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一副極為美好的畫面已然出現(xiàn)在了柏景的眼前,。
只要想辦法拿下了那三百畝地,他們柏家就能在武安扎下根來,,然后爭取在自家舅舅的任期內(nèi)盡可能地撈錢,。
屆時等到自家舅舅轉(zhuǎn)任其他職務(wù)的時候,,柏家起碼就擁有了四、五百畝地,,這已然算是大地主了?。?p> 若是自己那個想當大將軍的兒子柏樂在將來能再爭氣點,,能多置辦些土地的話,,那將來在下一代,柏家說不定便能擁有上千畝良田,,從此踏入地方豪強這個階級,!
所以之前他才會激動地跟自家老娘柳氏說,柏家的未來絕非在遵規(guī)守矩的行商中,,而是在離鄴城近百里之外的武安縣,!
畢竟,,也唯有跟著這位逐漸顯赫起來的舅舅四處發(fā)財,他們柏家才能真正興旺起來??!
王明看到自家外甥這一臉的興奮模樣,當下卻是笑了,,提醒道:
“不過還有兩個問題需要解決,,首先你得自己去解決那三百畝土地的開荒問題?!?p> “開荒,?”
柏景聞言不由一愣,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種過地,,卻不知道開荒怎么還能算是問題,。
不是雇些人播種耕地,然后等收成不就完了么,?
自家的酒樓就是這樣經(jīng)營的,,都是由聘請的掌柜來日常管理,而柏景也就是負責(zé)查賬和拿錢而已,,卻仍舊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亟?jīng)營下去,。
王明看這個外甥對開荒一事不是很了解,當下解釋道:
“荒廢了多年的土地,,一般都是種不了莊稼的,,需要你自己去準備大量的勞力、畜力和鐵器,,經(jīng)過除草,、反復(fù)犁地、施肥過后才能轉(zhuǎn)變?yōu)楦?,而且前幾年地力還比較差,,收成會不太好?!?p> “所以很多小家小戶不愿意耕那易陽縣侯的地,,一方面是害怕那徐朗的名聲,而另一方面卻是他們也無濟承擔(dān)購買耕牛,、鐵梨之類的開荒花費,。”
“近兩年在那徐朗死后,,新任易陽縣侯徐寵倒是個有賢名的人,,也嘗試過改變其父留下的諸多問題,以至于徐家在其他縣的風(fēng)評都好轉(zhuǎn)不少?!?p> “可偏偏在武安縣的這部分食邑,,卻是早些年便徹底荒蕪了,找不到愿意開荒的人,,最終那徐寵也沒什么辦法,,只好任其繼續(xù)荒下去?!?p> “所以你要是能找他談開荒的事情,,對面多半會答應(yīng),而一旦那邊同意了,,舅父這邊再把相應(yīng)的流程一走,,你們柏家能分到三百畝的事就合情合理了?!?p> “這點還請舅父放心,!”
柏景在心中略微計算過后,當即連忙點頭應(yīng)承下來,,笑道:“雖然開荒這種事我不太懂,,但是到時候雇個鄉(xiāng)間老農(nóng)來指點一二,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而至于開荒的花費,,當?shù)厝丝赡軟]有這個財力一次性開發(fā)三百畝地土地,可我們柏家在鄴城經(jīng)營了多年,,拿出這點錢肯定還是沒有問題的,!”
“如此也好?!?p> 王明點點頭,,隨后卻道:“不過雖然離我上任還有近半個月,可諸如勞力,、畜生、農(nóng)具等你也都需提前準備,?!?p> “畢竟眼下都快四月份了,這一季的小麥肯定是晚了,,但如果到時候你能及時把土地開墾出來,,還多少能搶種點東西,多一季收成,!”
“多謝舅舅提醒了,!”
柏景聽自家舅舅提醒,當即也是心中一暖,隨即連忙拍胸脯許諾道:
“等明天,,我就親自去市坊間找那牙人,,打聽下那勞力相關(guān)的事情,之后便連耕牛,、耕梨之類的也都一并提前置辦了,,保證到時候不耽誤開荒!”
說到這里,,柏景忽又好奇問道:“對了舅舅,,話說您剛才說有兩個問題,這第二個需要解決的問題是什么呀,?”
“第二個問題,,說來也簡單得很,就是如何拜見到那易陽侯府上,,好去談這三百畝地的開荒而已,!”王明聽柏景這么問,當即笑瞇瞇地回道,。
“拜見,?”
柏景聽自家舅舅這么回答,當下先是有些詫異,,畢竟這種事情不就是商業(yè)合作么,,這還需要去拜見的?
不過隨后一想,,他便發(fā)現(xiàn)似乎還真是這么回事,,畢竟這跟自己平時和商業(yè)伙伴打交道不同,對方不是跟自己同等地位的商人,,而是士人,,甚至是勛貴!
畢竟那徐家前漢年間在遼東時,,便世代為公孫氏故吏,,乃是公孫家真正的嫡系出身,而等到公孫珣一統(tǒng)了天下以后,,又出了徐榮和徐興兩個列候,,也算是顯赫無比了。
自己突然想去和對方談點商業(yè)合作,,還真有可能連人都見不到,!
畢竟本朝太祖公孫珣什么出身?
邊郡士族,,世宦兩千石,!
這般的人物當初第一次到洛陽,,去見劉虞見不到,去見袁紹在門外排了幾個時辰隊,,結(jié)果卻還是見不到,。
自己呢,一個小商賈而已,,想去見人家堂堂列候,?
那三百畝地對自己來說可能至關(guān)重要,但對于對方來說,,卻怕是根本不值一提,,荒了就荒了吧。
畢竟才逃了十幾戶人而已,,而他們徐家實封了五千戶呢,!
也就是那新任易陽縣侯徐寵,較其父秦要更看重名聲一些,,估計是覺得自家食邑這么荒棄下去影響不好,,是要被其他士人拿來笑話的,所以才會萌生出找人開荒這么個念頭來,。
雙方根本都不對等,!
想了半天,柏景也只能將目光重新望向自家舅父,,滿臉希望地問:
“話說舅父,,你之后能代我去問下那易陽侯,有關(guān)開荒的事情么,?”
“我哪見得到那易陽侯?。俊?p> 王明搖搖頭,,卻是一臉無奈道:“就算等上任了,,我也不過是一個小縣令而已,登不得易陽侯府的大門,,而據(jù)說那易陽侯府的家奴,,都能在前任武安令面前一臉強橫的!”
“那該如何是好???”
聽自家舅父都見不到那易陽侯徐寵,柏景此刻也是有些茫然,。
畢竟眼下這個問題完全超越了他平常處在的層次,以至于自己保持柏家產(chǎn)業(yè)這么多年積累的經(jīng)驗,,卻是無用了,。
但好在依他對自家舅父的了解來看,,自家舅父每次開口說什么事情,肯定都是有一定把握的,,想必這次也肯定早就想好了解決方案,。
果然,聽了柏景這番話,,隨后自家舅父便又開口了:
“雖然我見不到那易陽侯徐寵,,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你們柏家認識的人,卻肯定能和那徐寵說上話,?”
柏景不由好奇問:“誰呀,?”
便見自家舅父笑瞇瞇地開口道:“就是那個和你三弟關(guān)系不錯的典宗!”
“什么,!”
“那狗屁典大俠,?”
柏景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