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腳下的門檻,,出現(xiàn)在劉洪眼前的是一座座高低起伏,、嶙峋的奇形巨石,,每一塊的高度都要超過五米,,一眼望去根本難以數(shù)清其數(shù)量。
更令人驚奇的在每一塊巨石頂端上的都雕刻著一個個千奇百怪的上半身雕像,,從較為常見的幾種植物,,再到一些兇猛異常的兇獸,皆是應(yīng)有盡有,,偶爾還能看到幾個沒有面孔的人類雕像,,如此景象實在是十分怪異。
一簇簇五顏六色的小花生長在半身雕像的下方,,將裸露在外的巖石完全遮掩在內(nèi),,只有少數(shù)幾個地方能與陽光正面接觸,暴露出巖石上密密麻麻的褐色刻痕,。
劉洪眼前則是一條完全由一種黑色石板鋪就而成的的小道,,每當遇上擋住前路的巨石之時便會行成兩道分岔口,小道從一變二,,再由二變四......,,最終形成一條條在石林當中縱橫交錯的小道,密集的讓人難以分辨前行的方向,。
于此同時,,一陣洶涌激蕩的水流聲從巨石林立的石林某處傳來,穿透密集的石林在劉洪的耳邊響起,,聲勢如同萬馬奔騰,,極具穿透力。
劉洪眼中精光一現(xiàn),,一抹欣喜出現(xiàn)在他的眼中,,臉上興奮的同時也在雀雀欲試。
“劉洪,,難得你今天親自過來,,難道有什么事是你難以做主的嗎?”
就在劉洪心緒激蕩之時,,一道分不清方向的聲音從石林中傳入他的耳邊,,同時還有一股十分微弱卻讓人感受到沉重壓迫力的氣息出現(xiàn)在他感知當中,雖然僅是一閃而逝,,卻讓劉洪的精神再次一震,,緩緩地調(diào)整一番自己的心緒后,凝神走進錯綜復(fù)雜的小道之中,。
石林當中的小道分岔口十分之多,,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規(guī)律,唯有行走在內(nèi)才會驚覺發(fā)現(xiàn)每一塊巨石之間的距離其實都是相差無幾,。
尤其是低頭望向地面上的黑色石板時,,陡然間就會發(fā)現(xiàn)石板上同樣存在一道道細小的褐色刻痕,不管是大小還是其深淺程度,,看起來都與巨石上裸露出來的部分一般無二,。
劉洪的目標十分明確,雖然在他眼前的景象沒有發(fā)生多大的變化,,但他那輕緩卻略顯急迫的腳步卻毫不遲疑的走過一個個分岔口,,唯有從石林深處傳到他耳中的激湍水流聲在不停地提醒他前方的正確。
當他再次在一個岔道前選擇一個方向后,,石林深處的景象終于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在他正前方的小道盡頭是一個半米高、三米寬的圓臺,,上面擺放著數(shù)量極多的小石像,,俱是一指多高,模樣也是千奇百怪,,只有少數(shù)一些與巨石上存在的半身雕像存在幾分相似,。
在圓臺中間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凹槽,邊上四道拇指大小的刻痕分布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延伸而出,,而后在遇上第一個小石像的時候再度衍生一道道分支,,連接到每一個小石像上面。
圓臺的左邊是一片十米多寬,、近五米高的尋常小樹林,,沒有任何的特別之處,,唯有在中間存在一個僅可供一人居住的小木房,木門已經(jīng)完全打開,,露出里面十分簡易的擺放,。
劉洪所聽到的激流聲則是從圓臺右邊一塊巨石上流淌傾泄而下形成的三米寬的瀑布發(fā)出,水流雖小卻非常激湍,,,,最后在瀑布下方匯聚成一個清澈見底的小湖,因瀑布的落差而濺起一米高的水浪,,蕩漾起一絲絲淡淡的水汽彌漫在空氣中,。
也就在劉洪的目光投注到瀑布下方時,如同白練一樣的瀑布突然從中間分開,,在他眼前慢慢地出現(xiàn)一個深幽的洞穴,。
此時伴隨著一陣沉穩(wěn)厚重的腳步聲響起,就連瀑布的激流也難以將之掩蓋下去,,隨后就見到一道背朝劉洪,,赤裸上身的光頭身影毫無聲息出現(xiàn)在小湖中心,上下漂浮的身體無形中影響著腳下的湖面,,一圈圈波紋慢慢擴散至湖邊,,一眼看去極具震撼力。
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身材十分高大,,背部上的線條顯露出美感的同時也充滿了一種莫名的韻味,,僅是背對著劉洪都讓他感覺到些許壓迫感。
看見這一道身影的出現(xiàn),,劉洪眼里的激動變成了熾熱,,急忙躬身:“劉洪參見門主,恭喜門主痊愈,,修為再獲大增,,主宰星隕之地指日可待”。
聽聞劉洪此言,,眼前之人居然就是與費然齊名的無形門門主吳形,,那么這一片石林想來便是他這一年的閉關(guān)之地,恐怕是一處只有他的心腹之人,,才能從混亂復(fù)雜的道路中找到正確的方向的閉關(guān)場地,,只有如此才不會擔心青焱樓高樓的窺視。
因為整個星隕城的修行者都知道一點,,那就是在一年前費然與吳形兩人之間曾爆發(fā)過一場長達一天之久的大戰(zhàn),。
沒有清楚大戰(zhàn)的原因,更沒有人知曉其中的勝負,唯有一個在戰(zhàn)斗結(jié)束后流傳出來的猜測,,雙方在那一次戰(zhàn)斗當中所受之傷十分嚴重,,結(jié)果可謂是兩敗俱傷,誰也沒有討到任何的好處,。
起初并沒有任何人相信這個流言,,但從那一天之后,,費然與吳形兩人卻在同時宣布閉關(guān),,并且市面上上好的療傷之物也在同一時間短缺,似乎也在證明了流言的可信,。
而如今從劉洪的態(tài)度來看,,顯然在費然和吳形一戰(zhàn)之事確實屬實。
“此話雖好卻不可說的太滿,,我身上的傷雖然已經(jīng)痊愈,,如今的修為確實所增進,但面對費然此人之時還不能太大意,,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的修為在這一年中必然不會落下,肯定與我一樣有所提升”,,懸浮在湖中心的吳形淡淡搖頭,,面向青焱樓高樓的方向低聲沉道。
劉洪的目光一凝,,神色一下子變得頗為嚴肅:“剛才青焱樓外面的探子來報,,血刀門的一位長老帶著一行血刀門弟子在青焱樓外鬧事,卻不知為何突然間停下,,想來就是因為費然已經(jīng)出關(guān)了”,。
聽聞劉洪之言,吳形懸浮在湖面上的身體一頓,,背著劉洪的頭顱也是微微一沉,,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直到十個呼吸后,,便在劉洪的眼中緩緩轉(zhuǎn)過身,,露出他的正面。
這是一張十分詭異的面孔,,上面沒有任何一樣五官存在,,只有一副血肉皮膚的面相,以及在面相上一道遺留下來的淡淡白痕,。
如此怪異的無相面相實在是匪夷所思,,但劉洪卻并沒有感到任何的吃驚,反而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不過在凝神注視數(shù)個呼吸后,,會驚奇的發(fā)覺在無相之下其實有著非常淡的五官痕跡,,只是會因為吳形給人的一種怪異之感而被忽視掉。
“劉洪,,青焱樓之事暫且可以不必理會,,費然此人與我們交手如此之久,相信你也明白他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尤其是在這種大是大非之前,,斷然不會因為血刀門的一些條件就放棄他本該擁有的地位”,吳形的聲音不知道從何處傳來,,平淡卻充滿了自信,。
“門主所說極為正確,只不過血刀門此次來人卻是血厲,,又如此囂張行事,,恐怕是下定了決心要插手星隕之地,不過如今得見門主之能,,此事我已知曉該如何處理”,,劉洪沉聲一語,輕松中帶著幾分難以掩飾地欣喜,。
“血刀門的事不容疏忽,,我等雖然不懼他們,也不能因為他們而耽誤地焱液的事,,只要這一次能夠取得地焱獸身上的東西,,我的修為必然可以大增,你也可以從此脫去凡身,,一覽我等道途之景,,況且為了這件事,費然必然不會放棄我一年前的提議,,所以你盡可放手去做,,不必有任何的顧慮,一切有我”,。
吳形略微沉吟,,身上沒有發(fā)出任何的波動,身形從湖中心橫移到劉洪的身前,,雙手背負于身后,,緩步走向小木屋,只留下一道充滿絕對自信的話語流響于劉洪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