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第九荒
群雄‘算計’白隱鳳的事件后,,白隱鳳便離開王家,,回到了養(yǎng)鳳樓,。
接著,,白玉雄第三次向王家請求將婚期提前,,當然,,這次沒有帶著白隱鳳,。王家的回應(yīng)很簡單,,交出白家的《殺意決》,便將婚期提前,,白玉雄自然沒有答應(yīng),。
此后兩年,白玉雄每年都會提出要求,。
第三年,,王家不在堅持,白隱鳳也就和王元秋大婚了,。只不過,,和白隱鳳拜堂的是一只雞。王家稱王元秋身體有恙,,需在王家養(yǎng)傷,。醉翁之意不在酒,王家的心思,,路人皆知,。
……
白家人的家宴,對白隱鳳來說,,算是最開心的時候的了,。不比他小時候,吃不下那么多的菜肴,,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到能將嬸嬸和哥哥們夾的菜,,快速而完整的吃掉了。
趁著嬸嬸蒙念心給自己盛飯間,,白隱鳳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句:“叔父,,用殺意決換霸劍吧?!?p> 白隱軍三人和白玉雄同時楞了一下,,隨即同時說道:“好?!?p> 家宴結(jié)束后,,白隱軍三兄弟離開了,留下了白隱鳳和白玉雄獨處,。
“叔父,,早晚都是要給的。神丹送了,,那這殺意決早晚也是要送出去的,。”
“要等王家的小姐和你圓房后,,這是籌碼之一。”
白隱鳳聽完此話后,,便想起了這三年和那丫頭的‘斗智斗勇’,,那狐惑之術(shù)到底失敗了多少次呢?
“叔父,,我一直覺著,,玄天遮神的讖語有誤?!?p> 白玉雄神色一動,,這是繼李彥和大哥后,他第三次聽到這樣的話了,。
“興白者,,或許不是王家,也不該是王家,?!?p> “那你覺得該是誰家?”
“我,!”
白玉熊沒有反駁,,一人即一家,那是孤家,!嘆了一口氣,,說道:“時間呢?”
白隱鳳笑了笑后,,走到白玉熊身后,,輕輕地按了按那看似并不寬厚卻能扛起大山般的雙肩。
“花落有時盡,,人無再少年,。”話畢,,指了指窗外,,繼續(xù)說道:“叔父啊,你該看看云卷云舒了,?!?p> 白玉雄順著窗外看去,那里確有云,,但其狀,,卻并不是安逸的舒卷,而是在如血殘陽之旁,,似氣吞萬里如虎的旌旗飄揚,。伸出手,,沿著天際抹了下去,好似撫平了驚濤駭浪,,散盡了烽火狼煙,。
頗為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這樣,大概才算舒卷……”
第二天白家送出了殺意決,,王家回應(yīng)的只有霸劍,,王元秋依然‘病著’。
…………………………
白玉雄離開了養(yǎng)鳳樓,,三年間的獵人與獵物的游戲,,他已經(jīng)無需再插手了。
獵人與獵物的關(guān)系,,是一種惺惺相惜的‘相愛’相殺,,愛是性命吸引的開始,殺是相互耐力的終結(jié),。獵人是主動的,,又是被動的,這并不矛盾,,因為關(guān)系可逆,。
獵人變成獵物,獵物變成獵人,。
關(guān)系逆變后,,便是新一輪的游戲。當然新的游戲,,規(guī)則便不同了,。畢竟曾身為獵物的,最了解獵物的渴望是什么,。因為了解,,所以致命。
如何變成獵人呢,?
首先,,要明白:當獵人以為能活捉獵物,或者看透了獵物時,,他是永遠不會發(fā)動那致命一擊的,。讓獵人有興趣玩下去,玩下去是獵物的茍活,,當然也是獵物的蟄伏,,更是逆變的開始。
其次,,示敵以弱,、裝傻充愣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還要有偶爾的靈光一閃。當獵人有看不透的狡詐時,,便會產(chǎn)生最濃烈的興趣,,他想了解,。故而,,了解致命,欲了解則致于人命,。這大概就是俗語中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最后,,便是沉默中的爆發(fā),。當獵物積累了足夠多的力量時,便是反擊的開始,,兩者的角色也就開始轉(zhuǎn)變了,。
聽到將滿十四歲的白隱鳳說出這一番話后,白玉雄便知道,,到了他該離開的時候,。
示敵以弱、裝傻充愣,,所以抽了自己四年,!
靈光一閃、破綻偶露的狡詐,,所以才有了將計就計的進出王家,,所以才有了殺意換霸劍的要求。前者算計了小一輩,,后者算計了老一輩,!甚至包括了他和白家。
那么沉默中的爆發(fā),,又該是什么呢,?白玉雄不敢想,有如此算計的白隱鳳,,在這四年,,究竟還做了什么?又或者,,他在‘白喪動九州’的那五年,,便開始布局了嗎?
白玉雄竟感到了幾絲害怕,,那血與火的五年,,究竟是造出了一個怎樣的孩子?。〈蟾绲臎Q定究竟是對是錯……
不過,,很快他又充滿了自豪,,江山代代,才人輩出,,可引領(lǐng)風騷的,,依舊姓‘白’啊,!
…………………………
踏上有些陌生的大荒之地,,白玉雄回過頭,一眼望去,,好似已經(jīng)看遍九州,。真想道一聲別,可卻沒有傾訴的對象,,他是孤獨的,。轉(zhuǎn)過身,他看到了在世間消失了四年的大哥,,亦是‘白喪動九州’的制造者--白玉樓,。
輕嘆一聲,大概實在不想看見如此模樣的大哥,。白玉雄戴上了早就準備好的眼罩,。白玉樓對此不可置否,他行將就木,,玉雄又能好到那里去呢,?他們兄弟此時相互間的情感,該都是不忍和感慨吧,。
“家里如何,?”
“很好?!?p> 沉默了一會后,,白玉樓語調(diào)帶了幾分期待,問道:“那孩子呢,?”
“你成功了,。”
接下來,,是長長的沉默,,而后是更長時間的豪放大笑。
“李仙人和你的算計我不知道,但我很開心,,也很自豪,。”
“能讓你自豪啊,,如此甚好,,甚好啊,!”
白玉樓攙扶住白玉雄,,向著大荒深處走去。他臉上的血絲已經(jīng)多到看不見肌膚了,,腳下的血跡隨著蹣跚的步伐,,蜿蜒而上,遠遠望去,,像極了兩串暗紅色的蜈蚣。
“玉雄,,這該是為兄最后一次幫你開這天機了,,以后……怕是見不到嘍?!?p> “大哥說笑了,,一起上路,那得算是同伴,。又怎會看不見呢,?”
“我殺孽如此,你我不會一路的,?!?p> “開完這我謀劃一生的天機,我大概會和大哥一起下地獄了,,如果有的話,。”
“或許那里的風景不錯,?!?p> “人也不錯?!?p> “哈哈哈哈……”
……………………
新時代的啟程,,充滿了瑰麗多姿的未知,不過,,時代的更迭是冷漠的,,它雖憑借著舊時代的依托,但卻承載不了舊時代的人,。這是殘酷的新陳代謝,,又是美好的煥然新生,。
元歷一年,相傳有九龍從大荒深處齊出,!而后,,將星翻動,九州之邊與八荒齊震,,乾坤錯移,,似混沌初開,第九荒現(xiàn),。
這片大陸,,九州九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