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形的話聽起來有幾分煽動的意味,更夾帶著幾分瘋狂和孤注一擲的決心和欲望,卻不得不說話中說言十分有理,,足以打動人心,。
費然很清楚吳形想要表達給自己的意思,只是在真正想要做出決定的時候,,心中總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誡著他,,讓他不得不陷入掙扎中。
人心是十分復雜的,,對于他們這些修行者而言更是如此,,想要獲得更多的修行資源來增長自身修為,常常需要他們做出難以抉擇的選擇,。
當下的星隕之地并沒有御空之上的強者存在,,以他們兩人的修為足以完全掌控,只要經營得當,,接下來的數年時間里必能帶給他們無數好處,。
毀滅重生后的星隕之地修行資源縱然不足,卻也不必過于擔心,,他們早已經脫離凡身回歸到通靈之體,,靈境以下的丹藥不但不能促進他們的修為增長,甚至會有礙于修行,。
修為到達他們這般境界,,想要自身修為快速增長,除了日常的打坐修行之外,,最快的辦法還有兩條,,其中之一還是吞服效果遠在藥材煉制而成的普通丹藥之上的靈丹靈藥,那是真正由靈物所煉制而成的,,足以給他們提供足夠的靈氣進行修行,。
其二則是通過汲取靈石靈晶里面精純度極高的靈氣,只有如此方能隨時保持自身靈體的純潔,。
令人深感可惜的是星隕之地的靈脈地勢早已被摧毀殆盡,,掩埋在地下的靈石也難以尋找到,更遑論是以靈藥煉制而成的靈丹和品質極高的靈晶,。
因此兩人一直以來的修行資源都只能通過外界來搜集,,至于交換的所需之物,,自然來自于星隕之地中。
這一片地域在災變未曾發(fā)生之前被稱為附近最為繁盛的修行地域,,在其中誕生的修行資源何其之多,,縱然因隕石的墜落而毀去極多,殘余下來的也足以讓兩人通過交易獲取足夠的修行資源,。
更何況還有不少宗門勢力廢墟中留下來的神兵利器,,如今殘缺不全,威能也要強于一般的凡兵,,其中勝過百煉級別的兵器也不在少數,。
這些殘兵對于一些強大的勢力而言,價值并不是很大,,但對深諳煉器之道的器師而言,,其價值之大難以估計。
尤其是在瓶頸期滯留已久的器師,,如此數量足以讓他們揣摩到他們所觸及不到的領域,,從而使他們的造詣更進一步。
“費然,,我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你難道還在猶豫不決嗎?”
看著猶豫不決的費然,,吳形忍不住斥罵一句,,心中也在暗罵愚蠢,再三忍耐下只好再次放出狠話:“你可要想好了,,三天后的地焱液爭奪是我們僅有的一次機會,,若能取到那一樣東西,對你我而言,,主宰這一片地域也只是時間問題,,你還在猶豫什么!,!”
此言一出猶如一劑猛藥,,狠狠地擊碎費然心里的顧慮,心中那股被他壓制已久的欲望從心底慢慢顯現,,最終化成一片汪洋將他淹沒,。
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費然果斷地抬起頭,,身上的威壓再次朝著吳形釋放,,那雙通紅的眼睛緊緊盯著吳形的臉龐不放,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深沉的低吼,。
“好吧,,你的提議確實很有誘惑力,,不得不說我的確心動,不過你可不要太過樂觀,,眼下的麻煩若是未能度過,,你我的算盤都將落空”。
見到自己的話語成功打動費然,,自己來此的第一個目的已然達成,,吳形緊繃的心神也是一松,輕而易舉的阻擋住費然的威壓,,將心思重新放在費然的憂慮上,。
所以在幾番輾轉對抗之后,暫時達成共識的兩人再次回歸到血刀門的問題上,。
事實確實如同費然所憂慮的一樣,青焱樓和無形門的實力看似強大,,也只能在星隕之地逞一下威風而已,。
若是在其他地域,憑他們兩人所創(chuàng)建的勢力也不過堪堪達到二流勢力的標準,,這還是只對兩人的修為進行的客觀評價,,就整體而言,仍是三流水平,。
至于血刀門,,門中強者眾多,不僅有構筑元氣之海的強者存在,,又有幾位御空之上的長老作為中梁砥柱,,門下弟子的修為更是強大,光是從情報所知,,三丹之境的修行者不下于三十之數,。
單從整體實力上來說,如此實力已經算是準一流的勢力,,只待門中成功出現一名完成筑道之基的強者出現,,便可晉升一流勢力。
如此強大的血刀門,,縱然只是來了一位與他們同等境界的血厲,,單從實力上而言,也要比他們個人強大的多,,真正想要對抗血厲,,唯有他們兩人聯手方能做到。
而這也是吳形為何會如此不惜勸說費然合作的原因之一,,他可不想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勢力只因血厲的到來而瓦解,,更不想他多年的謀算和野心就此功虧一簣,。
“血刀門這一次來的人是血厲,他的實力和手段你也應該有所了解,,你我聯手此人不成問題,,只要能夠將他暫時壓制,剩下的自然可由下面的人處理”,,沉吟片刻,,吳形緩緩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語氣中充滿自信,。
目光落在費然殺意縈繞的臉上,,吳形又是轉口一說:“至于血厲想要讓門下弟子參與到爭奪之中,更是不惜在星隕城掀起對你我不利的流言,,如此決心實是令人佩服,。
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阻攔,,正好可以讓他們?yōu)槲覀儝叱恍┱系K,,當然,按照他與我們所談的條件而言,,我們畢竟掌握主動,,可以讓他吐出更多好東西來”。
費然眉頭一皺,,臉色恢復到正常狀態(tài),,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不必理會城中流言?可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完全陷入被動,,若是他們同時爆發(fā),我們苦心經營的勢力必將遭受到無比慘重的損失”,。
面對費然的一問,,吳形像是早就做好準備一樣,右手指了指地域圖上的石坑,,淡然笑道:“你說的沒錯,,但這也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我們沒有讓這些人參與到爭奪之中,,若是我們也讓他們參與呢,?”。
費然臉色不變,,似乎早已經預料到吳形的做法,,臉上冷笑不已。
“沒想到我們兩人還有達成共識的一天,這實在是有些諷刺”,。
“此言差矣,,在我看來,這些人根本就不足為懼,,憑你我的手段,,任他們翻起再大的風浪也無濟于事,至于血刀門,,只不過是一個先鋒罷了,,若是連他們也應付不了,我們又何必再留下來,,早些將這片地域拱手相讓便是”,。
吳形的話語仍是十分平淡,只有不經意間流露出運籌帷幄的氣概,,讓人不禁心生崇拜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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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談話很快便結束,一場險些爆發(fā)的戰(zhàn)斗最終也以和平的方式被遏止,,唯有他們兩人知曉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不過就在兩人將要離去之時,俱是不由得望向一里之外的新林上空,。
在那里,一道血色流光以極快的速度直奔兩人而來,,血色流光未至,,一股兇戾充滿著血腥的氣息已先到來,驚起林間數之不盡的驚吼獸鳴,。
察覺到這一股氣息,,費然不由淡淡一笑,在吳形和血色流光間來回掃視一眼,,最后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身上彌漫戰(zhàn)意的吳形身上,,掩藏在眼睛深處的嘲諷笑意顯露一絲,也不知道是對何人而起,。
當血色流光離兩人僅有百米之時,,他才用只有他自己可以聽到的聲音低語:“嘖嘖,沒想到你現在才來,,倒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