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陳尚東依舊伏案疾書,。
雖沒有謄寫上架感言的興致,他卻不想早早認輸,更不想揮刀自宮,,而是始終堅信,只要堅持下去就肯定有希望,。
刀仔等人見他乖乖躲屋里上網,,倒也沒來打擾。至于陳尚東是否會報警,,他們壓根就不擔心,。
老子沒打沒罵沒偷沒搶,警察來了能咋的,?只要這小子舍得身上的幾萬塊,,盡管去報警好了。
什么,?報警后不能從銀行卡里取出錢來,?這問題不存在,因為他們在杭城熟人多的是,,要從繳獲銀行卡里取出錢來那是分分鐘的事,。
第二日下午,宓妃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寄生者》上架,,立刻就問:“你的書怎么了,?”
陳尚東回道:“上架了?!?p> “上架,?你怎么不通知大伙?”
陳尚東解釋道:“強制上架的?!?p> “什么意思,?”
“就是寫得不好沒人看,便匆匆上架草草結尾,,這是規(guī)矩,。”
宓妃不服,,“他們狗眼看人低,,會后悔的,肯定會,,我覺得你的書很好看,。”
陳尚東苦笑,,“多謝你的夸獎,,我的書怎樣我自己清楚?!?p> “不要啊,,你千萬不要放棄,我這就給你打賞去,,哈哈,。”
陳尚東阻止道:“不要浪費錢了,?!?p> 宓妃嗔怪道:“應該的,怎么算浪費呢,?”
過了一會,,宓妃發(fā)來消息:“我打賞了一萬,剛好一百塊,?!?p> 陳尚東臉色一紅:“何必呢?真是浪費,?!?p> “別說這話,朋友嘛,,應該的,。”
見她執(zhí)意如此,,陳尚東只好岔開話題:“對了,,最近’乾坤無極‘一直沒來吵,,評論區(qū)里安靜了好多?!?p> 宓妃很快回復:“他要敢再來瞎逼逼我指定廢了他,。”
陳尚東很驚訝:“你認識他,?”
“沒有啊,,”宓妃過一會才繼續(xù)打字:“你那幅畫已經在畫了,晚上我就能拿到,。明天我本人過來還是叫人送來,?”
陳尚東笑著敲字:“當然本人過來,我想見你廬山真面目,。”
“哈哈,,我昨天說過,,如花美人只可遠賞,走近了會失望,?!?p> 陳尚東搖頭:“亦余心之所向兮,雖九死其尤未悔,!”
“哈哈,,既然你這么誠心,我勉為其難過來一趟好了,?!?p> 就這樣,陳尚東一天哪也沒去,,坐在桌前碼了一整天的字,。
他現(xiàn)在算是杠上了,因為書不夠字數(shù)湊,,瘋狂碼字是寫書人最后的絕招,,必須日更一萬連續(xù)一月。
以他目前的碼字速度來看,,一天積攢三萬存稿,,只要20天,不卡文的話,,能積攢六十萬存稿,,用這種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來提高《寄生者》訂閱成績,應是綽綽有余,。
偶爾,,他停下來想想那個身在美國的女子,她現(xiàn)在該是到了美國吧?一定打不通自己電話,,她會怎樣,?焦急?落淚,?心碎么,?
伊人昔語猶在耳,念我獨兮誰與共,?
“別想了,,”他搖頭自語道:“再想下去今晚寫不了了?!?p> “咄咄咄”,,聊天軟件的提示音再度傳來,陳尚東急不可待地點開,,果然是宓妃發(fā)來的一張照片,。
天哪,太逼真了吧,?這畫簡直跟腦海里那張一模一樣,,陳尚東滿意極了。
“畫還行嗎,?你再看看有沒有錯,?”
“看了,沒有問題,,真厲害,。”
“那就好,,我還怕要重畫呢,?”
“陳尚東夸贊道:“此人繪畫功底深厚,你肯定費了不少錢吧,?”
“嘻嘻,,小事,能幫到你就行,?!?p> “多謝了,真是無以為報,?!?p> “那也別以身相許啊?!?p> “我以身相許,,你會接受么,?”陳尚東開玩笑。
“當然不,,我寧愿去買兔子,。”
“哈哈,,那我到時給你買只兔子吧,。”
“不用,,我開玩笑的,。”
“不行,,我一定要買,。”
“不跟你說了,,明天見,。”
第二日上午,,陳尚東捱到快九點才出去吃早點,刀仔自然貼身跟著,。
“南楚”米粉店在四海胡同生意一般,,只因杭城人都喜歡吃湯包、混沌之類的早餐,,于米粉不大喜好,。
“老板,照舊一碗牛肉粉,。哎,,刀仔,你吃什么,,還是豆皮么,?”陳尚東跟老板招呼一聲問道。
刀仔點頭:“豆皮,?!?p> “給他們帶什么?湯包,?”
刀仔搖頭,,“他們出去了?!?p> “出去了,?去了哪里,?怪不得冷清清的?!?p> 刀仔臉色一沉,,“你問那么多作什么?”
“哼,,不問就不問,。”陳尚東撇撇嘴找了餐桌坐下,,心里大呼僥幸,。
要是等會趙普在,鐵定會搜身,,現(xiàn)在免了周折自然最好,。
米粉端上來,刀仔去付賬,,錢自然用陳尚東的,,這毋庸置疑。
陳尚東心不在焉地吃著米粉,,不時打量過路行人,。
這時,一位衣著靚麗身材高挑滿頭金發(fā)的外籍美女走了進來,,操一口流利的漢語道:“老板,,來一籠湯包,謝謝,?!?p> 一旁的刀仔抬頭望去,登時兩眼發(fā)直口水流連,,其他顧客也好不到哪去,,都不約而同地望過來。
陳尚東自然也被她深邃而精致的五官所吸引,,這女人容貌美麗,,氣質極好,端的好似奧黛麗·赫本,、安妮·海瑟薇和李嘉欣以及安吉麗娜·朱莉的相貌揉在一團的綜合體,。
女孩點單完畢,肩挎坤包拿著手袋“噔噔噔”走來,,到了陳尚東身邊才停下腳步,,“請問我可以坐這里嗎?”
陳尚東看看左右不免奇怪,,“空位多著呢,,她怎的偏要坐在這里,?宓妃等會過來咋辦?”
不容他做出回答,,女孩子已經自顧自坐下,。
陳尚東看一眼刀仔,見他利刃般的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不免心頭慌亂,,剛要問話,卻見女孩拉過旁邊桌子的板凳,,將手袋放在上面,,心里東頓時愣住,宓妃,?她就是宓妃,?原來是外國妞?
怪不得她說自己不過年,、想家里,,怪不得她聽不懂“我不習慣去習慣不習慣的習慣?!?p> 這時熱氣騰騰的湯包端上桌來,,宓妃屈指敲敲桌面表示感謝,陳尚這才醒來,,依舊低頭吃著米粉,,刀仔端一碗混沌走來左看右看,楞沒找到立足之地,,只好失望地去旁邊桌子吃。
一男一女面對面低著頭專注地吃著,,沒有任何交流,。
過一會,女孩吃完,,從坤包里拿出紙巾擦嘴,,甩甩秀發(fā)去結賬。
“噔噔噔”的腳步聲走遠,,陳尚東扒拉兩口指著凳上的袋子喊:“哎,,你的袋子?!?p> 刀仔迅疾地撲過來,,“給我,我去送,?!?p> 陳尚東一把推開他,,“這里面有你什么事?吃完早回去,?!闭f完跑出店門去追女孩。
“哎......”刀仔不放心,,也跟著走出店門,,遠遠地看陳尚東追上了女孩。
陳尚東笑問:“原來你是外國人,?哪個國家的,?”
宓妃大方地道:“我母親是俄羅斯和蒙古混血,父親則是白俄羅斯和波蘭混血,,我的國籍是白俄羅斯,。”
“原來有四國基因,,怪不得長得這般天仙似的,。”
宓妃一笑:“謝謝夸獎,,你的畫在袋子里,。”
陳尚東點頭,,“我已經拿走了,。”
“就剛才,?”
“對,,就剛才。行,,你走吧,,粉店門口有人盯著呢,咱們等會網上聊,?!?p> “好的,再見,?!?p> “再見?!?p> 回去路上,,刀仔仍是滿臉不信,“你真的抄她電話,?你傻不傻,?杭城地大人多,,一別就如泥牛入海,再不可能找到她,,你不遺憾,?”
陳尚東淡然道:“遺憾什么?不行可以夢里找啊,?!?p> 刀仔吼道:“你要睡得著才能入夢啊,不行,,我今晚肯定失眠,,哪里來的夢?你個白癡竟然沒要電話,,氣死我啦,,為什么不讓我去追她?”
陳尚東奚落他:“你去了也沒用,?!?p> “為什么?”
“人家說的是俄語,,你聽得懂么?”
刀仔一愣,,“那妞是俄羅斯的?”
陳尚東點頭:“對,?!?p> “你不是老師么?你也不會俄語,?”
“當然,,要不我比劃了半天作什么?”
刀仔狠狠地道:“奶奶的,,怎么俄羅斯女孩都這樣美了,?”說著像只發(fā)情的野狼痛苦地嗚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