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煥一直講著江充的故事,盧福覺得很新奇,,但心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他跟江充可謂是發(fā)小,,在邯鄲時,,江充由于妹妹婉兒受到當(dāng)時的趙國太子受寵而發(fā)跡,,盧福也是一直跟著他,,江充落難時他也是不離不棄地幫他,,但現(xiàn)在,,江充成了武帝的紅人,反而疏遠(yuǎn)了盧福,。
吳有煥繼續(xù)說下去:“你剛剛說皇上身邊那位叫陸機的方士,,聽說是江直指的兄弟,這個在宮里面的人都知道,,他是江直指和蘇文引薦給皇上的,,他有神藥不老丹,聽說皇上吃了后,,精神百倍,,身壯如牛,連大冬天都不用穿棉襖,,有時連暖爐都不用生火,,凍得身邊侍候他的人個個都縮手縮腳、啼饑號寒,?!?p> 公孫彧一聽到吳有煥又提起陸機的金石丹,生怕盧福酒后會吐真言,,于是搶著說道:“沒聽說陸先生以前有煉過什么丹藥,,會不會是他們出使匈奴這一年里面,北海那邊的胡巫傳給他,?”
吳有煥一聽到胡巫,,又津津有味地說道:“說起那些胡巫,有一位叫檀何,,是江直指的得力助手,,此人就會使神石抓巫蠱?!?p> 盧福從來沒聽說江充還交往胡巫,,于是搖搖頭說:“怎么次倩還結(jié)交胡巫呢?”
這時,,吳有煥喝完一口酒,,用手指著盧福說道:“盧大哥,這你就不知道,,現(xiàn)在皇上住在甘泉宮的日子比住在皇宮的日子還多呢,,每年冬至祭天,,都有胡巫去參加;當(dāng)年冠軍侯霍去病獲得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就供奉在甘泉宮,,以前的祭天一般都是公孫卿主持,聽說這幾年都由陸機來主持,,胡巫檀何也率他的眾弟子參加,。”
盧福聽完吳有煥的講述后,,陷入了沉思,,不但是江充變了,陸機也變了,,他們現(xiàn)在所做何事,,盧福都一概不知,陸機現(xiàn)在也沒來博濟(jì)醫(yī)館制他的金石丹,,估計是自己制作吧,。
今時今日的江充確是在京師里威震四方,憑借漢武帝劉徹對他的寵信,,遇誰滅誰,;陸機也是借著江充的得勢,混得風(fēng)生水起,。江充手下還有一幫兄弟,,由于他對下屬比較好,個個都能為他賣命,,這其中就有一位叫馬何羅,,可以說是江充的頭馬。
這天,,劉徹的車隊又啟程去甘泉宮,作為負(fù)責(zé)京師治安的江充,,當(dāng)然是要送劉徹的車隊出長安,。當(dāng)江充送完皇家車隊出長安后,正在回來的路上,,發(fā)現(xiàn)去往甘泉宮的馳道上有一駕馬車正急馳著,,職業(yè)的眼光告訴他,這不是劉徹的車隊馬車,,哪何人這么大膽敢在馳道上行走呢,?
于是江充命前頭的馬何羅拍馬去追,由于那架馬車馳得較快,,馬何羅追了足足有三里路才追上,,于是急令馬車停下來,。
駕馬車的是一位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馬何羅手拿環(huán)首刀,,欄在馬車的前面,并怒氣沖沖地大聲吆喝道:“你是何人,,膽敢在馳道行走,。”
那人也不甘示弱,,見到馬何羅劍拔弩張的樣子,,也抽出長劍指著他說道:“還不快快讓開,你看看這是誰的馬車,,今天爺有緊要事要辦,,若是耽擱了,小心你的狗命,?!?p> 馬何羅見來者不善,敢在馳道行駛后還口出狂言的背后肯定有很大的靠山才敢這樣做,;但跟江充混了幾年,,又有劉徹的撐腰,他們這班繡衣直指現(xiàn)在是天不怕地不怕,,管你是什么背景,,就是太子也不給面子。
于是提刀向前,,大聲說道:“好大的膽,,我不管是誰的馬車,只要不是皇上的馬車,,就不能在馳道行駛,,你可知道這是皇上的專用馳道嗎,沒有皇上的允許誰也不能在此行駛,,還不快點給我下來,,跟我回去受審?!?p> “少啰嗦,,還不快點讓開,別把爺給惹急,?!?p> 就這樣雙方都僵持不下,唯有刀劍相見,。那人敢口出狂言,,還真有點本事,,一招白鶴亮翅,劍尖直指馬何羅面部刺去,。馬何羅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人,,武功了得,用一招力拔山河,,環(huán)首刀一橫,,馬上將來勢給檔開,只聽一聲“哐當(dāng)”響聲,,響徹晴空,。于是雙方你來我往地斗得難分難解,一時也分不出勝負(fù),。
這時在后面的江充領(lǐng)著幾個屬下也拍馬趕到,,見到他們兩個糾纏在一起,忙叫屬下團(tuán)團(tuán)圍起來,,自己提劍下去幫馬何羅,。
江充的劍法也是了得,當(dāng)年他在邯鄲城里,,那是號稱邯鄲第一劍客,,劍術(shù)不在那人之下,再加上還有馬何羅一起,,一封一堵,,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很快就將那人擒住,,下面的人也蜂擁而上,,用繩子把他捆綁起來,押回審理,,馬車也一并沒收,。
經(jīng)過審問,原來那人是太子的門客,,名叫何如侯,,此人武藝高強,乃太子的近身護(hù)衛(wèi),,太子因有急事要他去辦,他為了趕時間就駕著太子的馬車在馳道行走,,沒想到卻碰上江充他們這班繡衣直指,,下場肯定就是被收押到廷尉獄中。
消息很快就傳到太子宮,。
太子劉據(jù)正在畫堂與老師石德討論《論語》里面的一些觀點,,皇孫劉進(jìn)也在旁聽,,此時的劉進(jìn)已經(jīng)年滿十八,剛剛才成親不久,,娶了就是盧福的外甥女王翁須,。
這時,門客張賀急匆匆地跑進(jìn)來,,一進(jìn)門就說:“太子殿下,,廷尉獄的張大人剛剛托人過來說,何如侯駕著殿下的馬車在馳道上行走,,被繡衣直指江充給抓住了,,人和車馬都被扣押?!?p> 劉據(jù)聽說自己的馬車和門客何如侯在馳道上被江充他們扣押,,就知道惹上麻煩了,江充的執(zhí)法那是誰都知道的,,連館陶公主都不給面子,,最主要是他不想給他老爹知道,要不然又是一頓臭罵,。
于是劉據(jù)吩咐張賀:“你叫他們過來含丙殿商量如何處理這事吧,。”
“是的,,太子殿下,。”
張賀走后,,石德問劉據(jù):“太子殿下,,處理這種事還要召集大家過來?”
“少傅你有所不知,,如若是被其他人扣押,,那還好說,他們還會給我面子,,不過這次是被江充所扣押,,此人執(zhí)法嚴(yán)厲,沒有情面可講,,怕是會上報給皇上,。”
石德聽后搖搖頭說:“如果上報皇上,,那就麻煩,。”
這時門客都集中到含丙殿,,劉據(jù)父子和石德也從畫堂移步過來,??吹酱蠹叶嫉烬R了,劉據(jù)命張賀把消息跟大家說,。
張賀說完,,劉據(jù)問大家有什么解決辦法,有的說直接找江充要人,,江充真是欺人太甚,,連太子殿下的馬車和人都敢扣押。有的建議找廷尉,,讓他們幫忙放人,,將此事化小。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怎樣解決,,但都沒有拿出一辦法來,。
此時,人群中有一個聲音說道:“太子殿下,,要不去找江充說情,,讓他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把人放了,不要將此事上報給皇上就行,?!?p> 說話的正是賈長兒,他本不是太子的門客,,只是教歌舞的樂師,,剛剛是路過含丙殿,聽到大家在討論此事,,于是也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旁邊的張賀忙問他:“賈先生,請問怎樣去找江充說情,,莫非你認(rèn)識他,,跟他有交情?”
賈長兒忙走到劉據(jù)跟前,,說道:“殿下,,你有所不知,江充原名叫江齊,,跟我是同鄉(xiāng),,他妹妹婉兒是我的師妹,我們之前就認(rèn)識,?!?p> 劉據(jù)聽賈長兒這么一說,略為思考一下,對著賈長兒說道:“你去跟江充說情,,他會領(lǐng)情嗎?”
賈長兒聽到太子問他,,忙答:“殿下,,我跟江充的交情一般,他不一定會領(lǐng)我的情,,我可以推薦一人去,,準(zhǔn)保能成功?!?p> “那你推薦誰去,?”
“殿下,皇孫妃子翁須的舅舅,,名叫盧福,,此人是江充的發(fā)小,一直跟他出生入死,,他出面去說情,,江充準(zhǔn)給面子?!?p> 這時,,劉進(jìn)也忙說道:“父親,我聽翁須說,,他有一個舅舅也在長安城,,是開醫(yī)館的,賈先生見過他,,要不你差賈先生去找他,。”
賈長兒也點點頭說道:“殿下,,皇孫妃子這幾天身子不舒服,,我聽說她舅舅醫(yī)館里面有位女醫(yī),醫(yī)術(shù)很高明,,常常進(jìn)宮幫趙婕妤和尹婕妤她們看病,,要不也把她請來幫妃子看一下,順便也叫她舅舅一起來,,到時在跟他說這件事,,如何?”
一旁的劉進(jìn)也說道:“是的,,父親,,翁須這幾天老是吃不下飯,要不請那位女醫(yī)過來看,翁須提起過她,,說她醫(yī)術(shù)好,。”
劉據(jù)想來想去也沒有其他辦法,,于是只好差賈長兒去請盧福和易素素來太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