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里高地上,,我躺在一個牛車上,,緊緊地裹著身上的衣服,無聊的看著天空中變化多端的云彩,。
我仰起頭,,向車前喊去:“喂,凱瑞爾,,咱們到哪了,?”
“還早呢!”車頭處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凱瑞爾是個郵差,,是一個專門走往返于蘇里高地的郵差,,是拜格派的好友。
拜格派在得知我要前往北方后,,找到了凱瑞爾這個熟悉路線的人,,求他送信時順便拉上我一個,雖然凱瑞爾百般的不愿意,,但架不住拜格派的軟磨硬泡,,最后不情不愿地同意了。
一路上,,凱瑞爾對我的態(tài)度都不算太好,,除了吃飯休息時主動說兩句話外,基本上都是我在無聊地問,,他應(yīng)付地隨便吐出兩三個字作為回答,。
“凱瑞爾,我有點冷,?!蔽艺f道。
“那你下車領(lǐng)會路,,我上車躺著,,運動運動就不冷了?!眲P瑞爾沒好氣地說道,。
我把腦袋縮進棉襖里,不再說話,,生命之貴在于靜止,。
在牛車的顛簸中,睡意漸漸上頭,,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我躺著的牛車被停在了一個巨樹下,。
旁邊不遠處,凱瑞爾已經(jīng)升起了一堆火,,火上架起了一口鍋,,鍋里翻滾著沸湯,其間不斷翻滾出馬鈴薯和腌肉,。
食物的香味勾起了我的饞蟲,,肚子不知覺地叫了起來,。
我下了車,走到凱瑞爾旁邊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火架上燉著的濃湯,。
凱瑞爾看著我口水都快留下來的飯桶樣子,嘴角抽了抽,。伸手往我懷里塞了個盤子,,說道:“再等一會,土豆還沒熟,?!?p> 我在凱瑞爾看不到的地方露出勝利的微笑。我也是有自己的干糧的,,但干巴巴的面包怎么也不如卡瑞爾燉的濃湯可口,,所以我總是想方設(shè)法地蹭凱瑞爾的伙食。
最開始凱瑞爾不愿意和我一起吃飯,,但經(jīng)過我一番觀察實驗及總結(jié)下,,發(fā)現(xiàn)我只要在凱瑞爾吃飯的時候,做到他旁邊露出一副可憐惜惜的表情,,凱瑞爾最后都會屈服的,。
酒足飯飽后,我輕嘬著凱瑞爾私藏的茶葉,。
看著漫天的繁星,,一閃一閃的,像一顆顆亮晶晶的鑲嵌在黑幕布上的寶石,。
遙遠的天邊,,青綠色的極光宛若一條輕柔的絲綢在奶白的銀河上不斷翻動變換著。
耳邊,,篝火里木頭燃燒時的噼里啪啦的聲音,,風(fēng)吹過,,樹葉間摩擦的沙嘩聲,,鼻尖縈繞茶葉的香氣,一切的一切的構(gòu)成了一副美輪美奐的畫卷,。
我轉(zhuǎn)過頭,,看到凱瑞爾正在整理著他那布制的挎包里的信件。
我好奇地湊上前去,,從他已經(jīng)分好類的信件中隨便拿起一份端詳起來,。
普通的紙,普通的信件,,普通的郵票,,封信處卻蓋著王國國標的印章,。
我好奇地問道:“這個是送到哪的?!?p> 凱瑞爾一抬頭看到我手里拿著一封信,,當即一把給搶了回去,看了看放回了原位,。
接著凱瑞爾繼續(xù)整理自己的信件,,我則好奇地看著他,一直,。
最后,,凱瑞爾終于忍受不了我滿懷好奇地灼熱的視線,嫌麻煩地揉了揉頭發(fā)說道:“那是一封告喪信,?!?p> “啊,?”
看著我歪著腦袋好像沒弄懂的樣子,,凱瑞爾接著解釋道:“所謂告喪信就是在前線戰(zhàn)斗的士兵死亡后,王國會統(tǒng)一按照名單給她們的家屬寫一封信,,告知他們士兵的死訊,,一般心里還會夾著給家屬的撫恤金,不過這看這封信的厚度,,這里面應(yīng)該沒有撫恤金,。”
“為什么???”我好奇地問道。
“因為國家沒有錢了,?!眲P瑞爾不耐煩地回答道,說罷便起身,,將地上的信件全部都收起來,,轉(zhuǎn)身向牛車走去。
“你去睡覺啊,?!蔽铱粗鴦P瑞爾的背影說道。
凱瑞爾沒有回答我,,爬上牛車就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來,。
看著凱瑞爾的樣子,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之后就怔怔地看著篝火里跳動的火苗,。
“告喪書啊,,真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