
以前見多識廣的千玫和她討論寶格麗手表,,不知道設(shè)計師是什么心態(tài),老把表設(shè)計成蛇樣,誰敢戴啊,,看著多瘆人.....
但是愛卿手里這只真的還好,,款式新穎且精致,對比之下,,她手腕正在戴的一千元DW顯得極為遜色,,甚至寒酸。
愛卿抬頭,,故意揚起自己那雙懵懂無知的大眼睛,,也沒說好看不好看,也沒問:這是給我的嗎,?她只那樣看著秦葟,。
“給你的?!鼻厝彽ㄗ匀?,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