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吃吧,?”李羅安笑著看向韓江景。
“哪有,,我,,我吃過了?!表n江景轉(zhuǎn)過頭想避開李羅安的目光,,一邊裝作一副收拾東西的模樣,一邊回答有些心虛,。
“少來了,,我還能不知道你。你每日可都是等學(xué)子們吃完,,然后把東西都收拾好,,最后才吃的,這么些天了,,我還能看不出來,?走了,去后街找些東西吃,,我還有些事情要告訴你呢,。”李羅安看韓江景把膳房收拾了差不多了,直接拉上她去了后街吃晚膳,。
這個時辰已經(jīng)過了吃飯的時辰了,,后街上只有各樣的小食,油炸的,,蒸的,,烤的都有,只是沒有主食,,只能大概填個肚子,。
韓江景在街上隨意買了些包子一類小吃食,便找了家茶館,,拉著李羅安坐了下來,,趕忙詢問有關(guān)案子的事情。
“你查到些什么了,?”
“跟你我想得差不多,,六閣失蹤的那幾個人,全都去過那家賭坊,,且都欠了不少銀子,。”李羅安嘆了口氣,,“而且那家賭坊遠比我們想的大的多,,這樣的賭坊,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在背后支撐著,?!?p> “賭坊大多背后都有些個千奇百怪的背景,不然哪里敢這樣放肆,,這也不奇怪,。“韓江景笑道,,“我倒不覺得這里可疑,。”
韓江景拿起桌上的一壺茶,,盡量讓茶壺遮住她的口型,,又張望了四周,確認沒有人在注意她后,,才小心翼翼壓低聲音說道:“我反而覺得,,周知元很可疑。他跟那些六閣之人唯一的共同點,,居然只有失蹤一事,?那個名單里,為什么沒有他?”
“可我前前后后翻了不下五遍,,絕對沒有看見他的名字,,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崩盍_安皺著眉頭,“在賭坊這個故事里,,周知元似乎完完全全消失了,。但我記得,而恰恰是因為他昨日的話,,我們兩人才想到要去查賭坊的,。”
“雖然我現(xiàn)在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但這個周知元一定不簡單,,我們還是防著他為好?!表n江景低聲說道,。
因為兩人現(xiàn)在是在白鹿書院后街,這里來往的顧客大多都是白鹿書院的學(xué)子,,說不定有認識周知元的人,,他們現(xiàn)在說話也是萬分小心。
“還有那個宋敏兒,,她到底如何也難說,,我們也該提防些?!崩盍_安用手輕敲著桌面作沉思狀,。
“不過幸好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的底細,而且他們應(yīng)該也不算壞人,?!表n江景安慰李羅安道。
“不論是不是壞人,,現(xiàn)在我們也被他們帶入了圈套中,,若是不查出真相來,怕是也逃不開了,?!崩盍_安低著頭,輕聲說,。
“此話怎講,?”
“我今日來之前,去了你的那間鋪子?!崩盍_安放下手中的茶杯,,把手握成拳頭,之后松開,,雙手握住杯子,。
“你去了泰安?”韓江景因為震驚,,稍稍提高了音量,,待意識到后,吐了吐舌頭,,繼續(xù)壓低聲音說道,,“你去泰安做什么?”
還不等李羅安回答,,韓江景就意識到李羅安說所并不是泰安,,而是前幾日韓江景“租”給那些難民的鋪子。
“等等,,你去看了那些災(zāi)民,?”
“對?!?p> 韓江景看李羅安有些猶豫不決,,心中疑惑:“你去哪里做什么?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李羅安把手中茶盞里的鐵觀音一飲而盡,,放下杯子,長嘆了一口氣,,才開口說道,。
今日李羅安自衙門回白鹿書院的路上,恰好路過了那家韓江景的小鋪子,,本來著急趕路,,并不打算停下。
可在那路口處,,李羅安騎的馬突然停了下來,,李羅安想著幫人幫到底,就打算進去看一看,,雖然據(jù)韓江景給銀子才過幾日,,但畢竟十幾人開銷實在是大,若是他們現(xiàn)在過得不大好,,李羅安身上還有不少銀子,,多少還能幫襯些,。
李羅安心想著,便下了馬,,走向巷子里那家小店鋪,。
這要是不看,李羅安是怎么也想不到現(xiàn)如今他們幾人的生意已經(jīng)如此紅紅火火了,。
那幾個原先的“難民”開了家餛飩店,,還免費幫人寫書信,要知道在長安,,找人幫忙寫書信價格可比一碗餛飩貴上許多,,現(xiàn)在他們只要付個餛飩錢,在添上幾文錢的筆墨費用,,就能給遠方親人寫上一封家書,如此算來倒是合算不少,,所以許多不識字的長安百姓都愛來這里,,一時間這家小店門庭若市,想來他們的生意也好了許多,。
李羅安去的時辰有些早,,還不到用晚膳的時辰,但店鋪里面早已人滿為患,,李羅安只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看著里面人山人海,轉(zhuǎn)身離開了,。
誰知道還未走出幾步遠,,就被一個看起來白白凈凈的小女孩攔住了:“哥哥,我記得你,,你是那日幫助我們一家的,,你留下吃完餛飩再走吧?!?p> 李羅安本想拒絕,,可那日的幾個小孩子都出來了,把李羅安圍了起來,,硬是把他拉去了小廚房中坐著,。
“哥哥你嘗一嘗吧,雖然不算什么山珍海味,,但怎么說也是我們一片心意的,。”那個年紀(jì)稍長的小孩子說道,。
“對啊對啊,,哥哥就吃上一碗吧,?”其他孩子附和道。
李羅安想要推脫離開,,誰知道這幾個孩子實在是太過熱情,,李羅安實在是拗不過他們,只能答應(yīng)了留下吃上一碗餛飩,。
那幾個孩子看李羅安答應(yīng)了,,高興極了,連忙把家中兄長都喊了上,。
因為店中事務(wù)實在是繁忙,,只來了一位年紀(jì)稍長的人,李羅安不大知道此人姓名,,只是面熟,,不過那人倒是誠心誠意道謝,言語間李羅安都覺得出他的謝意,,為表感謝,,那人還坐下想陪李羅安喝上幾杯,但李羅安著急回白鹿書院,,便拒絕了那人的好意,。
那餛飩味道鮮美,也不愧每日有這么些客人來,,只是李羅安很是好奇他們幾人是如何想到如此巧妙法子,,居然把寫信和飯館辦到一起。
李羅安也不愿意自己瞎猜,,直接了當(dāng)問了出來,,誰知道那人聽了也不扭捏,爽快告訴了李羅安,。
“在遇上姑娘和公子前,,就有一位周姓公子曾接濟過我們,等在公子您幫忙下,,我們幾人開了小店后,,我們就決定賣餛飩了,誰知道第二日,,就在街上遇上了那位周姓公子一次,,我們實在是沒有銀子還他的恩情,只能請他吃上一碗餛飩,。
當(dāng)時店中沒有什么客人,,那個周公子看我們也不容易,就想出來這么一個辦法,,正好我們弟兄幾人都是讀書人,,幫忙寫幾封書信自然不在話下,,便同意了這個法子,誰知道效果居然這么好,,我們也很是感謝那位公子,。”
“那個周公子,,叫什么,?”
“這我到時不大記得了,似乎叫,,周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