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城隍廟內(nèi)初對峙
“今夜子時,東郊城隍廟,。”字條的最終,,附上一個鮮紅的指印,,李東藝緊緊攥著拳頭,牙根緊咬,,生生把淚光逼了回去,。
亥時,東郊城隍廟,。
“嗚嗚~”女子害怕的嗚咽聲將黑夜襯托的愈加詭異,,廟門口朝里兩丈出,一襲繡金線花的紅袍鋪在地面上,,盡頭處靠著一名被五花大綁的女子,,這紅袍正是她身上所穿的衣物,。
春景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極度恐懼地望著面前的黑衣男,,那人面貌豐神俊朗,,端莊大氣,只需站在那里,,便是一副美好的光景,,只可惜他的眸光冷冽,周身透露著一股肅殺之氣,。
黑衣男子向前一步,,彎身半蹲把臉湊近春景,修長的指尖輕挑春景的下巴,,眸中地冷意四溢,,眼底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白清問,,你很害怕嗎,?別著急,等會兒李東歸就會親自來救你,,你放心,,我不會動你,我只是想要你的心上人幫我做點(diǎn)事,?!?p> 春景本是害怕得瑟瑟發(fā)抖,聞言,,震驚地?fù)P起頭,,轉(zhuǎn)瞬她便明白,原來綁匪的消息出了差錯,,說來也是,,她成為將軍義女的時候,只在宗祠內(nèi)宣布,,由于事出匆忙,,還未來得及向外界公布。
加之春景和白清問嫁的人恰好是李府的兩位公子,,有心之人陰差陽錯混淆了二人,。
易崇臨猛地看到春景的表情,遲疑了片刻,,雖然之前他見過白清問幾次,,但大多都是窈窕的背影,就連那次宮宴,,忙于應(yīng)付百官,,一直沒有把眸光落在角落的白清問身上,,說實話,手下把新娘從轎子上搶來的時候,,一直到城隍廟的途中都是覆著蓋頭的,,他也是一炷香前才趕到這,瞧著春景的身形怔愣片刻,,他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認(rèn)為眼前之人就是白清問。
“你錯了,,李東歸不會來,,你看到了吧,我身著一身嫁衣,,你肯定以為我是要嫁給李東歸的吧,,可惜不是?!贝壕皬?qiáng)裝鎮(zhèn)定搖搖頭,,發(fā)揮著平時和菜市場大媽討價環(huán)節(jié)的陣勢開始胡編亂造,“你的消息太過時的,,李東歸早就移情別戀,,戀上了易琛小郡主?!?p> 易崇臨站在那里不說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眸中的懷疑之意,這種態(tài)度早在春景的預(yù)料之中,,她隨即故作從容地繼續(xù)闡述,。
“二皇子不信吧,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宮里的眼線,,前些日子是不是看到我和李東歸在御花園吵架了,,再不信,去李府查查,,今天大婚的到底是李府的二公子李東歸,,還是大公子李東藝?!?p> 易崇臨朝暗處使了個眼色,只聞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久,,暗處跳出一名黑衣影衛(wèi)在易崇臨的耳邊嘀嘀咕咕地說些什么,春景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易崇臨,,直到看到他的表情透露出信任,,這才假裝傷心地低下頭,。
“該死!”易崇臨懊惱地看了春景一眼,,許久,,他轉(zhuǎn)而捏住春景的下顎,“你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你和李東歸那么多年的情誼,,應(yīng)該不會見死不救吧?!?p> 春景內(nèi)心好似一塊石頭“咯噔”一聲,,大叫不好,她低估了易崇臨的決心,,這次,,他鐵定是想跟李東歸死磕了。
時間在二人的互相試探中逐漸流逝,,越過子時一刻鐘,,城隍廟外無一絲風(fēng)吹草動,除了夜色明朗,,就剩滿院荒草了,。
“早說了別白費(fèi)力氣,我和李東歸上次是鐵了心絕交的,,畢竟從女子的角度來說,,誰能接受自己的心上人移情別戀呢?”
“你閉嘴,?!痹郝渲锌湛杖缫驳木跋螅钜壮缗R早失去那副沉穩(wěn)的模樣,,他氣急中帶著疑惑,,任他怎么想也不愿相信李東歸等人是薄情寡義之人。
憑著身處朝堂的多年經(jīng)驗,,他直覺薄情寡義這四個字不會出現(xiàn)在李東歸這種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身上,。
整日的折騰導(dǎo)致春景的睡眠嚴(yán)重不足,她閉上眼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白清問等人千萬不要來赴這鴻門宴,。
“二皇子深夜現(xiàn)身于破廟,這小破廟真是蓬蓽生輝啊,?!?p> 二人僵持之際,充滿磁性的聲音穿過城隍廟門,直達(dá)易崇臨的耳朵,,聞聲,,他狠狠地瞪了地上的春景一眼,眼神中好似在說“小小伎倆,,安能騙我,。”
“呵,,李二公子來了呀,。”易崇臨笑得燦爛,,燦爛之下隱藏森森劇毒,,目光在李東歸以及他身后的人身上跳轉(zhuǎn),“呦,!李大公子也來了呀,,讓我瞧瞧真是有趣,兄弟二人共搶一名女子,,今日為了廟里那人敢于赴險,,都來說說,你們都喜歡白清問些什么,?”
李東歸聽到易崇臨的話意外地看了后頭的李東藝一眼,,想是易崇臨誤會了什么,遂將意外之情恢復(fù)平靜,,換上一副對李東藝苦大仇深的表情,。
見二人乖乖上門且是這番水火不容的狀態(tài),易崇臨心生歡喜,,較平時大意了些竟無察覺二人變化的情意,。
三人對峙在破廟內(nèi),李東藝朝著地上的春景點(diǎn)點(diǎn)頭,,逢頭散發(fā),,臂上不滿血痕的春景令她頓生憐意。
此時,,春景不知該欣喜還是應(yīng)該擔(dān)憂,,她原是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于她而言,,自己的命不過草芥,,若能讓白清問等人避免這場災(zāi)禍,就已萬分值得,,然而看到李東藝的那刻,,她的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順著嬌嫩的臉頰流下,咸濕的淚水弄花了臉上精致的妝容,,顯得春景愈發(fā)楚楚可憐。
“若只是跟我兄弟二人寒暄,,二皇子大可不必用計把我們引到這兒來,,除此之外,任何一個酒館茶樓都比這一方破廟來得強(qiáng)些,?!?p> 李東歸依舊站在李東藝前面,臉上掛著御刑司特有的招牌笑容,,溫柔假笑,,雙眸如寒鋒,仿佛要將對面的人一眼看盡,。
“呵呵,,李二公子不愧是御刑司最年輕的一把手,巧舌如簧,,開門見山深得我意,,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搞彎彎繞繞的了,?!?p> 易崇臨因著思考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道:“我們來做個交易,我這有塊玉佩,,你拿到父皇面前,。”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玉佩上有一絲斑駁裂痕,側(cè)面的地方不淺不深的刻著一個大字“筠”,。
“二皇子真是手眼通天,,連御刑司的重要證物也能落到您手里,看來這次回去有必要好好地整頓御刑司了,?!?p> 暼一眼的時間,便能讓李東歸認(rèn)出易崇臨手中的玉佩為易崇筠的貼身玉佩,。
他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一塊與他手中相似的玉佩,,狀若無意地笑,“真巧,,我這也有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