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若蘭姑娘目光有些迷離的望著被劉教諭等人擋住了視線的那個少年,她輕聲的呢喃著,。
人生若只如初見……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若蘭心中重復(fù)著這幾句詞,,心里面莫名生出了一陣陣的酸楚和難過的情愫,不知不覺,,兩滴清淚已經(jīng)從眼角滑落下來,。
這少年的詞,,分明是以一位女子的語氣,在娓娓講述著一個為情所困的女子的凄美愛情故事,,傾訴著她心中的酸楚和期盼,。
女子獨自坐在窗前,臉上充滿了哀傷,,正在心中思念著和情郎過往的美好和甜蜜……若蘭姑娘心中莫名出現(xiàn)了這么一副凄美的畫面,。
是啊,!女子與意中人相處,,不就應(yīng)當(dāng)像剛剛相識的時候,是那樣的甜蜜和幸福,,是那樣的溫馨,。
多少男女本應(yīng)相親相愛,卻為何最后相離相棄,?為何不能像當(dāng)初剛剛相識那般永遠(yuǎn)快樂纏綿,?
想想自己,身處青樓,,又遇到過多少讓自己傾慕的男子,,又有多少青年才俊曾經(jīng)傾慕過自己,可是最后都……
想到這些,,若蘭姑娘心中生出一陣陣的傷感,,眼角已經(jīng)是一片濕潤,晶瑩的水霧充盈在雙目當(dāng)中,。
這個少年,,作出這等直擊心靈深處的詞句,仿佛他明白自己隱藏在心底的某些不曾觸動的東西,,用這等美妙的詞句,,來輕輕撩撥自己心底的秘密。
“恐怕,,也只有他才真的懂得我們這些身處青樓的女子的心情和無奈吧……只可惜,,我和他……只怕永遠(yuǎn)無法……”若蘭姑娘抬頭朝著寧樂天的方向望去,心中又是一陣莫名的酸楚,。
人生難得一知己,!
可是,有些事情,,注定都是無法實現(xiàn)的,!
他和我,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yuǎn)也無法走到一起,。
若蘭姑娘心底生出這些翻滾的思緒,,始終不能平靜下來,這個少年的身影,,在這一刻,,已經(jīng)深深定格在她的心中,恐怕以后也永遠(yuǎn)不會從心中消失,。
緩緩地,,若蘭走到了桌子前方,她攤開了一張稿紙,,纖細(xì)潔白的右手抓起一支毛筆,,而后在稿紙上面書寫起來。
一行娟秀的毛筆字落在紙上,,一個個非常漂亮的文字鮮活的出現(xiàn)在筆下,。
當(dāng)最后一個字落筆而停時,兩滴清淚也滴落在這張稿紙上面,,滴亂了紙張上面的某一個字……
而此時,,寧樂天也在被劉教諭盤問著,他正感到無比的頭疼來著,。
自己就是因為作不出詩詞,,沒辦法,這才挑選了這么一首詞句抄襲啊,,可真是沒想到,,竟然讓劉教諭等人有如此的反應(yīng)。
不光是劉教諭和李縣丞,,此刻,,所有人都在望著寧樂天,一個個全都盯著他,,仿佛想要看透他似的,。
“小子啊,這,、這真是你作的?”劉教諭愣愣的盯著寧樂天看著,,他開口問道,。
寧樂天哪里敢承認(rèn)自己抄襲后世納蘭性德的詩詞?
恐怕說出來,,劉教諭也不會相信啊,,不光是劉教諭不會相信,恐怕任何人也不會相信啊。
難道自己告訴他們,,自己是后世魂穿而來的,?若是這樣,恐怕現(xiàn)場的人,,都會把自己當(dāng)做瘋子,,到時候,自己恐怕要面對恐怖的對待了,!
于是,,面對劉教諭的詢問,寧樂天只好重重的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啊,,納蘭性德,我這也是沒辦法啊,,只好讓你的大作提前問世了,!寧樂天心中這般想。
“……可是,,這好像是以一個女子的口吻來寫的……你怎么解釋,?”劉教諭皺起眉頭,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再說,,你的一眾同窗,卻是沒有一個人會作詞,,莫非是德欣兄偷偷給你開小灶了,?嗯,是不是這樣,?”劉教諭滿腦子的疑惑,,他看著寧樂天。
“呃,,我其實就是站在若蘭姑娘的角度……或者說,,我寫詞的時候,其實是把自己當(dāng)做了若蘭姑娘,,猜想著她的心情和想象著她所處的環(huán)境……”寧樂天想了想,,他這樣解釋。
“夫子可沒有給我開小灶,,我只是喜歡看書,,看的多,心里面也想的多……于是也自己偷偷作了一些……只是作的不好,,都是胡亂寫……”寧樂天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作的不好?胡亂作的?
聽到寧樂天這樣回答,,站在不遠(yuǎn)處的劉文濱和錢正平等人頓時一個個感覺無地自容了,!
這小子,也太無恥了吧,!
你能不能低調(diào)一點,?胡亂作的也是如此佳作,你叫咱們這些縣學(xué)的學(xué)子還怎么活,?
你的詞是胡亂作的,?那咱們作的,豈不是,、是狗pi都不如的涂鴉,,就是一堆垃圾文字!
聽到寧樂天和劉教諭的對話,,劉文濱和錢正平等一眾縣學(xué)的學(xué)子,,全都一個個感到莫名的難受!只恨不得自己沒有在這里寫過任何文字,!
正當(dāng)劉教諭和李縣丞還要和寧樂天說些什么的時候,,若蘭姑娘已經(jīng)走到了寧樂天身邊。
“寧公子,,請你收下……”若蘭姑娘將一張疊好整整齊齊的紙張遞到寧樂天面前,,她滿臉桃紅,面色含羞,,輕聲開口說道,。
“這是……”寧樂天一臉疑惑。
“小女子剛剛抄寫的,,是你的那首詞……”若蘭低聲答道,。
“小女子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要送些什么東西來感謝公子,,唯有這首詞……”若蘭低著頭不敢看寧樂天,。
我自己作的詞,你抄寫過來送給我,?這是什么意思,?寧樂天頓時有些迷糊了,搞不明白這女子是什么意思,。
“樂天啊,,既然是若蘭姑娘的心意,你就收下吧,,你還愣著干什么?”一旁的李縣丞朝還在發(fā)愣的寧樂天說道。
“哦哦……”寧樂天喃喃幾句,,于是接了若蘭送上來的那張稿紙,,收進了懷中。
見到寧樂天收了自己抄寫的詞句,,若蘭姑娘頓時露出了一臉的微笑,,她看了一眼寧樂天,隨后深深一鞠躬,,行了一禮,。
寧樂天嚇了一跳,剛想上前攙扶行禮的若蘭,。
可是,,若蘭姑娘隨后起身,又朝著寧樂天一笑,,她如起舞的蝴蝶,,朝著宜春院里面奔了進去。
四周圍的一眾看客,,這時候都早已經(jīng)看明白了,,縣學(xué)一眾學(xué)子和鄉(xiāng)下私塾玉竹軒之間的比試,明顯就是鄉(xiāng)下窮酸少年寧樂天勝出了,!
哪怕劉教諭和李縣丞兩人沒有宣布比試結(jié)果,,可是,這結(jié)果已經(jīng)明明白白了,。
若蘭姑娘剛剛的表現(xiàn),,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么。
“人生若只如初見……看樣子,,會同縣城,,很快就會流傳關(guān)于這首詞的故事了,而這首詞,,恐怕也會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會同縣城……”有一名身穿儒服看著像是一個讀書人的看客,,他低聲喃喃道。
“會同縣城,?呵呵,,這等佳作,恐怕會傳遍大江南北??!人生若只如初見……真是千古絕唱!真是難得一見的佳作??!”站在書生旁邊的另外一名看客嘆道,。
另一邊,幾名看客也在低聲議論,。
“呵呵,,剛剛你是怎么說的?鄉(xiāng)下的私塾出不來什么人物,,還說山窩里出不來金鳳凰,?現(xiàn)在怎么樣?這等佳作,,可不就是鄉(xiāng)下私塾學(xué)子作出來的么,!哈哈!”一名中年看客朝著另外一名看客笑道,。
“呃……真是沒想到啊,,我剛剛是胡說八道,我說錯了,,我一定要把我家崽子送到鄉(xiāng)下去……”
“雖然鄉(xiāng)下條件差,,艱苦,可是卻能磨煉人的性子……那啥來著,,天降大任于斯人,,得先苦其心志……”這看客先是一臉尷尬,隨后卻是嘰嘰咕咕說了一堆,。
“有道理?。 绷硪晃豢纯忘c頭道,。
“……今日真是沒有白出來,!人生若只如初見!哈哈,!”
“寧樂天,,嗯!好詞,!好個少年才?。 ?p> 許多看客興奮的議論著,,各種聲音不斷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寧樂天身上望了過去。
寧樂天也感覺到了那些望過來的目光,,頓時,,他感覺自己像是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一個‘赤果果’的‘果男’!
怎么所有人都這么看著我,?好害羞??!寧樂天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