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認出蘇某的修為,還不算蠢?!碧K白喝了一口酒,,神色淡淡。
一個結嬰強者,,確實威脅很大,以他現在的水準,勝之固然不可能,,但憑借師尊的輪回劍道,也不至于直接殞命吧,。
何況,,不說身旁的莫如風也有一位結嬰護法,他還有師姐師兄的玉佩,,問題不大,。
但說實話,他沒有想到,,這剛剛出了荒墟,,就要搬救兵?
那危險肯定是沒有的,,但他必然要被師姐師兄攆回宗門……再想出來的話,,可就難了。
換句話說,,他現在根本都不想搬救兵,,也不想依靠師兄師姐。
嘖,,有點頭疼,。
彼時,刀疤長老微微遲疑中,,就見蘇白的修為,,凌厲無比,若一柄藏鋒之劍,鋒芒逼人,!
他的心底,,頓時狂跳起來,臉色更是微微發(fā)白,,連著威壓也都紛紛收斂,。
“刀老,你在等什么,?不就是一個筑基圓滿而已,,你倒是快給本少主,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白飛鴻相當不解,若非不想再丟人現眼,,他都想自己出手了,。
但不知為何,總覺得那蘇白的隨從不簡單,,那精純的修為,,雖然只是金丹初期,卻似乎修煉某種頂尖道法的緣故,,絲毫不弱他,。
他的直覺倒是沒錯,三皇子雖然也是普通的金丹修士,,并非蘇白這般的完美境界,。
但三皇子到底是大周皇族,無論是流淌的皇族血脈,,還是傳承的赤霄道法,,都是世間頂尖,。
如今便是金丹初期,,殺一個金丹中期的白飛鴻,卻是輕松的很,,便是金丹后期,,也能斗上一斗。
可以說,,除去至高的完美境界,,單單這皇族的優(yōu)勢,已然是凌駕于眾生之上了,。
刀老沒有說話,,眉頭卻是緊縮,心底亂的很。
沒猜錯的話,,這蘇白,,定然就是那紫陽劍仙的徒兒了。
荒墟之外的人,,或許不太了解玄陽宗,,但他蓮花宗,同為荒墟之內,,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
不說蘇白的身份,輕易碰不得,,就說那紫陽劍仙,,可是斬殺過邪靈的存在,甚至與荒墟深處的邪神,,都大戰(zhàn)過一場,!
若說威望,大周皇族當天下之主,,但若說實力,,他蓮花宗的老家貨們,無一不對玄陽宗極其忌憚,。
玄陽宗的神秘,,不是他們可以觸及的,若非玄陽修士過于低調,,哪有他們橫行的份,。
莫如風這邊,也是有些始料未及,,他和背后風老的表情,,都連連變化。
都沒有想到,,蘇白竟然是紫陽劍仙的徒兒,,尤其是那風老,更是心驚肉跳,,本來還想著靜靜看戲,,不打算干涉。
怎知……
難怪,,難怪這少年的一個隨從,,都這邊出類拔萃,原來是那位劍仙的徒兒……
同一時間,,見刀老遲遲不出手,,白飛鴻的臉面,,簡直要掉在地上被摩擦。
他氣得發(fā)抖,,分明是自己居高臨下,,如今在蘇白的面前,反而成了小丑一樣,。
“刀老,?你在遲疑什么?玄陽宗又怎么了,?玄陽宗就能隨隨便便殺我的隨從,?我的臉面不說,那我老爹大人的臉面呢,!”
白飛鴻眼看刀老不出手,,當即五指一捏,沖蘇白踏出一步,,整個拳頭都化為了紅色,,仿佛熟透的花骨朵,要綻放一般,,散出恐怖的波動,,一層層擴散出去。
頃刻間,,就讓整個酒樓,,都染上一片片紅光,并有絲絲熱氣升騰,,若一顆盛世蓮花,,要花開天下!
“那是…那是紅蓮變,!蓮花宗的至高道法之一,,只有宗主嫡傳才能修煉,很是霸道??!”
“沒錯,傳聞是赫赫有名的群殺之法,,可以讓所有被紅光覆蓋的敵人腦袋,,都如蓮花般綻放,!”
“哈哈哈哈,,這蘇小子必死無疑,之前記得哪個門派,,不知天高地厚得罪過白少主,,最后宗主親自下跪道歉。”
修士們叫囂著,,似助長了白飛鴻的底氣,,讓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很是興奮,。
刀老不出手,,怕是不想得罪玄陽宗,他卻是不怕,。
他老爹是宗主大人,,從小嬌生慣養(yǎng),就從來沒有怕過什么,!
此刻一拳揮出,,就要將蘇白和那三皇子的腦袋,完全炸開,。
啪——
那熱氣彌漫,,讓靈兒逗有些不舒服的危機,直接被刀老打斷,。
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硬著頭皮,打斷了少主的出手,,并一把拉了回來:“不可,!少主不要沖動?!?p>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白飛鴻的臉色突然扭曲起來,憋屈到了極點,,更是向刀老狠狠一推:“你在做什么,?你在教我做事?”
酒樓外的修士們,,也都紛紛傻了眼,,雖然他們看不太清,但很顯然發(fā)現了那刀老竟然干預了,?
“怎么回事,?”
“那不是蓮花宗的刀老么,不僅不為白少主出手,,還阻止白少主,?”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議論紛紛,,都巴不得沖上四季酒樓樓上,,看個門兒清,。
“蘇少俠,得罪了,,在下刀千尺,,為我蓮花宗少主,給少俠賠罪,?!?p> 刀老的臉色,相當無奈,,卻還是微微抱拳欠身一下,,卷著白飛鴻直接離開了此地。
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繼續(xù)留下來,,以白少主的脾氣,定會鬧得沒完沒了,。
無論是觸怒紫陽劍仙,,還是讓宗主大人難堪,他都得罪不起,。
索性還是一走了之的好,。
蘇白沒有阻攔,畢竟是一位結嬰強者,,真要打起來,,他也討不了什么好處。
可若不是那結嬰強者,,他定要白飛鴻給殺了,,或者,給煉制成一枚天人丹,?
白飛鴻的離去,,讓整個四季酒樓,乃至四周百丈范圍內的所有百姓,,都相當茫然,。
唯有一小撮修士,似乎看出些門道來,,心有余悸道:“莫非是哪位,,不可得罪的存在?”
“恐怕是這樣,,能讓那刀老親自道歉,,到底是何方神圣?,!”
彼時,,有幾個修士,,相互交流了一下目光,,卻是直接闖入四季酒樓,,跑了上了,沖著蘇白就是一拜,。
“小的裴四,,三葉門修士,早就看那白飛鴻不爽了,,幸得蘇前輩出手,,狠狠挫了他的威風,愿追隨前輩,!”
“我…我趙剛也是三葉門修士,,曾被那白飛鴻欺壓過,還打傷過我宗門長老,,如今見到蘇前輩,,甘愿撲湯倒火!”
陸陸續(xù)續(xù),,有五六位,,來自小門派的修士,全都跪倒在蘇白的面前,,將他奉為希望,。
“追隨我?要立投名狀的,?!?p> 蘇白給靈兒夾了一塊魚肉,風輕云淡的開口,,并沒有直接答應,。
“投名狀?什么投名狀,?蘇前輩但說無妨,,我裴四,義不容辭,!”
“我…我也是,,只要可以追隨蘇前輩,不再受那白飛紅的欺壓,?!?p> 這些不過練氣的修士們,幾乎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殺了他們,,”蘇白微微揚起下巴,目光挑了挑,,沖裴四示意了一下對面的莫如風,。
裴四頓時一愣。
莫如風也跟著一愣,,如臨大敵,。
他頓時給蘇白斟滿一杯酒,陪著笑臉道:“蘇…蘇兄,,你…你這是鬧哪樣,?”
不僅僅是他,他身邊的風老,,也是眼皮一跳,,有些忐忑。
三皇子更是殺機畢露,,冷冷的的瞪著莫如風,,似乎隨時,都可以擰掉對方的腦袋,。
莫如風很是彷徨,,看著蘇白那似笑非笑的神色,更加膽顫了幾分,。
“戲好看么,?”
蘇白撥著蝦殼,把白花花的蝦肉,,沾上醋汁兒,,都放在了靈兒碗里,漫不經心的問著莫如風,,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
莫如風的臉色,終于像被戳破的紙窗,,再也無法遮掩,,極其尷尬,他坐立不安的看著蘇白,,手腳在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