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且殺人去
這一日陳清秋覺得過的很快,,他也沒別的事可做,,反正就是體會或者領(lǐng)悟著昨夜修煉過后所帶來的身體變化,,直到他自己覺得已經(jīng)駕馭得爐火純青,,便想起了某些事情。
陳清秋從來都不是一個大度的人,,特別是從小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界長大,。別人性格如何他不知道,反正他陳清秋是睚眥必報的,。
如今也算是練了把式,,竅穴也已沖開。雖說暫時不算修士,,可武夫之中,,陳清秋除了不太會些高端招式。尋常武夫在他眼里,,不過一拳的事,。若是一拳不行,,便再給一拳。
有些人,,陳清秋自認(rèn)為其實很推心置腹了,。雖說做的事情于陳清秋而言并不算是大事,但別人如何對待他,,他陳清秋便要加倍讓人償還,。
汴梁月黑風(fēng)高夜,,酒溫提刀殺人時,。
特意換了一身麻衣,蒙了頭臉,,只露出一對招子,。陳清秋顧盼兩側(cè),不見有別個之后,,提了一把柴刀踩著墻根摸了出去,。
這把柴刀是之前為庚辰討飯去后廚順的,本來按照陳清秋的想法是不打算帶什么利器,??勺屑?xì)思慮了一番,讀書人有句話說得好,,叫萬全之策,,總得保證自己不落個下風(fēng)。
掌律小院離陳清秋不算近,,得多走幾步,。陳清秋出發(fā)前看了一眼更漏,不過是剛過丑時,,所以他覺得現(xiàn)在黃鵬估摸是已經(jīng)睡著,,原本緊張的心情,稍微舒緩了幾分,,可手心仍舊汗出不止,。
若是以前,被鎖住的掌律小院任由陳清秋蹦噠,,他都進(jìn)不去,。可現(xiàn)在的陳清秋看著這道大門,,不免一笑,,小助跑后左腳蹬在墻面,小腿和大腿成弓狀,,再一發(fā)力,,人已經(jīng)落到了院子里,。
悄無聲息。
掌律小院院子空曠,,但是屋子只有一間,,所以黃鵬是很好找的。陳清秋再以七進(jìn)五出的法子呼吸一口,,讓自己冷靜下來,。隨著月光灑在麻衣上,露出柴刀,,一刀劈了木閂,。這一同時,也驚醒了床上睡著的黃鵬,。
來人見不著面容,,黃鵬第一反應(yīng)哪里管得著穿衣服,自當(dāng)該是取劍,。陳清秋摸爬滾打這些年,,便知道黃鵬心思所在。趕前一步,,抽出柴刀,,力貫千鈞,絲毫沒有留有余地,。
赤手空拳的黃鵬實在沒有辦法,,挨這一刀哪怕不傷及要害處,之后怕也是不好受,。所幸放棄取劍想法,,趁著陳清秋收刀之余。飛奔至屋角,,提起一把掃帚,,便不再算是赤手空拳。
陳清秋見黃鵬反應(yīng)之快,,不愧是江湖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老油子,。陳清秋與黃鵬相比,少的便是廝殺經(jīng)驗,,這一點陳清秋心知肚明,。也不在猶豫,所以寧愿不要章法,,也得把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中,。
陳清秋柴刀高舉,白刃桀然,。反正刀嘛,!無外乎劈砍,,陳清秋怎么順手怎么來。黃鵬卻是倒持掃帚,,像使劍一般,,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雖說目前陳清秋占據(jù)攻勢,,但是漸漸他已感到力不從心,,呼吸也跟著嘈雜起來。黃鵬嘴角勾起笑容,,頗為得意說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哪來的牛鬼蛇神,。”說完,,手中動作更加迅速,。
黃鵬雖然使得是一把掃帚,陳清秋卻感覺這般掃帚實在是與劍無二,。如今提刀招架,陳清秋才明白什么是力所不逮,。落入下風(fēng)的陳清秋交戰(zhàn)期間,,多次被黃鵬刺中,所幸不是利刃,,否則胸膛怕是早就被戳出好大的窟窿,。
古往今來,交戰(zhàn)者,,露怯者先敗,。可黃鵬并未曾乘勢追擊,,陳清秋正心想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下一刻方知道,黃鵬此刻取劍來,。
這回再被刺中兩回,,怕是真的要死在這兒。想到此處,,已是絕境的陳清秋大呼吸一口氣,,握刀的手使了使勁,突然覺得自己力可拔山,。轉(zhuǎn)念一想方知道,,原來之前廝殺,自己的呼吸亂了,。
這番調(diào)整,,看著眼前黃鵬一劍刺來,,陳清秋先舉刀招架。眼看兵刃相交,,黃鵬腰身一扭,,整個人轉(zhuǎn)了一圈,順勢將刺改為劈式,,突然變招,。陳清秋此刻收刀已是來不及,所幸一個驢打滾,,先躲過黃鵬的攻擊,。
黃鵬的劍比陳清秋的柴刀長出不少。見陳清秋滾在地上,,黃鵬倒持劍柄,,先借助桌子跳起,持劍的右手環(huán)抱住左手,,整個人橫在半空旋轉(zhuǎn)起來,。
好一招滾龍壁的劍式!
陳清秋沒有辦法,,只能一滾再滾,,但他也并非沒有目的的瞎?jié)L。他想的很簡單,,往桌子的方向借助桌子擋住黃鵬的劍刃,。之后的交手怎么樣,目前還是先得脫身再說,。
作為少年開始便混跡江湖的‘大鵬劍’,,黃鵬怎么會不知曉陳清秋的小九九。見陳清秋已經(jīng)滾到桌子下,,黃鵬雙手大開,,整個人在空中,如一只大鵬鳥,。
倒持劍的右手,,筆直落下,與身體的慣性一起刺下去,。若是挨此一劍,,陳清秋恐怕不死即殘。黃鵬擅劍,,果真不假,。
陳清秋此刻躺在地上,兩只小腿同時用力,,只見其兩股抬起,,整個身體離地兩三分,,僅有腳掌落地。
學(xué)著之前黃鵬的劍滾龍壁,,陳清秋像是一個小陀螺,。當(dāng)黃鵬刺下的劍尖與陳清秋的柴刀碰撞在一起的時候,隨著陳清秋的身體旋轉(zhuǎn),,黃鵬七八分的氣力反倒是被陳清秋卸去,。刀身隨劍身,刀刃逐漸削向黃鵬握劍的右手,。
這一刻,,是黃鵬游歷江湖數(shù)十載以來,第一次想要棄劍,。若是不放手,,自己的手臂怕是被這纏上的柴刀,一刀刀給剜去,。
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黃鵬深知這點,,所以佩劍脫手,,黃鵬一個后空翻落到了地上。趁著他手中無劍,,陳清秋就這般普通揮刀,向黃鵬砍了過去,。
這一刀揮出,,快意至極。陳清秋從未有過這般體驗,,只覺得渾身竅穴統(tǒng)統(tǒng)打開,,無數(shù)靈氣匯聚在刀刃之上。月亮透過窗戶灑進(jìn)來的一束束月光照在刀刃上,,仿佛生起陣陣寒氣,。
“這是什么?你是修士,?”危急關(guān)頭,,從未見過這般凌厲刀鋒的黃鵬再沒有之前的從容,驚恐問道,。
最終,,月色照在了裹得嚴(yán)實的陳清秋身上。掌律小院唯一一間屋子的墻壁被這一刀生生劈開,。黃鵬身首異處,,頭顱上血腥的面龐雙眼死死的瞪直,。至死他都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
‘剛才那是一種什么體驗,?’陳清秋如是想,。
他只覺得剛才是他這一夜最好的一次機會,若是錯過,,黃鵬便不會再給他這般占據(jù)上風(fēng),。所以陳清秋真是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只是那一刻他感覺到全身被打通的竅穴之內(nèi)儲藏的靈氣,,全都順著他的右臂,,匯聚到了刀刃上。
一刀劈下去,,仿佛有摧城開天的氣勢,。這便是刀氣?這種感覺當(dāng)真是爽極了,。
然而由于動靜太大,,周圍漸漸有了燈火。陳清秋還來不及回味這種玄妙滋味,,便該趁著目前四下無人,,趕緊離開。也顧不上收拾黃鵬的尸體,,匆匆忙忙回到了大雜院,。
回來后,再細(xì)眼一瞧,,已是丑時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