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倒是想當豬,他不給機會
魏子規(guī)冷笑:“你才剛剛說完我的壞話,,就叫我要寬容些,不要和你計較,。你可真會為人處事,?!?p> 珍珠心想都說吃人嘴軟,可他卻是得理不饒人,,他還真不怕她往菜里下瀉藥,。
魏子規(guī)邪魅一笑,把碗里的面吃完,,連湯都喝得一滴不剩,,珍珠遞上帕子給他擦嘴,魏子規(guī)道:“把我的棋盤拿過來,?!?p> 珍珠道:“少爺你不睡?快亥時了,?!彼凰胨难剑懿荒苌陨泽w諒一下她給他做牛做馬也是很耗體力,。
魏子規(guī)道:“吃飽就躺我又不是豬,。”
珍珠心想她想做豬啊,,可是她現(xiàn)在連做豬的機會都沒了,,只能做貓頭鷹。
珍珠去取了白玉棋盤棋子來,。
魏子規(guī)打開棋盒:“你會下棋么,?”
珍珠眼珠子轉了轉:“少爺棋藝之高,晉城誰人不知,,我和你下棋,,那不是自取其辱么,,你也無趣,。還不如我教少爺一個游戲吧,比下棋好玩多了,?!?p> 魏子規(guī)和她處了一陣,也算對她有所了解,,她現(xiàn)在笑得跟只黃鼠狼一樣:“是什么,?”
珍珠道:“撲克?!?p> 珍珠去拿了她用竹紙制成的撲克牌,,這紙手感不好,,但這地方生產(chǎn)工藝跟不上,只能將就了,。
珍珠把五十四張撲克一字排開,,教了一遍魏子規(guī)認牌,然后慫恿道:“少爺,,長夜漫漫,,你若是還不想睡,不如我們玩幾把,,只是就這樣玩缺少刺激,,不如小賭怡情賭兩把?”
魏子規(guī)霎時就懂她目的了:“賭,?你有銀子么,?”
珍珠笑道:“怎么沒有,有個冤大頭送了我好多銀子,?!彼齽傎嵙藘砂賰桑€有之前他給的一百兩和落水那次撿的,。
魏子規(guī)想了想:“你想賭多大,?”
珍珠豎起兩根手指:“二十兩一局。您可是堂堂魏家大少爺,,也不會把這種小數(shù)目放在眼里的,。”
魏子規(guī)道:“好啊,,賭現(xiàn)銀,。”
珍珠想著這撲克他是第一回接觸,,新奇又陌生,,而她熟悉游戲規(guī)則,怎么都占優(yōu)勢,。珍珠回房拿了銀子,,問要不要再教他認一次牌。
魏子規(guī)道:“不用了,,你說一下規(guī)則就得了,。”
珍珠把規(guī)則和他說了,,魏子規(guī)便讓她開始洗牌,。珍珠心想著只跟他說了一遍,他能記住么,,若是一會兒耍賴,,說規(guī)則沒說清楚怎么辦,。
珍珠道:“少爺真的不用我再說了,不懂可要問呀,,輸了不能耍賴,,不然別人會說你很沒有賭品的?!?p> 魏子規(guī)道:“你就發(fā)牌好了,,就算輸,這點銀子我也還輸?shù)闷??!?p> 珍珠就是要等他這一句,她胸有成竹,,只要贏幾次,,她創(chuàng)業(yè)的原始資金就能滾好幾滾,然后對那本春宮的遺憾也能消減些許,,珍珠發(fā)了牌,。
頭三局,珍珠贏了,,她歡呼雀躍,,高興得拿起魏子規(guī)推過來的銀子親了兩口,只覺得此時此刻要她與魏子規(guī)一笑泯恩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實上他們之間的“血海深仇”也真沒那么深重,,用銀子還是可以化解的,只是需要很多很多銀子,。
可是后面……后面就是噩夢的開始了……
從第四局開始,,她便再沒有贏過了,賭是貪念,,賭輸了就想著翻本,,想著把本錢賺回來就只能繼續(xù)賭繼續(xù)輸,這是一個惡性循環(huán),,越賭越輸越輸越賭,。
然后,珍珠的荷包就空了,,那不單單是在湖邊撿的那些銀兩,,還有她這幾個月攢的月錢。
她又變回身無分文了,,原來一個人變回窮人,可以這么快,,這么快,。
珍珠眼神兇狠的掃過他寬大的衣袖,,開始檢查:“你是不是出千?”
魏子規(guī)抓過贏來的銀子,,在手中把玩著:“這撲克是你帶過來的,,我事先從未接觸過,見都沒見過,,如何出千,?”
魏子規(guī)心情頗好,只覺得在她那受的悶氣在看到她輸了銀子似下一刻就要捶胸頓足的悲痛神色后都沒了,,“你方才說這些銀子是有個冤大頭送的吧,,所以說沒那個命,就算到了你手里最后也是雞飛蛋打留不住,?!?p> 珍珠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她不甘心,,那可是她的血汗錢,,尤其還是聽了他那些風涼話。
珍珠瞪著他,,狠狠的瞪,。
魏子規(guī)笑道:“我看你也是心有不甘,我今夜倒是玩的挺高興的,,還未有睡意,,要不,再來一局吧,?!?p> 珍珠埋怨蒼天不公,都說風水輪流轉,,可是這運氣停在她身上的時間怎么就這么短,,短得可憐:“我已經(jīng)沒銀子了?!彼B賣稿子的兩百兩都丟進去了,,血本無歸,不會叫她賣shen吧,。
魏子規(guī)笑道:“我可以借你,,你只要白紙黑字寫張欠條就行了。咋們就賭一局,,五十兩,。你贏了,借你的不必你還,且你輸?shù)哪闳紟ё??!?p> 珍珠沒有立馬回應,這聽著實在是個很大的誘惑,,可她也不是笨的好么,,依稀聞見了陰謀的氣味,電視里那些一臉橫肉的壞人甲都是這么引人入局,,逼良為娼的,。
只不過她面前這個皮相一等一的好罷了。
魏子規(guī)激道:“你不敢賭么,?!?p> 珍珠心里琢磨著激將法對她沒用,她好歹也是讀過三國演義的高知識分子,。
她趴到桌子上,,臉埋到手臂中,分析著魏子規(guī)最大的可能是打著放高利貸的主意,,想著她要是輸錢還不上,,銀子就按日利滾利,進而達到逼她又做牛做馬的陰險目的,。
那她賭還是不賭,?
要是賭,贏了,,血汗錢就沒丟賺了滿盆,。若是輸了,就寫欠條,,五十兩,,對她是大數(shù)目,對子意不過就是零花錢,,她可以問子意先借著,,慢慢還。
珍珠道:“得,,我賭,,老娘就不信邪了?!?p> 魏子規(guī)笑了讓她發(fā)牌,。
珍珠謹慎的把撲克驗了一次,張數(shù)沒少,。
她發(fā)牌,。
這一回珍珠拿了四張A,,她哈哈大笑蹦到了椅子上,哪怕魏子規(guī)側頭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馬戲團里跳火圈的猴子,,她也不在意,。
珍珠親了一下手里的撲克,,感激老天爺終于又重新青睞于她,,剛要得意一番。
魏子規(guī)道:“其實我應該在你高興的飄到天上再一把將你拽下來摔到泥巴里,,只是我心軟哪怕是對待你這種人,,都不想趕盡殺絕了?!?p> 他將他拿到的同花順扔到珍珠眼皮底下:“寫欠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