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不見了呢,?你剛才有找仔細(xì)嗎,?”彪哥有點摸不著頭腦,,剛才還見著人在鬧騰,,一下子這傻憨憨能跑到哪里去,。
“剛才走的時候,,我都一直讓他跟在我的后頭,,剛才我稍不留神,,他就不見了,。我問了身后的人,他們都說不見大福的身影,?!?p> 被浩冰這么一說,彪哥就有點著急了,,萬一真不見了咋辦,。
“沒事,我跟你去找找,?!北敫缯f。
大福這個從小沒爹沒娘吃百家飯長大的傻子,,雖說是個憨塊頭,,但是心地樸實善良,力大無窮,,平日里就靠賣力來賺點小錢,,終日陪著他的就只有與他相依為伴的土狗子。
為什么一個傻子也能參與到砍伐森林的活動里來,?
原來他有一天在碼頭上瞎逛,,聽到了喇叭上的消息,消息在他耳朵上過濾一番就成了“砍樹就能賺錢買肉”的好料子,,于是他就屁顛屁顛地跟著大伙的后頭到端木管理處報到,,既興奮又可憐巴巴地對玲姐說要賺錢買肉給狗子吃,。
玲姐先是猶豫了一下,后面見他可憐,,而且想著這砍樹也只是體力活,,大福這一身肌肉能頂上一個半的漢子,收了也不虧,,于是玲姐就和彪哥商量把他給收了,。
突然說大福不見了,,彪哥心里還是有些許不安的,。
彪哥就和浩冰原路返回,扯著嗓子喊“大?!?,一邊環(huán)視一邊走。
還未開發(fā)到的森林地帶不僅靜幽幽,,還陰冷,,如果是個正常人,誰都不會跑來這個鬼地方,。
哎,,我們忘了,大福就是一個傻憨憨,。
彪哥和浩冰嗓子都要喊破了,,森林里還是靜悄悄的,一點回應(yīng)都沒有,。
彪哥點亮了兩個手電筒,,遞給浩冰一個,嚴(yán)肅地對他說:“我們往深處走走,,一定要跟著我,,不能走丟了!”
“好,!”浩冰接過燈,。
彪哥看了看手表,此刻剛好是八點十分,,再過五分鐘,,換班的工人就開始干活了。
他們兩人繼續(xù)往還未被開發(fā)的森林走去,,一邊打著燈,,一邊用著稍顯沙啞的聲音喊著“大福”,,這兩盞燈在幽暗的森林中宛如兩葉扁舟在深海面上緩緩前行,。
就這么找了一個半小時,,眼看著離開工的地點越來越遠(yuǎn),浩冰有點不安地說:“彪哥,,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大晚上的,這森林幽暗莫測,,再找下去怕是不安全,。而且,大福有可能自己先跑回家了,?!?p> 彪哥低下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小完月,,想了想,,說:“哎,你說得也在理,,那我們先回去吧,。”
“行,!”
說完,,兩人就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彪哥在來的路上往顯眼的地方套上了條小白布,,于是他們就尋著這個標(biāo)志,,較短時間內(nèi)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彪哥,,家人還在等我呢,,那我先走了,不奉陪,?!焙票鶎⒐ご钤诤蟊成稀?p> “好,,你先走吧,,今天辛苦了!”彪哥回答道,。
看著浩冰離去的身影,,再轉(zhuǎn)身看看自己身后的這一片幽暗寂靜的大森林,彪哥心里還是覺得不踏實,,自己一個人再次踏進森林太危險了,,或許大福真的已經(jīng)從森林的另一個出口回到家了呢。于是他決定到大福家里看看,他得去確認(rèn)一下,。
彪哥隨手帶上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就往大福家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進大福家,,就聽見大福狗子的聲音了,。
他走到大福家的門前,確實被驚訝到了,,他已經(jīng)好幾年沒來過這邊了,。
與其說這是一個家,不如說只是用幾塊小木板撐起來的小型工地帳篷,,還有幾處地方開著大洞,。
彪哥還記得這屋子是幾年前大家湊款給大福建的,看來每年的臺風(fēng)把這里侵蝕得有點嚴(yán)重,。
屋里一片黑乎乎,,看來里邊沒人,,門前被拴著的狗子看到終于有人來了,,齜牙咧嘴地盯著他,“汪汪汪”得吠地更大聲了,。
“看來狗子是餓瘋了,。”彪哥從褲兜里拿出了拿出了一支煙叼在嘴里,,“啪”的一聲點著了打火機,,看著眼前的屋子和大土狗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第二天一早,,大福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也沒有像平日那樣提前來上班。
“浩冰,,大福還是沒有消息,。”彪哥一看到浩冰過來,,就找他說,。
彪哥眼袋發(fā)黑,下巴的胡須異常濃密,,頭發(fā)凌亂,,浩冰心里想“彪哥昨晚是沒睡好啊?!?p> “那彪哥,,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說?!?p> 浩冰還是一個很識做的人,。
“我想,讓你們小組的人分頭就找找大福,,雖說大福是個憨憨,,但是這也是一條人命啊,!人命關(guān)天,!”
“明白,我這就去叫組員們找去,?!焙票f完就去召集大家分頭去找大福。
一整天,,大伙騎車的騎車,,走路的走路,都快把整個阿鯉海島翻過來了,,還是沒見著大福的身影,。
很快,大福不見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阿鯉海島,。
“嗐,!那傻子,可能覺得肚子餓了,,跳下海就找吃的去了,。”
“我有一晚上看到一個大有大腦的身影走出隧道口呢,,那會不會是大福,!”
“或許大福自己上天尋仙去了?!?p> 一瞬間,,有關(guān)大福去蹤的消息五花八門,不過大家都當(dāng)個玩笑話來講,,因為他們覺得大福只是一個傻子,,傻子有啥好值得人惋惜和惦記的,社會少養(yǎng)一個腐蟲不好嗎,!
呵,!有時候人性是不值得考究的。
西北組的組員找了一天,,沒結(jié)果,,也不愿意再做徒勞工了,有些員工甚至嚷嚷著問“這一天的工錢怎么算,不能白干??!”
彪哥也是煩躁得很,語氣稍重地說道:“按原來的日工資算,!”
有了彪哥這句話,,大伙都識趣地閉上自己的嘴巴,拎起手頭上的工具砍樹去了,。
傻憨憨大福不見的這件事,,在這一天被推上了熱點高潮,同時又在這一天被人們忘卻,。
“或許大福過幾天就會回來了,。”玲姐走到彪哥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事情也不全怪在你身上,我也要承擔(dān)一部分責(zé)任,?!?p> 彪哥不說話,眉頭緊皺,,猛地在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