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生而漢化如天授
周四傍晚,顧江河在學校門衛(wèi)處收到了長安雜志社發(fā)來的最新一期的雜志,。
長安雜志社在上海立社兩年許,,而后兩年來以上海為根底呈輻射狀在長江三角洲地域發(fā)展。但而今仍是只在江浙一帶負有盛名,,而毗鄰浙江的JX省除卻靠近長江流域的縣市有所發(fā)展外,,像顧江河的小城這座江西內地小縣城,不論是學生還是文學愛好者,大多都不曾聽聞過《長安小說雜志》,。
興許只有個別書店報社對其有所耳聞,。
《長安小說雜志》一般兩百頁的頁面,基本是四十篇文打底,,八十篇封頂,,而這一期興許是為了推廣公眾號的緣故,加上詩作一共足足八十四篇文,,兩百四十頁的足量內容,。
《長安雜志社》之所以兩年就在江浙等地打響盛名,憑的就是豐富的元素內容和頗為廉價的價格,。
繞是八十四篇文兩百四十頁的加厚本,,也仍然是十二塊錢的公開售價。
顧江河拿回班上時好些人就問他什么書,,顧江河沒說上面有自己寫的文,,只是回答說是小說雜志。
有人舉手要借看,,顧江河表示得自己先看,。
而后一個晚自習顧江河就坐在那從頭到尾粗略看完了這本期刊為24的《長安小說雜志》。
顧江河寫的那篇《雨幕》武俠文被刊載在“江湖”欄目第一篇的位置,,而《寫給我的江南小城》則也被刊載在最新一個欄目“繁星”的首頁,。
“繁星”一欄第二篇便是那篇《十月因沐風見贈》的古體詩,其后多是一些簡單押韻了的古體詩和幾篇泛泛的現(xiàn)代詩,。
而今對古詩的劃分分兩類,,一類是“近體詩”,也就是眾所周知的格律詩,,如律詩,、絕句。另一類就是顧江河常創(chuàng)作的“古體詩”,,這一類公眾了解并不多,,但若是說出其中一些名篇人們大多都會愕然,如李青蓮的《蜀道難》《夢游天姥吟留別》和白樂天的《琵琶行》《長恨歌》,,這些都是古體詩,。
像顧江河一開始接觸古體詩,他早先并不知道這些詩作的劃分,,以前也從來不去注意這些,,只是單純的去背誦了。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在于課本的原文注解中并沒有說明這些古詩所列數(shù)的形式,。
高中人教版的語文選修課本里倒是有一本簡單概括過“古體詩”和“近體詩”的區(qū)別,,也比較籠統(tǒng)地說明了一下近體詩格律的“平仄”“押韻”要求,但只是簡單的一個概括,,并不適合學習詩歌創(chuàng)作,。
而這本書說是選修,但比選修遠不如,,更像是學校發(fā)給學生們的雜書,老師不講,,學生不看……
在顧江河認為,,高中十數(shù)本“必修”“選修”語文課本中,大抵只有這本“詩體介紹”的書才需要被高中語文老師們教授講解,。
至于必修的課文和古詩詞,,老實說,大多語文老師都講不出個所以然,,只會照本宣科,,起不到任何作用。
語文不同于英語,,英語是外文,,需要一個長久時間系統(tǒng)的學習才能積攢到足夠的“單詞量”和“語法量”,其中“口語句式”也是極重要的一個點,。
而語文不同,,對于國人而言,語文系統(tǒng)性的學習只需要在小學,、初中階段就可以了,,哪怕是只在小學階段系統(tǒng)性的學習也是可以的。
因為國人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在系統(tǒng)的學習語文了,,無論是方言還是普通話,,亦或是混雜著外文的中文,這都是在學習語文,。
也就是國人從出生開始就已經(jīng)在接受系統(tǒng)的語文教育,,聽到的言語和看到的言行,以及在學生黨所接觸到的文字書本過程中,,這都是在學習語文,。
可以說,對于國人而言,,語文已經(jīng)融入血液里了,,生而漢化如同天授。
而幼兒園及小學的在學習語文的過程就如同是將之前的一系列學習匯總,、整理,,然后碼列成一個清晰的而又抽象的語文體系在學生們的潛意識,,這樣也就可以更加適應之后在初高中乃至社會上對語文的分散學習。
所以,,不說初中階段不需要去循規(guī)蹈矩系統(tǒng)地按照小學語文課本的教授方式去學習語文,,起碼對于已經(jīng)擁有對語文有明顯認知和判斷力的高中生而言,這是不必要的,。
當然,,一個系統(tǒng)性的流程是需要有的,畢竟對于高中生三年的求學生涯而言,,這條流程是一個很符合發(fā)展特性的規(guī)范化學習體系,,而無需像無頭蒼蠅不知目的。
這也是為適應應試教育的必要性,。
但照著課本念誦教習其中內容是不必要的,,因為這個流程對于高中生而言早在小學時候就已經(jīng)很清楚了,要如何去學習語文課本內容,,這對于一個高中生而言并不是一件值得思考的事,。
像有些人說的:語文我學不學,都是那些分,。
對于一大部分人而言確實如此,,無論是否認真去學習語文,在語文這一科目上的分數(shù)大多時候都穩(wěn)定在一個很普遍的分數(shù)線上,。
所以只會照著課本呆板而生硬教習其中內容的高中語文老師是沒有能力的,,甚至可以說是不負責任。
老師存在的意義就是教授學生們他們不會的,,而像語文課本的系統(tǒng)內容,,難道不是誰都有兩個眼睛一顆心?
能坐到高中生的教室里,,這個腦子要是還對語文課本內容懵懵懂懂那就真的是有問題了,。
不要說古文古詩詞這些較為抽象的文學性作品難以理解,課本注釋和文言文圖解不是放在那里等待報廢的,。
所以一個不能夠教授課本內容之外知識的語文老師,,無論這個人擁有著多良好的素質和多令人欽佩的人品,在語文教習上,,這個語文老師就是沒有能力的,。
語文課本終究系統(tǒng),其中內容的組成只會是很粗淺的知識面和極深刻的文學欣賞體系,,在這之外,,還有很大一部分的東西值得語文老師去了解和學習并教授給自己的學生。
在顧江河認為,,一個高中語文老師,,政史地這三個方面一定不能是盲區(qū),。
歷史不說精通但一定要入門,政治不說要如政治家一般說出一針見血的話語但一定要比較籠統(tǒng)地了解時政并能有自己的思想見解和評判能力,,而地理方面,,不說有獨到而深刻的認知,但對于其中人文文化和地理特貌一定要有一個廣泛的感知,。
拿初高中都會學習的課文《林黛玉進賈府》為例,,作為教授這篇課文的高中語文老師,你不說是紅學大家,,但對這一篇文的作者曹雪芹的生平和出處《紅樓夢》的劇情要有一個大概的了解,。
要從這一篇《林黛玉進賈府》的課文引申出來《紅樓夢》劇情伏筆、人物簡介,、時代影響等方方面面,不說要細致地講述到曹雪芹八十回《石頭記》的原意和高鶚四十回續(xù)文的區(qū)別原因,,起碼要能夠講出林黛玉進賈府時一系列人物表現(xiàn)的原因和后續(xù),,如潑皮破落戶王熙鳳初見林黛玉時表現(xiàn)出來萬般關切模樣的原因和其在全書中的人物個性。
一個好的語文老師,,不應該站在講臺上只憑一雙眼睛和一張嘴,。
若是對其中內涵了解不足而無法進行一個良好的引申,那也可以憑借多活了數(shù)十年的閱歷講述與之相關的事情,,啟發(fā)自己的學生們能夠真正對這篇課文產(chǎn)生一個極深刻的感知,。
認知是縱觀前因后果,而感知則是只問內里好壞,。
顧江河的高中經(jīng)歷了三個語文老師,,一個年級換一個語文老師。
高一時的語文老師是個剛畢業(yè)的女大學生,,姓黃名利亞,,年輕,也有干勁,,也許因此而火氣算是蠻大,。
雖說她的課堂較之其他中年大叔的課堂要富有活力,但她終究被局限在系統(tǒng)的教學模式里,,教學質量因而也只能說是泛泛,。
而且因為初為老師的緣故,面對愈發(fā)懶惰麻木的學生漸生火氣,,于是也曾數(shù)次對一教室的學生發(fā)火,。
顧江河記得曾有次他寫了一篇名為《曾擂天地響》的作文,風格極度夸張玄幻,,繞是他這個認為沒有偏題也被她當堂點出,。
她的表情和言語對顧江河的這篇作文極為不屑,,這使得顧江河對這位語文老師的感官大變,已不復當初上課側耳聆聽的模樣了,。
顧江河高二的語文老師就屬于那種雖然性子溫文爾雅但只會照本宣科地教習課本內容,,顧江河即便對這位老師又再大的好感也難以贊同“他課教得好”等話語。
而顧江河現(xiàn)今高三的語文老師應算是三個語文老師里最有心的一個了,。
雖然這位黑黑老師的話語有些憤世嫉俗之嫌,,但在顧江河認為,他是三個語文老師里唯一一個真正有超脫課本教習一些東西的,。
就如黑黑老師曾經(jīng)有花費數(shù)節(jié)課講述過“古體詩”和“近體詩”的差別,,更是對古詩詞的賞析進行過一個極為細致的分析。
但敗在沒有調動學生的積極性,,真正聽進去了一些東西的大抵只有一兩個對古詩詞極為感興趣的學生了,。
顧江河想,若是以后有機會,,他倒是想嘗試一下去成為一名高中語文老師,,按他自己的想法去教導一些東西。
不過,,這起碼也得等個十年八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