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一間廂房里,鄭將軍呲牙咧嘴的叫喊著,,臉上的淤青清晰可見,。
“你今天怎么搞的?這么莽撞,把特使都得罪了,?!惫苁抡f到。
“這不怪我啊,,小將軍離開時跟我說,,如果大營派人過來,不要管什么信使還是特使,,見到就把他們揍一頓,,趕出堡去?!?p> “哎喲,,痛死我了,這個家伙哪里來的,,竟然如此厲害,!”
管事聽說是王離的安排,臉上浮現(xiàn)出復雜的表情,,嘴里不忘回答鄭將軍的問題:“他們是公子府的人,,專程從咸陽來的?!?p> “早說嘛,,我就不去招惹他了啊?!编崒④娨徊恍⌒呐龅搅吮蛔ミ^的左臂,,又痛得叫了起來。
管事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心想:“小將軍,,希望有人可以克制你,不再讓你胡鬧下去,?!?p> 這邊,湯和團長開始東拉西扯的說著起來,。
“你們是聽到魏軍到來的消息,,于是撤離駐地的嗎?”湯問到,。
“魏軍到來的消息,,傳過兩次了,特使說的是哪一次,?”團長反問到,。
“什么,?有兩次?”湯皺了皺眉頭,。
“十二天前,,街頭上已經(jīng)開始流傳有魏軍偽裝成流民來到了城外,還冠冕堂皇的在流民大營里住了下來,。于是我就親身前往堡主府詢問此事,,堡主向我保證絕無此事,并和我相約次日前往城外檢查,?!?p> “我想,你們次日肯定一無所獲,?!?p> “是的,我們走遍了城外大營,,并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城外大營西北角是一個禁區(qū),,普通人不得靠近,,你去那里看過嗎?”
“去過,,堡主解釋說,,那是兄弟會自己開辟出來給他們的精英和高層居住的,堡主府并沒有參與其中,。而且當時我們?nèi)サ臅r候,,在那里也沒能看出什么門道來,?!?p> “后來呢?”
“八天前,,王離將軍突然找到使團駐地來了,,當問清楚事情經(jīng)過之后,我非常震驚,,當即決定撤離駐地,,來到了這里。后來打探到的消息,,當天下午再次傳來魏軍到來的消息,,我想這一次可能就是真的來了,很大概率就是尾隨王離而來,?!?p> “然而如今并沒有人真的見過魏軍在哪里,?”
“我是懷疑魏軍就藏在大營了,比如那個禁區(qū),,就可以容納好幾萬人,。兄弟會的人包藏禍心,早就提前準備好了一切,,等待魏軍的到來,。”
“你們離開之后,,還和堡主府取得過聯(lián)系嗎,?”
“如果兄弟會真的和魏軍勾結(jié),那就和傳言說的一樣,,大梁方面對堡主親近秦國非常不滿,,忍了多年之后,已經(jīng)下決心除掉他了,。這種情況下,,王離將軍和我都擔心現(xiàn)在去聯(lián)系堡主府,反而會暴露我們自己的行蹤,。而且大軍壓境的情況下,,堡主隨時可能改變立場,我們?nèi)ヂ?lián)系他已經(jīng)變得非常危險,?!?p> “既然如此,你們還留在敖堡做什么呢,?為何不想辦法出城,?”
“這個...”團長尷尬的說到,“堡主府仍然有一線希望,,局勢還沒有到完全不可為的地步,。”
“你們?nèi)缃襁€照常向滎陽大營通報消息嗎,?為何你們發(fā)給滎陽大營的消息一直都是平安無事,?”
“才開始的確平安無事,至于王離來了之后,,是他說服我繼續(xù)向大營報平安的,。”
“你跟著他一起胡鬧,?”湯奇道,。
“哎,原本我也不想的,。但王離說我也一大把年紀了,,寸功未進,,不如跟他一起干一票大的。我竟然頭腦發(fā)熱,,稀里糊涂的答應(yīng)了,。”
湯感覺有些無語了,。
“是不是在大營的時候,,你和王離就結(jié)識了?不然你們到了這里,,為什么日常用品都是陶朱聯(lián)合商號提供的呢,?從別家買,你們也不放心吧,?”
“我是最近幾天才結(jié)識王將軍的,,在大營時,我和他的地位差那么多,,哪有結(jié)交的機會啊,。至于買日用品,都是副團長出面處理的,?!?p> 原來如此,剛才向自己挑釁的副團長必然早就是王離的人,,而面前的這位正團長也巴不得結(jié)識王離,,獲得一個快速的上升通道。
“王離是不是跟你們說過,,如果遇到魏軍攻城或者其他緊急情況,,你們使團的兵力要暫時由他指揮?”湯又問到,。
“是有說過,。我想,畢竟王將軍家學淵源又熟讀兵書,,而且還是大營聲名鵲起的新銳小將,,如果真的碰到緊急情況,,把使團的兵力交給他來指揮,,肯定比我自己指揮強上不少?!眻F長如實的回答到,。
“那你知道他獨自一人離開,是干什么去了嗎,?”湯又問,。
“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
湯感覺到這個團長對王離幾乎有一種盲目的服從和信任,,于是又問到:“假如王離要使團的人去干一件危險的事情,,而我又不同意的話,你聽誰的呢,?”
“這個...”,,團長嚇了一跳,遲疑了一下說到:“大人拿著蒙武將軍親賜的黑鷹令牌,,秘兵署所有人員必然會聽大人號令,。”
“嗯”,,湯點了點頭,,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到:“不知道王離到底想干什么呢?真是讓人頭痛啊,?!?p> 團長要親自送湯到大門口,為了不被他人發(fā)現(xiàn)使團的行蹤,,湯婉拒了,。
來到前院的時候,管事問:“大人,,要去見衛(wèi)隊嗎,?”
湯心想,我跟衛(wèi)隊的人可沒什么好談的了,,他們是王家的家兵,,即使掛著滎陽大營士兵的名號,但是無論如何不會聽我的號令,,但看看他們住在哪里,,有空的時候去監(jiān)視一下說不定有奇效呢,于是回答到,,“好啊,。”
幾人剛來到大門口,,在商號切磋時見過的一個侍衛(wèi)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嚷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看著失態(tài)的手下,管事呵斥道:“慌什么,,慢慢說,!”
守衛(wèi)定了定神,,說道:“剛才堡主府派人來,讓掌柜的趕緊過府商量要事,?!?p> “這算什么大事!”管事說到,。
“但剛才又有街頭打探消息的兄弟回來報告,,說,說...”守衛(wèi)急得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說什么?。 惫苁抡嫦氪蛩肋@個手下,。
“街頭巷尾都在傳,,堡主,死了,!”守衛(wèi)終于說了出來,,如釋重負。
管事震驚了,,當他的目光和湯的目光撞擊到一起的時候,,他心里突然閃出一個念頭,“不可能吧,,不應(yīng)該吧”,,他趕緊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生怕被湯看穿了心事,。
湯看到管事躲閃開他的目光,,心想:“你想到了啥?對你家小少爺搞事的能力,,你是相信呢,?還是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