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音仔細(xì)翻看了一下,,把冊子遞還給高娘子:“府里如今僅有阿真一人讀書,,這筆墨紙硯的采買數(shù)額怎么還照抄上月的,?”
高娘子剛剛還得意洋洋的臉立馬僵住了,,冷汗涔涔地趕緊賠罪:“是奴家疏忽了,,這就去重新核對,!”
高娘子出去后,,扶疏問道:“你們家是個女管家,?”
秋雨一邊收拾冊子,,一遍解釋道:“高娘子是找管家的娘子,,趙管家時常進(jìn)出姑娘的院子多有不便,所以一應(yīng)事務(wù)都是高娘子傳達(dá),?!?p> “阿音,既然你已經(jīng)掌管了中饋,,以后的路,,你也想清楚了吧,!”
白世音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先照顧阿真成人,,等她娶妻生子成家立業(yè),,我再置份產(chǎn)業(yè),接了阿爺阿娘一起,,逍遙快活地過完后半生,。”
扶疏想問她為什么不嫁人,,話到嘴邊又憋住了,,阿真今年才三歲,等他娶妻生子,,怎么也要十多年,,十多年后的阿音,已經(jīng)是個世人眼里的老姑娘了,,還怎么嫁人,?
都怪這場天災(zāi),毀了郊外成百數(shù)千的家庭,,也毀了白世南,,連帶著毀了林霽月、趙氏,、還有白世音,。
告別了白世音,扶疏坐上馬車回家,。
路過甜井巷的時候,,花蕊提議說:“甜井巷有對老夫婦賣餛飩,味道還不錯,,姑娘要不要嘗嘗,?”
扶疏懨懨地沒有答話,蜜橘知道是花蕊貪吃想吃,,就笑著拍了花蕊一把:“在白家吃完甜瓜是誰嚷嚷著肚子要撐爆炸了,?現(xiàn)在還能吃得下去餛飩?”
花蕊吐吐舌頭沒再說話,。
突然馬車一頓,,停了下來。蜜橘掀開簾子準(zhǔn)備問馬夫,,卻看見了一個熟人,,驚訝得趕緊放下簾子,看著扶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扶疏見蜜橘如此反應(yīng),,問道:“怎么了?”
這是車外的聲音傳了進(jìn)來:“阿凝,,是你嗎,?”
扶疏聽聲音心中又驚又喜,掀開簾子一看,,車外站著的正是王蹊,,整個人胡子拉碴,風(fēng)塵仆仆,,旁邊棗紅的馬兒疲憊地打著響鼻,。
扶疏下了馬車,問道:“你怎么來了,?”
話說出口,又覺得大街上說話不方便,,在王蹊還未開口回答之前,,又趕緊說道:“前面有家茶館,我們過去聊,?!?p> 馬夫和王蹊的隨從阿全在一樓大堂喝茶,扶疏與王蹊帶著上了二樓包間,,花蕊蜜橘守在門口,。
坐定之后,扶疏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阿爺讓我去隴右從軍,,下月即走,走之前想來看看你,?!蓖貂杩粗鍪瑁荒樥嬲\地說,。
扶疏臉?biāo)⒌丶t了,,心里卻有暖流通過,這句話再露骨點就是“我心悅你”的告白了,。為了掩飾尷尬,,只好問道:“長安到揚州這么遠(yuǎn),寫封信即可,,何必千里迢迢親自過來呢,?”
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好像很關(guān)心王蹊似的,,這下臉更紅了,。
王蹊也聽出了扶疏話里的意思,心里也樂開了花:“第一次給你送東西,,你拒絕了,。再送,你阿娘就給退回來了,。幸虧我聰明,,給驛館的人交代過,就說我回長安了,,這才沒真的給退回來,。但我想著,這些東西也不會落在你手里吧,?”
扶疏低下頭,,沒有再說話,想著那個換來換去的金鑲玉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