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級長在通報完安南被“非禮”照片事件的始末后,,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了,。
除了同學們背后的竊竊私語,指手畫腳,,切換成了對安南的可憐和同情以外,,生活又回歸了它原來的乏味。
安南已經(jīng)許多天沒看到顧北岸了,,盡管她每天都早早地在阿叔的早點攤等著,。她把年級群里的兩張照片保存了下來,加了密,,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打開,,對著發(fā)呆。
任憑安南多么按捺不住想去找顧北岸,,心思卻被母親苦口婆心的勸說和父親愈加嚴苛的門禁下壓了下去,。
父親說:“乖乖地在家里學習?!?p> 母親說:“少出門,,要是再遇上那個變態(tài)怎么辦?”
安南心想,,顧北岸才不是什么變態(tài),,哪有長得那么好看的變態(tài)。
原本就有門禁的安南這下子想出門就更難了,。這回可真是遂了顧北岸的愿,,離他遠遠的了。
顧北岸說過,,她是個好孩子,。他真是眼光獨到,一針見血,。在顧北岸出現(xiàn)以前,,安南在眾人眼里,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孩子,,乖巧聽話,,循規(guī)蹈矩,,按章辦事,父母的規(guī)矩,,老師的章律,。也恰恰是從未逾矩的安南,才能編個故事就把照片的事情蒙騙過去,。
另一邊,,顧北岸對于自己無端端成為一個非禮未成年少女的變態(tài)的事全然不知,依然在燒心酒館夜夜笙歌,,然后每日晨間,,在阿叔的小攤對面的咖啡店流連,捧一杯不加糖的拿鐵,,看對街的校服女孩呆呆坐著,,在某一個時間點又發(fā)了狂似的朝學校狂奔,,樂此不疲,。
這樣平靜的日子,維持了半月有多,,直到平安夜的到來,。
高二的下學期,就得文理分班了,,班里決定在分班前去KTV聚一聚,,于是安南難得拿了赦免,出了家門,。
安南對這種聚會實在不太感興趣,,總覺得過于矯情造作。分個班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非要搞個聚會,,那意思,,有點像葬禮。
可安南還是去了,,原因是聚會的KTV和燒心酒館在一條街上,。
安南他們訂的是下午場,俗稱學生場,,一般都是純唱歌,,沒有多余的消費,一群人嘶聲裂肺引吭高歌幾個小時后就各回各家,。
寒暄過后,,安南在K房里又禮貌性地坐了幾首歌的時間,,就拉著抱著麥克風意猶未盡的莫默到了不遠的燒心酒館。
燒心酒館的門半掩著,,門把手處掛著一個做舊的木牌,,上面寫著開始營業(yè)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安南看了看時間,,下午五點,,一臉的失望。
莫默看著安南滿臉的失落,,輕輕推開了燒心酒館虛掩著的門,。
里面一片昏暗。
莫默拉著安南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顧北岸,,你這個場子,我是要定了,?!?p> “龍哥,你別在我的地盤亂來,!”
是顧北岸,!這把低沉渾厚的嗓音,安南再熟悉不過了,。安南甩開莫默的手,,徑直走到聲音的出處,酒吧最里面的一間包廂,。
“顧北岸,,你記住,云都可是我的地盤,,不是你的,!”
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處,安南探著頭往包廂里看,,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脖子上露著紋身的胖大叔對著沙發(fā)上的顧北岸叫囂著。胖大叔脖子上麻繩一樣粗細的金鏈子,,在包廂的燈光下閃爍著俗氣又迷離的光,。
“你在云都哪里散貨,那是你的事,,可在燒心酒館,,不行?!鄙嘲l(fā)上的顧北岸,,面相清冷,,目光凌厲,雙手在胸前交叉,,整個身體倚在沙發(fā)的靠背上,,抬著下巴,以一個驕傲的弧度看著胖大叔,。
“龍哥,,你的人我?guī)湍愎芙塘艘幌拢F(xiàn)在還給你,。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他們到我這小酒館來賣貨了,。”
語畢,,顧北岸對著角落里的西裝男使了個眼色,,西裝男馬上把兩個鼻青臉腫,穿著花里胡哨的年輕男子往胖大叔面前一推,。
安南認出,,其中一個紅頭發(fā)的,就是上次追顧北岸的小混混,。
同在陰影里的莫默扯了扯安南的衣衫,,給她打了個撤退的眼色。這番情景,,十足港產(chǎn)片里黑幫談判的架勢,,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就是刀光劍影,街頭火拼,。
安南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沙發(fā)上的顧北岸發(fā)怔,。半月不見,他的頭發(fā)長了些許,,額際的劉海,,有幾根已經(jīng)遮住了他烏黑的眉,讓漆黑的雙眸更加深不見底,,只依稀透著冷冽的光,,像黑夜里細碎的星光。那汪深潭之下,,鼻梁挺拔,薄唇緊閉,,倒是和印象中的顧北岸一樣,。