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貴聽到陳威提到軍功,不由得撇嘴道:“李凡得罪了葉夢熊,,軍功你們就不要想了,!”
哪知陳威露出更加不屑的表情:“誰稀罕小心眼文官的軍功,,我們皇家驛卒軍功可是另算的,!
斬首三人者就是三級軍功,,獎賞皇莊免稅永業(yè)田,。斬首五人二級軍功,,再加紋銀百兩,斬首十人以上者,,獎賞十人斬銀制勛章一枚,,聽說由陛下親手佩戴,,見官不用拜……”
隨著陳威的講述,大帳內(nèi)的幾人眼睛都直了,。土地,、金錢、榮譽都有了,,難怪皇家驛卒聞戰(zhàn)則喜,人人敢戰(zhàn)了,。
陳威白話的吐沫星子直冒,,最后說道:“就算戰(zhàn)死,軍功也會發(fā)放給家人,。沒有家人的,,大人會親自選聰慧孩童繼承香火?!?p> 皇家驛卒的軍功著實讓麻貴幾人羨慕,,有這樣的軍功,怪不得人家看不上朝廷那點功勞,。
陳威說完不在耽擱,,轉(zhuǎn)身出了營帳縱馬疾馳而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幾人,。
良久,,李如璋一拍桌子,起身道:“你們?nèi)ゲ蝗ノ也还?,我大哥就在賀蘭山口,,我是非去不可!”
“沒錯,!戚金是我家大帥看中的子侄,,我戚家軍車營也要前往賀蘭山!”陳大成也表態(tài)了,。
麻貴一臉的無奈,,他也知道前往賀蘭山口有可能得罪葉夢熊,但其余兩人都去了,,他若不去得罪的就是軍方的同僚,。
也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大同邊軍有豈敢落于人后,?”
……
盡管已經(jīng)接近四月,,賀蘭山口的夜晚依舊刮著寒風(fēng)。雖然沒有達(dá)到結(jié)冰的程度,,卻能讓人冷到骨頭里,。
達(dá)次力罕并沒有上來就進攻,而是將營帳扎在避風(fēng)之處,讓疲勞的戰(zhàn)馬和人都好好的休息一晚,。
賀蘭山口駐扎的那支所謂的嗜血魔鬼,,他已經(jīng)看過了,無非就是鎧甲精良的明軍罷了,!
若不是對方在山口結(jié)成車陣,,他的萬人精銳只要一個沖鋒就能踏平明軍。
就算有車陣,,達(dá)次力罕也沒有太在意,。十倍的兵力,就算是用人堆,,也能堆死明軍,。鎧甲精良又如何,還不得成為自己的戰(zhàn)利品,。
可他卻沒想到,,那支駐扎在賀蘭山口的明軍,悄悄的到了他的營寨之外,。
“戚兄,!一切多加小心!”李凡叮囑了一句,。
戚金沒有說話,,用力的點點頭。帶著二十幾個驛卒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凡,!他們會成功嗎?”三德緊張的問道,。
“三德,!戚兄的本事我清楚,肯定沒有問題,!”
……
韃靼人的營帳就是一個個的帳篷組成,,雖然外面沒有寨墻,卻有一隊隊的士兵不停地巡邏,。
也許韃靼人沒想過明軍有可能偷襲,,又或者他們覺得就算明軍偷襲也有把握應(yīng)付,所以營帳扎得十分簡陋,。
戚金還沒有近到百步,,就趴在了地下匍匐前進。爬行了還不到五十步,,右手舉起攥成拳頭,。跟在他身后的驛卒連忙停下,,警惕的看向前方。
戚金用手指了指前方十五六步遠(yuǎn)的地方,,做了個割喉的手勢,,就與唐峰二人,一左一右爬了過去,。
還沒有靠近,,前方就傳來鼾聲。戚金與唐峰對視一眼,,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冷笑,。
暗哨居然睡著了,不得不說韃靼人的心,,還這是夠大的。
二人小心翼翼喝點靠近,,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草叢中,,被人挖了個大坑??又杏袃蓚€身影,。一個正在抱著水囊喝水,另一個趴在地下呼呼大睡,。
原來有兩個人,,怪不得睡得如此肆無忌憚。戚金從身后摘下了鋼弩,,對著唐峰點點頭,,就對準(zhǔn)了正在喝水的韃靼人。
也許是唐峰太過于著急,,也許是韃靼人過去的機敏,。還沒等唐峰靠近,那名喝水的韃靼人似乎覺察到了什么,。
他放下水囊,,沒有第一時間轉(zhuǎn)頭查看,而是伸手拍向熟睡中的同伴,。
韃靼人的反應(yīng)出乎戚金的預(yù)料,,他已經(jīng)將鋼弩對準(zhǔn)敵人的脖頸,只要對方轉(zhuǎn)身就能一箭穿喉,,保證讓對方發(fā)不出半點聲響,。
可對方竟然沒有轉(zhuǎn)頭,而是叫醒同伴,,這讓戚金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
原本還在匍匐接近的唐峰,,也看到了韃靼人的動手。顧不得隱藏身形,,從地上跳起撲了上去,。
韃靼人的手落在同伴身上的同時,也聽到了唐峰的聲音,。他轉(zhuǎn)過頭正好看到唐峰撲過來的身影,,張大嘴巴想要叫喊。
“嗖,!”的箭矢破空聲傳來,,箭矢貫穿韃靼人嘴,直接在后腦露出個箭頭,。
韃靼人驚恐的表情定格在臉上,,不甘的倒了下去。就在他尸體落地之時,,唐峰也撲了上去,。
熟睡的韃靼人坐起身還沒有看清狀況,雪亮的刀鋒就斬過他的脖頸,,頭顱飛出去一丈多遠(yuǎn),,不停地在地下滾動。
唐峰一刀得手,,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對著暗中的戚金豎了跟大拇指,一屁股坐在地下,。
還沒等戚金招呼驛卒們跟上,,遠(yuǎn)處馬蹄聲傳來,接著聽不懂的蒙語響起,,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斥責(zé),。
戚金將要邁出的腳步僵住了,連忙打手勢,,示意驛卒們停下,。自己則是趴下,尋聲看去,。
只見兩騎奔來,,其中一人不停地說著什么,看樣子十分的生氣,。
唐峰也呆住了,,沒想到剛剛解決掉暗哨,怎么會引出兩名游騎,。他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不對,!游騎若是有發(fā)現(xiàn),早就向營帳示警了,,根本不會與他多說話,,難道是來換崗的人?
唐峰想明白了,,眼睛不由得亮了起來,。距離有些遠(yuǎn),他看不清兩名游騎,,對方也應(yīng)該看不清自己,。
“#%#@*……”低聲說了句,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話語,,順手將身邊無頭尸體向坑里推了推,,拔出插在韃靼人口中的箭矢,緊了緊披在鎧甲外的皮袍,。
遠(yuǎn)處的游騎越來越近了,,借著昏暗的月光,已經(jīng)可以看清來人的長相,。
唐峰靈機一動,,從腰間解下寫著消毒酒的皮囊,,用力的拋了過去,。
馬上的一名韃靼人順手接住皮囊,拔出塞子驚呼了一句,,揚脖喝了起來,。
剛剛灌下一大口,頓時被烈酒嗆得噴了出來,。濃郁的酒香沖淡了四周的血腥,,唐峰邁步走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