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家中
品著高度酒,鄭玄說道:“此酒甚烈,,更勝趙酒,,不適于我?!?p> “康成兄,,既不喜愛,可換稻酒,?!?p> “百姓無糧得食,我等在此奢靡,,確為不妥,。”
孔融說道:“劉使君到任,,即刻減免口賦與算賦,,平息物價,,使人修橋鋪路,百姓能得活路,。假以時日,,物阜民熙指日可待?!?p> “哦,?”能讓孔融稱贊,劉備確實有一手,,不過鄭玄沒有親眼看過,,他也不能盲目跟從。
鄭玄問道:“聽聞劉州牧欲興文教,,可有此事,?”
盧植說道:“不錯。植出雒陽,,便被玄德接至高唐,。玄德令高唐時,便廣興文教,,辦縣學(xué),,不收束脩,不論男女老幼,,皆可前往求學(xué),,現(xiàn)高唐縣學(xué)中已有數(shù)千學(xué)子?!?p> “不想子干仍有此精力,,玄年歲漸長,早已力不從心,。”
“康成公誤會了,,高唐縣學(xué)非比他處,,此地教學(xué)早定步驟,學(xué)子可學(xué)多少,,全憑個人,。”
“如此豈不誤人子弟,,我輩不可為也,。”
“康成公且聽我慢慢道來,?!北R植笑著說道,,“子曰:‘有教無類’,便如恩師季長公(馬融)這般大儒,,一生亦只得教化千人,,而我漢民數(shù)千萬,何時能全員教化,?!?p> “全員教化?子干兄,,癡心妄想了,。”孔融說道,。
“我弟子劉玄德常言:坐而妄想,,皆為泡影;起而實行,,夢想成真,。若我輩就此努力,全員教化未嘗不能實現(xiàn),?!?p> 鄭玄說道:“不想劉州牧有此雄心壯志?!?p> 孔融說道:“此宴乃為康成公接風(fēng),,文教之事可待后說?!?p> “是即,!”
隔天,鄭玄讓一些弟子打掃劉備送給鄭玄的府邸,,這府邸鄭玄剛開始是不要的,,但鄭玄的老家高密縣早被黃巾洗劫,鄭玄最后答應(yīng)借住在這府邸中,。
鄭玄帶著崔琰,、孫乾等人到北海城中,想看看昨天晚上盧植說的北海變化是不是真的,。
幾人剛出府門,,就看到一條長龍一直排到縣倉門口。不用鄭玄說話,,孫乾一溜小跑,,到縣倉門口詢問了一番,回來向鄭玄說道:“恩師,,此乃玄德公所置兌糧點,。此兌糧點以每石300錢兌換糧草,,百姓可換糧,亦可換錢,?!?p> 崔琰皺了皺眉說道:“此豈非商賈所為?”
“確為商賈之行,,卻也是仁政,。”鄭玄說道,。
自從董卓回到長安,,就開始私制小錢,中原的糧價已經(jīng)漲成天際,,從原本還能看的幾千錢一石,,變成了現(xiàn)在幾萬甚至幾十萬錢一石。
一行人又來到城外,,這里同樣排著兩條長龍,。
“奉玄德公令,在此招募士卒,。士卒分兩類,,一為戰(zhàn)兵,二為屯田兵,。戰(zhàn)兵需上陣殺敵,,屯田兵無需上陣?!惫芎ズ凸芙y(tǒng)在城外用木皮擴音筒大喊,。
鄭玄一行人就見一老漢來到管亥面前問道:“戰(zhàn)兵如何?屯田兵如何,?”
“前輩高齡,?”
“吾年四十?!?p> “前輩年長,,恐不能為戰(zhàn)兵?!?p> “吾方至不惑,如何年長,?況吾常年打鐵,,臂有千鈞之力,小輩多有不敵,?!?p> “前輩見諒,,主公募戰(zhàn)兵,下至弱冠,,上至三十有五,。前輩確不適戰(zhàn)兵,且去屯田兵,,亦不差,。”
老漢沒辦法,,嘆了口氣,,只能在管統(tǒng)這邊加入了屯田兵序列。老漢剛離開募兵點,,崔琰就走向他,,向他請問了一些事。
崔琰回到鄭玄這邊,,說道:“玄德公募兵不只有餉,,尚能分田?!?p> “分田,?”孫乾問道。
“恩,?!贝掮c頭說道,“入戰(zhàn)兵,,本人分八十畝,,家中妻分四十畝,小兒分二十畝,。更兼家中小兒至弱冠一應(yīng)付出,,皆由玄德公出。而入屯田兵,,只得本人分四十畝,,家中無有分田,小兒亦無付出,?!?p> 孫乾又問道:“如此入兵后將分得田賣于他人,此人逃往他處,,玄德公如何處置,?”
“據(jù)那老漢說,分得田地不可買賣?!贝掮终f道,,“玄德公所募屯田兵,不但開墾荒地,,修橋鋪路,,還需修整城墻,制造兵器等,。名曰屯田,,實為民夫?!?p> “以工代賑,,輕徭薄役。原來如此,?!?p> 鄭玄又來到了縣學(xué)中,鄭玄遞上名謁想要進去,,卻被一個門衛(wèi)攔住了,,幸好另一個門衛(wèi)知道鄭玄的大名,向鄭玄說了一些縣學(xué)的規(guī)矩,,就讓鄭玄進去了,。
鄭玄看到這里果然又很多小孩子學(xué)習(xí),學(xué)的也只是普通的認(rèn)字,、算術(shù)等,。鄭玄看了一會,正巧遇到下課,。一群孩子在西席的帶領(lǐng)下來到食堂,,一個個排隊領(lǐng)飯吃。
帶隊的西席看到鄭玄,,激動的跑到鄭玄面前行禮,。他說道:“恩師,何以至此,?”
由于年代久遠(yuǎn),,加上這個西席不是鄭玄入室弟子,鄭玄已經(jīng)忘了他叫什么了,。
孫乾有些看出鄭玄的為難,,上前說道:“恩師因黃巾之亂,避患山中,。前不久,,玄德公遣張翼德至山中迎回北海,。今天我等隨恩師游覽北海,以觀北海新貌,。”
“原來如此,,恰逢早食,,不如恩師與眾學(xué)子一起就食?”
鄭玄問道:“此間學(xué)子皆是何人子,?”
“有將士之子,,有良家子,而多數(shù)為貧民,、流民之子,。”
鄭玄點了點頭,,他也看出來了,,這些小孩子只有一部分長的壯實,其他全部是面黃肌瘦,。
鄭玄又看了看伙食,,不但大米管飽,甚至還有馬肉,。
鄭玄一行人看了一會就離開了,,一路上鄭玄的弟子都很驚奇,只有鄭玄,、孫乾,、崔琰等人有些疑慮。
回到住所,,崔琰向鄭玄問道:“恩師,,玄德公確為仁義之人??此聘F兵黷武,,實乃為養(yǎng)萬民??尚鹿绱虽亸?,仁政能行幾時?”
鄭玄他們也有同樣的疑問,,光北海一個地方,,劉備就相當(dāng)于白養(yǎng)著好幾萬人,算上整個青州,,劉備不是要養(yǎng)上百萬人,,就是再富有的人也不可能支持的住的,。
鄭玄說道:“既劉玄德所言非虛,不日我將往見于他,,屆時相問不遲,。”
聽完鄭玄的話,,孫乾說道:“恩師往見玄德公,,學(xué)生愿同往?!?p> 鄭玄定定的看了孫乾一會,,說道:“公祐學(xué)業(yè)有成,你既有此心,,為師將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