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
聽見這二字,,一眾禁軍將士神情皆是激動起來,,恨不得當(dāng)場搭個比武臺,,和這幫子瞧不起人的‘北方人’好好的比試比試!
要不好好教他們做人,,他們還真以為自個兒高人一等了,!
原本,禁軍將士們就是以一個睥睨眾軍的姿態(tài)來到北關(guān),,沒想到才剛剛踏上這片土地沒多久,,就被一幫邊軍們狠狠的質(zhì)疑!
甚至,,說質(zhì)疑都是好聽,,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赤裸裸的嘲諷,、赤裸裸的看不起,!
這能忍?這誰能忍,?
他們是烏龜嗎,?
然而,禁軍將士們憤慨激昂,,朱赫卻是心如明鏡,。
“哼,這個丫頭,,倒是挺會玩,。”
跳出這個家伙的圈套,,朱赫不禁冷冷一笑,,最毒婦人心!
還以為這家伙是個女孩兒,,不會有太多想法,,沒想到卻是默默地給他設(shè)了個坑,他一個不注意,,還就這么跳進(jìn)去了,!
而且,這個坑,,還不是那么容易處理的,!
他也可以像他們一樣憤慨,他也可以像他們一樣,面對高欣悅近乎挑釁的話語,,毫不猶豫地同意這件事情。
但是,,他是一個領(lǐng)導(dǎo)者,,他的思考必須要全面。
雖然這些禁軍將士的膽識不錯,,基本功也很扎實,,但要是真的和這幫北關(guān)邊軍打起來,恐怕最后還是得落得一個敗北的下場,。
如果現(xiàn)在一時沖動的答應(yīng)下來,,那么說不定能夠短暫的維護(hù)尊嚴(yán),但是等到比武結(jié)束之后,,那可就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不過,高欣悅都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地步上,,他要是一句“算了”,,那恐怕丟掉的臉面不亞于戰(zhàn)敗,!
沉吟了一聲,,朱赫的眼眸驟然一亮,當(dāng)即甩了甩衣袖,,說道:“比武,,可以!”
聽見肯定的答案,,高欣悅頓時便抬起了頭,,像只高傲的雄雞一般,大聲道:“好,,那就這么說定了,,七天之后,相聚于此,,好好比試一番,!”
“慢著,我話還沒說完呢,!”
“殿下還有什么藥說的,,只管說就是?!瘪R尾辮迎風(fēng)飄揚(yáng),,好似將她不錯的心情展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
“這比武,怎么比,?是咱們禁軍兩千人,,和你們十萬邊軍車輪戰(zhàn)不成?”
“那還不簡單,?”高欣悅甩了甩手,,正打算說下去,朱赫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地?fù)屵^了她的話茬:
“所以,,我覺得,,如果要比,不如我們禁軍統(tǒng)領(lǐng),,和你們邊軍隨便挑出來一個統(tǒng)領(lǐng),,好好比試比試!”
朱赫說的義正言辭,,底氣十足,,而高欣悅卻是一愕,接下來便鄙夷地說道:“一名統(tǒng)領(lǐng)能代表什么,?”
“什么都代表不了,!”
“哦?”朱赫嘴角一撇,,說道:“姑娘此言差矣,,有句老話說到,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怎么會代表不了呢?”
“如果將軍不行,,那那些士兵就算再有能耐,,又有什么用?”
這句話本是形容一個將軍需要擁有一定的統(tǒng)帥能力和戰(zhàn)術(shù)水準(zhǔn),,不要上了戰(zhàn)場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爛,,但朱赫用在這么個地方,卻是臉不紅心不跳,,沒有絲毫的心理負(fù)擔(dān),。
“這……”
高欣悅本就不是什么心機(jī)很深的女孩兒,甚至有些不太愛動腦子,,之前這個想法還是多虧來了家里那位小魔王給的意見,,還正好撞上了這么一個天賜良機(jī),現(xiàn)在被朱赫這么一說,,當(dāng)即就啞了火,。
而楊廉的眼睛在二人之間瞟著,,卻是有幾縷光芒幽幽流轉(zhuǎn)。
原本,,他并不希望禁軍和邊軍之間出現(xiàn)太大的嫌隙,,但如果一定要在二者中間分一個高低,那么,,他的立場,,也是不言而喻的。
同時,,作為楊家最具威勢的人之一,楊廉也不是傻子,,腦子里自然是會想到很多東西,。
比如說,這位皇子既然對他們的統(tǒng)領(lǐng)那么自信,,說明這位統(tǒng)領(lǐng)說不準(zhǔn)真有什么本事,。
而且,那位永遠(yuǎn)都是一副桀驁臭臉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還真是有幾分神秘感,!
如果說這個禁軍統(tǒng)領(lǐng)沒有什么本事,那他是不怎么相信的,!
眼中幽光逐漸消逝,,楊廉當(dāng)即邁出步子,三步化作兩步,,便來到了朱赫的身前,,說道:
“殿下,您說的雖然有理,,但無論是單出一個統(tǒng)領(lǐng),,還是單出一個兵士,其實都是不公,!”
楊廉說到這,,朱赫的眉毛不禁一挑,這個家伙,,怎么跑出來壞事兒了,?
“不如,咱們出一個統(tǒng)領(lǐng),,再出一名兵士,,您看如何?”
楊廉說著,,話語聲已是十分的謙卑,,但朱赫卻還是不自覺地瞇上了眼。
楊廉這么說,已經(jīng)是一個十分折中的方案,。
但邊軍十萬,,就算只算北大營,也都有幾萬人,,那個最強(qiáng)的到底是個什么水準(zhǔn),,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未知,!
瞬間,,這個話題,又被挪回了一開始的地方,!
略有些猶豫,,朱赫卻突然間感到一道火辣的目光,燒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個小娘們兒,!“循著這道火辣的眼光看去,高欣悅眼中那毫無掩飾的瞧不起,,頓時讓朱赫胸中積郁的怒火蹭噌上涌,!
呵,這個家伙,,真當(dāng)他朱某人沒種了,?
原本,他是想要想個萬全之策,,但看著她這一副囂張的模樣,,朱赫瞬時就沖動了!
“好,!就這樣,,兩個人!七天后,!”
高欣悅手指勾了勾鬢發(fā),,滿是一副意氣風(fēng)發(fā)、英姿颯爽的模樣,,讓朱赫頓時便有了一股久違的勝負(fù)欲,!
……
二人就此定下了七天之后,也就是長佑十七年十一月初一,,在這北大營里比武的事情,。
事情很快傳開,無論是邊軍兵卒,,還是禁軍將士,,都是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樣,。
但朱赫坐在禁軍營盤的大帳里,雙指扶著的臉上,,卻是一臉的黑線,。
此刻的他,既是不爽那個叫高欣悅的姑娘擺出的臭臉,,也十分不爽張定邊不對兵士多加約束,,讓他們到外面亂跑。
只不過張定邊這家伙實在是太能懟,,一句“不讓他們出去看看,,難道要他們悶在這片營盤里啥都不知道嗎?”就把他給堵了回來,!
所以,,現(xiàn)在,朱赫只能先拋去自己的后一個不爽,,將所有的重點都擺在和高欣悅這個“賭注”上。
好,,不就是想擺你那莫名其妙的優(yōu)越感,,老子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