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個說法,,給百官和人皇一個交代,,慕容闕的意思也很明確,這次是難得的機會,,他如今好不容易把事做到這一步,,而且還占據(jù)上風,所以不會輕易退讓,,哪怕邊境戰(zhàn)事吃緊的理由也不夠,,還得給他足夠的理由。
就這樣,,雙方談來談去,,最終定下了兩點,這第一呢,,便是直隸司空府林云濫用職權(quán)調(diào)到庸州司空府,,這屬于降一級了,而司衛(wèi)府李文忠監(jiān)管不力,,則罰俸一年,。
第二條,便是由閑賦在家的慕容復為副將,,楊武成為主將,,率領(lǐng)十五萬精兵前往西境邊境鎮(zhèn)守。而李木貞則提拔為鴻臚寺主丞,,從六品官職,,僅比主丞樊玉山低半級。
這兩點可以看出,,雙方各有退讓,。而且單單從表面看,看不出誰占便宜誰吃虧。
而雙方也對于這次的會晤很是滿意,。
隨著人皇親自下的圣旨傳達到各處,,京華城中所有人都明白,如今兩派因為胡人建國,,大羅國來訪,,可能會暫時和解一段時間了,對此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只有一個人,,聽了這個消息后,面若冰霜,,然后默默地遞交了請求進宮面圣的奏章,!
這人便是李木貞!
兄弟的腿都斷了,,而司衛(wèi)府李文忠竟然只是被罰俸一年,?雖說上次李文忠發(fā)誓此事他不知情,可是李木貞卻只信了三分,,他當時的退讓更多的是因為沒有證據(jù),,所以才表面暫緩一下,暗地里找證據(jù),。
還有,,雖說處置真正的幕后黑手幾乎不可能,可最起碼,,這挑起事端的徐延臣得受點懲罰吧,?
哪怕他原本只是為了一個女人,找自己一些小麻煩,。
這圣旨上,,一切聽著是公平,可對于徐小亮來說,,斷腿之傷是一輩子的痛?。?p> 而且雖然國事為重,,可李木貞也不是你們想玩的時候就玩,不想玩了,,扔個甜棗,,就老老實實的人!
……
進宮面圣的事,,人皇痛快的恩準了,,明日李木貞會帶大羅國使臣進宮,屆時在養(yǎng)心殿,人皇會單獨召見李木貞,。
雖然是面圣,,但李木貞內(nèi)心仍然很平靜,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徐小亮為了自己失去了站立的權(quán)利,而自己絕對不能就此作罷,!
次日清晨,。
已經(jīng)榮升為主丞的李木貞在難得一見的鴻臚寺左右少卿的帶領(lǐng)下,在鴻臚寺接見了已經(jīng)來了一日的大羅國使臣,。
這次大羅國派來的是他們的禮部尚書鐘呂梁為首的禮部人員,。
其中最讓李木貞關(guān)注的便是他們禮部少卿,左騰木,。
此人身材壯碩,,據(jù)說曾是大羅國人皇的貼身侍衛(wèi)。
接見工作很簡單,,無非就是些人情世故,,而中午的午宴,由于人不少,,李木貞便讓莫權(quán)也跟著參加,。
“莫權(quán),今日人雖然多,,但你不要亂走亂看,,還有這烤鴨今天是去去不成了,我下午要入宮面圣,,你在這將就吃點吧,。”
莫權(quán)點點頭,,表示無所謂,,而且桌上的菜雖然沒有上全,但莫權(quán)的眼卻已經(jīng)移不開了,。
雖然李木貞的升官對于鴻臚寺眾人來說是莫名其妙的,,可是不管如何,他已經(jīng)是主丞了,,自然也被安排在主桌上了,。
如今的大羅國比當年已經(jīng)要強盛數(shù)倍了,不過在北齊人的眼中,,大羅國始終是北齊的屬國,。
“鐘大人,,我敬你一杯?!闭f話的是鴻臚寺的右少卿嚴谷,,這是李木貞第一次見他。
此人光看面相便能看出來心機很重,,多虧他志不在鴻臚寺,,不然李木貞的日子起碼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好過。
至于左少卿,,接待完便走了,,并沒有赴宴,這也正常,,眾人也都習以為常了,。
推杯換盞之后,嚴谷有了些許醉意,,把李木貞喊到一邊,,說道:“你來這也有段時間了,我一直有公務(wù),,沒能見你一面,,今日一見果然青年才俊啊,以后若是有棘手的事,,便只管來尋我,。”
不管官大官小,,這嚴谷的一番話,,若是旁人聽了,自然是感動不已,,可李木貞畢竟不是旁人,,有些話聽聽就算了,若是當真了,,最后難堪的還是自己,。
不過心里這般想,嘴上還是恭敬地說道:“大人厚愛了,?!?p> 嚴谷見李木貞還算會說話,便多說了一句:“人皇今夜設(shè)宴招待大羅國使臣,,你陪我同去吧,。”
李木貞連忙說道:“大人安排,,下官責無旁貸,,能得面圣機遇,不勝感激啊,?!?p> 嚴谷滿意的點點頭。對于人皇已經(jīng)單獨召見李木貞的事,,他還不知道,,所以此刻自認為是給了李木貞極大的恩惠。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如果李木貞只是普通官員,他這一舉動便是赤裸裸的拉攏李木貞了,。
李木貞在朝中根基淺薄,,對于嚴谷的示好,自然不會拒絕,。
就這樣,,結(jié)束了午宴后,李木貞便讓吃了不知道多少的莫權(quán)先回去了,。
然后李木貞帶著大羅國眾人稍作休息后便趕往皇宮去了,。
人皇在太和殿親自接見了大羅國使臣鐘呂梁等人,慕容闕以及杜淳也都在場,。
“臣大羅國使臣鐘呂梁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比嘶实恼f道。
“皇上,,臣這次來是受我大羅國君委托,,前來商討胡人建國之事?!辩妳瘟洪_口說道,。
人皇眉毛輕輕一挑,沖著鐘呂梁說道:“講,?!?p> 鐘呂梁微微抬頭,聲音抬高了些說道:“皇上,,如今胡人建國,,整合之后必定會出兵,面對隨時會來的胡人大軍,,我國不得不增兵邊境,,可我國內(nèi)民生凋敝,,對此有些無力為繼,故,,今日來還請皇上念在我國局勢艱難的份上,,免除我大羅國的朝貢?!?p>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這不是小事,,何為屬國,,便是這朝貢,這朝貢可不是簡單的禮物,,不單其價值接近北齊全國的一月稅收,,更是北齊同大羅國之間君臣關(guān)系的表現(xiàn),如果這都免了,,北齊顏面何在,?
“若是你大羅國需要增軍,我北齊可以派遣,,不過這朝貢可是從百年前便有的,,不可輕易更改?!碧N涸褡呱锨叭?,厲聲說道。
他脾氣向來暴躁,,不加掩飾,,如今這番話說完,哪怕慕容闕對他也是難得的有些贊賞,。
鐘呂梁自然是有備而來,,笑了笑說道:“這位大人此言差矣,如今胡人建國,,我聽說你們北齊軍力也是捉襟見肘,,談何增兵保護我們?”
魏元厚冷哼一聲,,這鐘呂梁說的是事實,,不過自己人可不能砸自己人的腳。
魏元厚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北齊國力強盛,,區(qū)區(qū)胡人而已,,何足掛齒!我看鐘大人是”
在一旁的徐巖也說道:“鐘大人,,按規(guī)矩,,這事應(yīng)該由你們先遞交鴻臚寺,,為何今日在大殿直接提起,莫不是故意侮辱我北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