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巒覺得趙景的腦子里可能有坑,便踢了他一腳,,冷冷的說道:“既如此,,我不妨將你和你父親一同送入地獄,看看陛下會不會因為兩個死人而與我家王爺翻臉,?再者,,若你父親勾結齊國太子暗殺攝政王的事情曝光,你覺得陛下還會護著你們嗎,?”
趙景完完全全的愣住了:“什么勾結齊國太子,?什么刺殺攝政王?這么大的罪名,,你這妖女可別隨便往人身上扣屎盆子,!”
呵,,瞧這人的反應,他竟然不知此事??!
也是這種事情,怎么能夠宣之于口呢,,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馮巒:“想必你父親也覺得這件事絕大可能會失敗,這才沒有將此事告訴你,,想讓你在事后留下一條命吧,!可誰知你本就不爭氣,身上犯了這么多案子,,早就已經救不下來了,!”
趙景:“你胡說,就算父親真的做了這件事,,那也絕對是……”
馮巒打斷了他:“當今陛下乃真命天子,,坐擁大好河山,,又豈會勾結亡國太子對付自家人,?趙公子可要想好了再回答,稍不留神便是滅九族的死罪??!”
趙景瞪大了眼睛,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事情關竅:“你們……你們所有人都在算計我們一家老??!”
這件事,他們若成功了,,便背上了謀殺攝政王的罪名,,而若是失敗了,便是那走在前面的替罪羊,!
畢竟處置一國國君難,,但處理一個小縣官就簡單多了!
馮巒點了點頭:“你還不算太笨,!”
“這么說,,我父親并不是在與王爺徹夜相談,而是……”
“囚禁了,!”
馮巒特別欣賞趙景絕望的眼神,,看了好一會兒才滿足的離開。
她并沒有立刻回客棧,,而是去了趙府,,她要去看看趙景的妻子如何了,。
一夜過去,她的情緒有沒有穩(wěn)定下來,?
趙路生身為官員,,他家中的侍衛(wèi)大多數都幫著他處理過臟污之事,也都被慕戈扣押在牢里了,。
所以,,如今的趙府只剩下幾個沒犯過事的小丫頭和趙夫人,總共也不過十人,。
馮巒剛在趙府里走了兩步,,就有一個不過十歲的小女孩兒,撲通一聲跪在了馮巒的腳前,,哭訴道:“王妃,,民女只是十天前被買進來的,什么事都不知道,,還請王妃大發(fā)慈悲,,放民女離去吧!”
馮巒微微皺眉:“是趙府強買,,還是雙方自愿,?”
小女孩渾身僵硬了,再也不敢說話,。
看到這種反應,,馮巒也就明白了,她說道:“趙府所犯之罪,,早已能滅九族,,但王爺仁善,僅殺犯事之人,。等趙府各個犯事之人伏誅,,還有一個趙夫人,爾等無辜之人,,若趙夫人首肯,,你們便可拿賣身契離開,無需求我開恩,?!?p> 小丫頭跪在地上,再也不說一句話,。
就在此時,,正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臉色極為蒼白,,面上卻帶有一分笑意的趙夫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她的手中捧著一個盒子,,走到了那個跪著的丫頭面前,說道:“這是我從趙景那里尋到的,,是府中所有人的賣身契,,你自己找找吧,我不留你,?!?p> 那小丫頭聽到此話,自是千恩萬謝,,在盒子里找了一會兒,,便一臉喜意的將一張紙拿在了手中,趙夫人微笑著問道:“你識字,?”
那丫頭搖了搖頭:“我不識字,,但我認得自己的名字?!?p> 趙夫人點點頭:“既如此,,你就趕緊走吧,今后不要再賣于他人了,?!?p> 小丫頭聽此,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馮巒這才感覺到她終于像一個十歲的小女孩了,無論在哪一個年代,,窮,會逼人成長,,也會使人心如死灰,。
而這個只不過十歲的丫頭……
趙夫人默了默,便對她說道:“我這里還有些銀子,,你去叫院里的所有人都叫來,,我給你們派些銀子回家,今后大家都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吧,!”
小丫頭一聽,,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自是感恩戴德,。
馮巒默默的看著趙夫人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才說道:“看你的行為舉止,,倒是個大家閨秀,當初怎么嫁給趙景了,?難道之前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聲,?”
趙夫人嘆了一口氣:“我本是鄰縣的人,,家中也算殷實,更是讀過幾年書
,。誰知某一日參加燈會時被趙景看上,,他便伙同鄰縣的縣官逼我下嫁,若是不嫁,,他便讓我父親在鄰縣永無立足之地,。”
趙夫人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又說道:“我的性格從小就比較歡騰,,家中又不缺吃穿,身子骨便養(yǎng)得比尋常女子強些,,經得起折騰,,這才活到了現(xiàn)在。想想以往的那些姑娘們,,個個都死的慘不忍睹,,我還算是幸運的?!?p> 馮巒認同,,那些狀紙上描述的場景,簡直令人心寒,。
趙夫人又喃喃的說道:“若是王爺早一日行至此地,,她們也不會……”
趙夫人頓了一下,隨后臉色蒼白地解釋道:“王妃,,我并非……怪罪王爺,,只是,只是有點小小的感觸罷了,!”
馮巒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著說道:“沒關系,,我與你的想法相同,,若是王爺早一日插手此事,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無辜的受害者了,?!?p> 趙夫人急了:“王妃恕罪,是民婦犯了口舌之障,。想王爺又沒有通天徹地之能,,又豈會知道這么小的縣城里會存有如此惡霸?”
馮巒笑了笑,將此事揭過:“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問你肯不肯上堂作證,?那些被殺害的女子如今只剩下枯骨,遠不及你身上的傷來得震撼,,若是你肯上堂,,定能將他的罪名完全定死!”
“只要王妃能保證那趙景不會再有機會作惡,,便是剝了我的衣服,,讓我現(xiàn)身于大庭廣眾之下也可以?!?p> 馮巒安慰:“放心,,沒那么嚴重?!?p> 從趙府離開之后,,馮巒的心情更加嚴重了。因為她看到了趙夫人身上的傷,,極為可怖,,她都不知道在那么多的淤青之下,這個弱女子是怎么熬過來的,?
馮巒回到客棧,,暫時不想回房,便要了一壺酒,,準備在樓下解解憂愁,。
剛抿了一小口,馮巒就看到一個背著藥婁子回來的熟悉人,。
楚覆,,好像許久未曾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