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門面,，是連門柱都是用鏡子給包裹起來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家用鏡子,，是那種茶色的鏡片,，鏡片一直延續(xù)到門頂上，招牌也不是用牌子寫的,，海東青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好像是用鐵絲給彎成的字體,，夢巴黎夜總會,。

　　“那是霓虹燈管，這是一家新開的卡廳,?！苯鹗啦χ榻B道,，海東青點了點頭，卡廳在本地就是卡拉OK廳的簡稱,，也有人習慣稱之為夜總會,，“縣里面總共也才三家，這就是其中的一家,?！?p>　　“我記得縣里迪廳倒是有好幾家?！焙|青說了一句,。

　　“迪廳跟卡廳不一樣，迪廳主要是放音樂賣酒,，供人們跳迪斯科的,，卡廳不但可以跳迪斯科、賣酒,，還可以把話筒給顧客唱卡拉OK,。”金世昌笑著說道,，拉了一下海東青的胳膊,，“走，進去,，那個老板今天在,，我?guī)闳ヒ娨姟,！?p>　　來都來了,，海東青也打算跟著去看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社會人了,，也急需要掙錢,，既然有這么一個活兒，那就去試試看,，隨著金世昌一起走進大門,，也沒人阻攔。

　　里面倒是相當黑暗,，應(yīng)該是故意整出來這樣的氛圍,，只是開著一些彩燈，讓整個大廳看起來光彩琉璃,，還有不少的地方被半人高的木柵欄給隔開了,，形成一個單獨的空間，里面放著沙發(fā)和茶幾，有幾個衣著暴露的長發(fā)女人坐在沙發(fā)上在聊著什么,，不時發(fā)出一陣嬌笑聲,。

　　見到金世昌帶著海東青進來，一個個都好奇地看了過來,，海東青對這些女人有些好奇,，倒不是因為他們穿得很暴露，而是這些女人一個個地都夾著香煙在那里吞云吐霧,，畢竟這個年代,，女人抽煙的還是很少。

　　“他們都是這里的陪酒小姐,，走,，跟我來?！苯鹗啦÷曊f了一句,，走到大廳的最盡頭，就看到一個女人正在看著一些工人安裝著什么東西,。

　　“林老板,！”金世昌笑著喊了一聲，將女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來,。

　　“金老師來了?。俊迸诵χf了一句,，安排了一下,，便走了過來，借著燈光,，海東青才算看清楚了這女人的模樣,，約莫三十來歲，長得很漂亮,，五官很標致,，有一種成熟的美感，頭發(fā)扎成一個馬尾,，穿著一件黑色的真絲短袖,，上面貼著很多閃閃發(fā)光的亮片。

　　一條四分的裙子,，肉色的連襪還有白色的開背小皮鞋,，像這種打扮，在海東青看來,，哪怕不知道她是這家卡廳的老板,，就算在大街上面對面碰到,，也能知道,，這絕對是有錢人,。

　　海東青在打量女人的時候，這女人也在打量他,，當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女人沖著海東青魅惑地一笑，讓他心里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女人簡直太勾人了,，這是海東青心里的想法。

　　“這是林海月林老板,，是這家卡廳的老板,。”金世昌笑著介紹,，“海東青,，我的學生，畫畫的技術(shù)你不用擔心,，我實在是抽不出時間來,，林老板你要是看得上，我就讓我學生來畫,，價格還按照給我的那個價格,。”

　　“金老師,，他行嗎,？”林海月將目光收回來問道。

　　“你放心,，絕對沒有任何問題,，我自己的學生我自己心里清楚，絕對能交貨,?！苯鹗啦呛堑卣f道。

　　“行嘛,！既然金老師你都推薦了,，那這個面子我是要給的?！绷趾Ｔ滦χf道,，一招手，卡廳里的一個小年輕就恭敬地拿過來一疊圖片,。

　　“小伙子你看看這些能不能畫,？六塊錢一個平方,，用水粉顏料畫在墻上，算下來,，差不多有六十四個平方,，都在里面的包間?！绷趾Ｔ聦D片遞了過去,，海東青接下一看，臉色就有些發(fā)紅,，他倒是明白為什么金老師不接下這個活兒了,。

　　這些圖片的尺度極大，就連海東青這個黃毛小子看了都有些覺得二個字發(fā)紅,，金世昌是美院畢業(yè)的,，雖然在學校的時候也畫過模特，但那好歹是求學,，現(xiàn)在好歹是個人民教師了,，跑到卡廳的包間來給人畫這種東西，萬一要是被人傳了出去,，估計學校都要處理他了,，畢竟八十年代，還是很保守的一個年代,。

　　“這個,，倒是可以畫?！焙|青最后給出了一個答復(fù),，沒辦法，總要賺錢不是,？“就是有個問題,，我家在農(nóng)村，縣里沒住的地方,?！?p>　　從縣城到鎮(zhèn)上的車很少，下午四點多就是最后一班,，那樣下班太早了,，這畫得畫到什么時候？

　　“沒關(guān)系,，反正這都是夏天,，我這里沙發(fā)多得很，你去買張涼席往沙發(fā)上一鋪,，晚上就睡里面,?！绷趾Ｔ卤阏f道，“走吧,，我?guī)闳グg看看,。”

　　林海月走在前面,，金世昌和海東青在后面跟著,，原來這大廳后面,，還有一排房間,，兩邊各四間，在林海月的帶領(lǐng)下,，直接走到了第一間里,。

　　里面圍著墻根安放了一排沙發(fā)，看起來很有檔次,，前面還放了茶幾,，茶幾的對面，放著一臺電視機,，還有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海東青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覺得那電視機的樣式跟生產(chǎn)隊的電視機不一樣,，生產(chǎn)隊那電視機的屏幕在關(guān)閉的時候是灰白灰白的眼色,，但這電視機屏幕的眼色卻是黑色的。

　　“這里八個包間,，都是錄像包間,，可以看錄像的?！绷趾Ｔ戮徒榻B道,，伸手在沙發(fā)背后的那面墻壁上指了指，上面已經(jīng)用相框條子給框出來一個長方形了,，“你就把畫畫在里面就行了,，八個房間，八張畫,，沒問題吧,？晚上你住在這里，還可以看看錄像,，小伙子,，很帶勁的錄像哦！”

　　林海月這么一說,，海東青就知道這是什么錄像了,，而且還是被這么一個女人給點出來,，他就覺得耳根子一熱，心里也很好奇,，這女人究竟有什么樣的背景,，他雖然不知道這一套產(chǎn)業(yè)置辦下來要多少錢，但他相信這些東西算下來,，在縣城買兩套房子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了,。

　　這筆生意也算定下來了，因為顏料要自己出錢買,，而且還是第一次合作,，林海月很大方地給了一百二十快的定金，這事情就算這么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