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的話,太不客氣了,。根本沒有看得起驛卒,,簡直把他們當成要飯的打發(fā)。
下令隊伍停下,,李凡的眉頭一挑,,朗聲說道:“未到大營,未接到軍令,,皇家驛卒不能將軍資交與你等,!”
“什么?我乃大同總兵麻貴,!你敢抗令,,莫非是本帥的刀鋒不利了嗎?”麻貴的聲音充滿了冰冷,,眼神如同刀子般盯著李凡,。
一路上遇到各種艱辛,老虎口又經(jīng)過一番血戰(zhàn),。尤其殺了一千多俘虜鑄京觀后,,李凡早已不是剛到大明時的采購部經(jīng)理,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殺氣,。
當下毫不退讓的與麻貴對視,,冷冷的說道:“未接到軍令,擅自動軍資者,,殺無赦,!”
麻貴沒想到李凡敢跟他硬頂,在他的印象中,,驛卒不都是唯唯諾諾,,任人欺負的樣子嗎?
所以聽到是驛卒押運軍資前來,,當即動了小心思?,F(xiàn)如今大營中誰的軍資都不充裕,先把這批軍資拿到手,,就算魏學曾想要回去,,也會多分給他們一些。
出乎麻貴意料的是,,今天來的驛卒硬起無比。竟然面對他這個大同總兵,,喊出殺無赦的口號,,這讓大權在握多年的麻貴如何能忍,?
“來人!驛卒拒不交出軍資,,給本帥盡數(shù)拿下,!”麻貴揮手下令道。
在他看來,,李凡雖然硬氣,。但他們可是與蒙古人廝殺多年的邊軍,只要亮出兵刃,,對方立刻就會妥協(xié),。
誰曾想,李凡比他想象中的要有骨氣,。聽到麻貴下命令,,當即揮動令旗,車隊快速的動了起來,。
一個個車陣快速的成型,,在一眾大同邊軍目瞪口呆中,組成了防御陣型,。
“皇家驛卒聽令,!著甲!敢靠近車輛者殺無赦,!”
“是,!”整齊的回答響起,震的大地都顫抖了幾分,。半身板甲穿在身上,,驛卒們轉眼間就多了幾分肅殺的氣息。
尤其車輛上油布一掀,,一架架床弩對準了麻貴等人,,讓這群邊軍頭皮有種發(fā)麻的感覺。
從驛卒們的身上,,麻貴感覺到百戰(zhàn)老兵的味道,。這群人絕對不是普通的驛卒,都是見過血的老卒,。
原本以為可以以勢壓人的麻貴后悔了,,他已經(jīng)羞刀難入鞘,真要被一群驛卒逼退,,那么他大同總兵也不要做了,。
麻貴的臉上陰晴不定,死死的盯著李凡的臉,右手緩緩抬起,。他身后的士兵也是緊張無比,,一旦真的打起來,毫無準備肯定要吃虧,。
雙方的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空氣似乎都充滿了火藥味。只需要一丁點的火星,,就能炸碎周圍的一切,。
就在麻貴高舉手臂,猶豫著要不要落下之時,,遠處一騎快速的奔來,。
“魏大人有令!皇家驛卒李凡,、監(jiān)軍三德押送軍資前往中軍大營,!”
聽到傳令兵的喊聲,麻貴的終于長出了一口氣,。他真的不想與驛卒們交手,,那些四輪馬車上暗紅色的血跡,表明了這群強悍的驛卒,,經(jīng)歷了怎樣的大戰(zhàn),。
跟這樣的對手打,他一點把握都沒有,。搞不好一世英名就此葬送,,還要背上火并友軍的名頭。
可要不打,,他的大話已經(jīng)說出去,,無異于把老臉扔在地上,讓李凡這個小年輕踐踏,。
有了主帥魏學曾的軍令,,麻貴終于找到了臺階。收回手,,冷哼一聲道:“算你們運氣,!下次再讓本帥遇到,定要你們好看,!”
扔下一句狠話,,麻貴帶著人匆匆返回大營。
李凡也將提著的心放了下去,,他也不想與麻貴交手,。這人也算是一員悍將,,就是有點缺心眼。
據(jù)后世記載,,這貨起初是大同總兵,,后來調到寧夏擔任總兵。因為一根筋得罪了上官,,被扁到犄角旮旯。
正是這貨的缺心眼,,才讓他躲過哱拜叛亂,。并且通過平叛重新坐回總兵的位置,后又調任遼東出任總兵,??官猎杏至⑾麓蠊ΓQ得上是坐鎮(zhèn)一方的將軍,。
面對這樣一個對手,,即使能夠打贏也會損失不小。更主要的是,,這是場毫無意義的火并,。
魏學曾命令來的正是時候,李凡也下令解除車陣,,大軍進入官軍大營,。
進入官軍大營,命令驛卒們原地待命,,李凡與三德邁步走向中軍大帳,。
皇家驛卒到來,就差點跟悍將麻貴火并的消息,,像陣風一般傳遍了整個大營,。
許多人都好奇,皇家驛卒到底有什么依仗,,敢跟麻貴硬頂,,紛紛跑到驛卒們駐地外觀瞧。
許多人對著驛卒們指指點點,,對比驛卒們根本不為所動,。經(jīng)歷了老虎口一戰(zhàn),驛卒們成熟了許多,。
在他們眼中,,所謂的精銳邊軍也不過如此。喜歡圍觀就讓他們看好了,,但想要靠近卻是沒門,。
就算在官軍大營中,驛卒們也組成了防御車陣。任何想要靠近的人,,都被鋼弩頂了回去,。
有了之前麻貴的事情,倒沒有不開眼的人打算硬闖,,這讓驛卒們少了許多麻煩,。
不提驛卒們休息,埋鍋造飯,。李凡與三德來到中軍,,經(jīng)人通報才走進這座群英薈萃的大帳。
“下官承奉郎李凡奉命押運軍資趕到大營,,糧食五千擔,,鎧甲、軍械三十車,,一車不少,,特向大人交令!”李凡躬身施禮大聲說道,。
三德只是象征性的一抱拳,,連腰都沒彎。他代表的是小朱同志,,能先給魏學曾施禮,,已經(jīng)算是給對方面子了。
“嗯,!未曾逾期,,本都記你等一共,待查驗完畢后,,就可以下去休息了,!”三邊總督魏學曾有些頭疼,李凡率領的皇家驛卒明顯不是省油的燈,。
李凡這個小小的承奉郎他不在乎,,可三德這位監(jiān)軍就不能不重事了。
就在李凡躬身施禮,,打算退出大帳之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雖然未曾逾期,但也耽擱了時日,,致使我軍資匱乏,,本官看來功過相抵,記功就不必了吧,!”
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魏學曾眉頭不由得一皺,。開口道:“葉監(jiān)軍!驛卒們一路西行,,沒有大軍掩護,,能按時到達已屬不易,軍功還是……”
“沒有大軍護送的車隊,,具遭韃靼人劫掠,,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與韃靼人有什么關聯(lián),依本官只見,,應當將李凡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