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十月末,午后的陽光只讓人感覺溫暖,。蕭子玉與墨璃躺在青石之上,,享受著這一時的愜意。
墨璃縮在他的懷里,,頭枕著他的右臂,,一起仰望著天空。似是那陽光太過耀眼,,子玉用左手手背蓋住雙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璃側(cè)過身來,,望著少年英俊的臉龐,眼里充斥著莫名的情感,,目光落到少年左眼之時,,心里是既心疼又難過。
突然,少年也翻過身來,,與少女四目相對,,粉雕玉琢的臉蛋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自己,因為靠的近,,能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氣息,。
墨璃伸出右手,撩開子玉蓋住左眼的頭發(fā),,心疼的摸著他的左眼,,似乎是怕弄疼他,只是輕輕的撫摸著,。
“我想知道,。。,?!蹦лp輕的說道。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將頭跟少女的頭抵在了一起,,右手撫摸著少女的發(fā)絲。
沉默許久,,少年開始講起他的故事,。
子玉母親本是鎮(zhèn)國侯葉天老元帥獨女,先帝在時,,常常念得老元帥功績,,便讓她進(jìn)了宮,成了二皇子的妃子,。
這本就是一場政治聯(lián)姻,,哪來的你情我愿之說。
不久之后,,敵國來犯,,邊關(guān)告急,老元帥奉命出征,。此等建功立業(yè)的良機(jī),,二皇子自是不會放棄,便向先帝請命前往,。
七個月后,,二皇子凱旋歸來,在老元帥幫助下打了幾場勝仗,,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龍生九子,,各有所好,但皆是不凡,。九子相爭,,二皇子有戰(zhàn)功在身,自是將其他皇子壓了一頭,。
歸途路上,,二皇子遇刺。老元帥替他擋了一箭,。老元帥年事已高,,又重傷在身,回京時只剩了一口氣,。
先皇在城外十里相迎,,迎來的卻是這樣的結(jié)局。
誰也不知那天先皇進(jìn)了馬車當(dāng)中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二皇子成了皇位繼承者,,老元帥仙逝。
聽聞噩耗,,子玉母親當(dāng)場暈了過去,,醒來也是渾渾噩噩,不吃不喝,。
此時子玉母親已懷孕七個月,,身體慢慢支撐不住。幸得二皇子感恩于老元帥恩情,,不離不棄,,終于感化了她。
一月有余,,因二皇子繼承皇位,,大皇子作亂逼宮,二皇子帶領(lǐng)兵馬殺入宮中,,將大皇子生擒,。大皇子幕僚講出當(dāng)日刺殺內(nèi)幕,將先皇氣的當(dāng)場駕崩,。
又一月,,新皇登基之日,那日天降大雨,,電閃雷鳴不止,。子玉母親恰在此時臨產(chǎn)。
子玉出生之時,,整個天空變成了血紅色,,瓢潑大雨在血色映照下像是漫天血雨。
一聲啼哭響徹云霄,,瓢潑大雨戛然而止,,烏云散去,一顆妖異的星閃爍起來,,一剎那便與月爭輝,,亮如白晝。
欽天監(jiān)報天地異象,,乃妖星臨世,,此子不除,必將霍亂人世,。
新皇自是不信,,及至夜里入眠時,夢中大皇子血淋淋地站在那里讓他還命,,危險之際,,突然覺得地動山搖,將他驚醒,,卻是方才地動將祖廟震塌,。
第二日,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退朝后,新皇滿是疑慮去看自己剛出生的皇子,,懷里抱著自己的骨肉,,心里復(fù)雜至極,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帝王乎,?
思索間,突然,,他懷中的孩子,,咯咯笑了起來,眼睛逐漸睜開,,左眼是猩紅的,。
新皇嚇了一跳,將孩子扔在了地上,,隨手從嚇得跪在地上的宮女頭上拔下一支簪子刺了下去,,幾聲凄厲的啼哭過后,再無了聲音,。
講到這里子玉又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一共十六下,,血染紅了金黃的襁褓。新皇失魂落魄的跑出了房間,,子玉母親看到這一幕急暈了過去,,四周宮女太監(jiān)不知所措。
不知過了多久,,宮女太監(jiān)都已經(jīng)散去,,因為剛才逃走的新皇來了命令,將葉妃打入冷宮,。
眾人都以為這小皇子已經(jīng)夭折,,子玉母親呆呆地躺在床上,懷里抱著自己的骨血,,眼淚無聲的劃落,,噩耗連連,這個女人實在承受不住,。
房間的梁上,,系好了白綾,下面是一個木凳,。
女人回頭再看了孩子一眼,,擦干了眼淚,毅然決然的踏上了木凳,,將脖子伸了進(jìn)去,。
最后一刻,眼淚還是止不住流下,,下定決心準(zhǔn)備蹬倒椅子之時,,微弱的啼哭聲傳來,身體頓時僵住,。
還活著,。。,。
女人急忙跑過去檢查,,嬰兒還有微弱的呼吸,女人大聲喊叫著來人找御醫(yī)來救救她的孩子,,可惜無人回應(yīng),,因為身體虛弱,她跌跌撞撞地抱著孩子跑出去,,結(jié)果人人避之不及,。
沒走出多遠(yuǎn),便被人攔住,被人押送到御花園深處一個破舊的院落之中,。
無論她如何求救如何哀求,,沒有人理她,只當(dāng)是她受不了打擊得了瘋病,。
誰也不知道她當(dāng)時是怎樣的絕望,。父親逝去,丈夫背叛,,兒子慘到毒手,。,。,。
無奈,她只得將衣服撕成一條條,,給孩子包扎,,就一直這樣將孩子摟在懷里,眼淚不住地流,。
她也試著出去過,,可惜這幾間破房子外面是高高的院墻,只有那大鐵門是唯一出口,,也被一道大鎖封住,。
大鐵門的低處有一個鐵質(zhì)的窗口,也被人從外面鎖住,,每日,,會有小太監(jiān)從外面打開,將水和食物放在里面的地上,。
這一個月是她最難熬的一個月,,每天抱著孩子,小心翼翼照顧著,,不斷地跟他說著話,,生怕一停下一放下,孩子就斷了呼吸,。
墨璃聽著揪心,,似乎也在為故事里的女子傷心,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那孩子活過來了沒,?”
“你說呢,?”蕭子玉無奈的回道。
“奧,,我忘了,。。,?!闭f完墨璃朝他吐了吐舌頭,。
“那后來呢?”
“后來啊,。,。。后來就有位風(fēng)度翩翩的美少年給一個傻子講故事啊,?!?p> 墨璃白了他一眼,接著問道:“那你又是為何會在這里跟著那個老道士的,?”
“還有,,還有,今天那個和尚是誰???”來自于一個好奇寶寶的問題。
“有時間再說吧,,現(xiàn)在我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了,。”說完蕭子玉扶著她一起站起來,,眼神里滿是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